魏怡婷越發感覺她們就是來看笑話的,也沒看手邊是什麼,抄起來就砸了出去。
因為距離近,花盆直接打中魏依柔後腦勺,痛得她發出一聲慘叫。
「啊!」
她抬手去摸,一手的血。
「魏怡婷,你瘋了不成,我是你二姐。」
魏卿玖原本不想過來,可她直覺有好戲看,果不其然。
她假作關心上前查看,「二妹,你傷到了後腦可不能馬虎,這傷不能吹風,不能移動,否則會死人的。」
她的話嚇得魏依柔當下就哭了。
「大姐,我會死嗎?」看到手上的血,她更怕了,她還沒見過這麼多的血。
魏卿玖吩咐小丫鬟攙扶二妹坐下,然後叫傻掉的三妹趕快去找布條,她自己則匆匆回院。
「我去拿外傷藥,二妹這傷若是得了破傷風是一定會死人的,要好好處理。」
院裡一陣人仰馬翻。
苛氏聽見動靜也來了,人才到,見到魏怡婷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巴掌帶著風,魏怡婷直接跌坐在石台上。
「二伯娘?」
「你別叫我!」
苛氏打完人,開口就罵,「我沒你這樣的侄女,你二姐好心好意過來看看,你瞧瞧你給她打的?小小年紀,你怎麼那麼狠毒?和你做姐妹生在一府,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魏卿玖暗暗點頭,確實,和魏府人做親戚,確實倒霉。
她拿著藥走到魏依柔身前。
「二妹,我先給你上藥止血,但你這傷在頭部,還是要喚大夫來看看的,萬一腦袋裡留了瘀血或者腫塊,輕則喪失記憶,重則慢慢會導致癱瘓甚至昏迷不醒。」
苛氏越聽越氣,指著跌坐在地上的魏怡婷,「你二姐最好沒事,否則賠上你的小命也別想好過。」
兩房幾次發生口角,這一次魏依柔受傷,徹底將苛氏惹毛了,她現在只想和三房徹底決裂,親戚也不要做。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田氏的頭髮絲還在滴水,身上換了新的褂子。
只是人還虛弱,站在門前,手扶在門框上。
「二嫂,孩子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管教她,你上來就動手也不對吧?」
苛氏早就聽門房上說了,三弟妹是被抬回來的,衣服都被人扯碎抬了,偏她還滿大街的嚷嚷,如今誰不知道魏家三夫人被群乞丐給污了。
如今這麼一個髒不可言的女人,也敢和她理論。
她鼻子裡冷哼,「三弟妹,你家婷姐兒太缺管教,是你捨不得管,我這個當伯母的才出手的。」
魏怡婷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半張臉,「娘,女兒只是氣不過,二姐她就是來看熱鬧的,女兒沒想到會真砸傷她。」
「你一句沒想到就不用約束了嗎?」苛氏醜陋著一張嘴臉,大聲質問。
隨後又無盡嘲諷地看著田氏,「至於說看熱鬧,這香蘭院有什麼熱鬧可看?自家人又看得哪門子熱鬧?不如婷姐兒說說看?」
魏怡婷當下啞然,她沒想到二伯母這麼厲害,直接懟得她啞口無言。
「我,我胡說的。」
田氏低垂了眸子,沒有反駁一句,卻慢慢矮下了身子跪了下去。
平日與苛氏針尖對麥芒的勁頭沒了,這一次她伏低做小卑微到了塵埃里。
「二嫂,婷姐兒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性格除了魯莽了一點,她並不壞心,今個是她做錯了事,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孩子向柔姐兒道歉了。」
魏依柔後腦的傷一股一股的疼,感覺自己頭越來越暈,她怕自己就這樣死了,所以將三妹恨死了。
看著一臉憔悴的田氏,她惡狠狠道。
「道歉有用,這世上還要律法幹嘛!若是打傷三嬸的幾人也這樣跪在地上向你道歉,你是不是也可以當沒事發生啊?」
她因為憤怒口無遮攔,可是這些話也徹底將田氏的理智澆沒。
田氏眯起眼,眼中帶著惱色,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婷姐兒確實什麼都沒做錯,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就是來看熱鬧的,打得輕了。」
魏怡婷一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來到她身邊,委屈地喊了一聲,「娘,都說我沒錯,所以根本不用求她們。」
田氏點頭,道:「你們出去,這是我的院落,你們都給我出去。」
苛氏冷笑一聲,「笑話,將人打出血了還沒有錯。」
「滾,我讓你們都滾,不是要分家嗎,你們為什麼還賴在我的院子裡。」
苛氏被一笤帚打在身上,跳了起來,心中氣得更狠了。
「好好好,咱們走,你們最好祈禱柔姐兒沒事,若影響了她選秀,老太太也能跳起來掘了你們一家。」
選秀?
田氏一臉歉疚地看著女兒,她的女兒可還能有機會參加選秀?
心中的絕望讓她一瞬間重重跌坐在地上,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老天,這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