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陰沉著臉,又看向魏漢生,「難不成爹爹叫女兒下跪,就是因為我當時反擊了?那就有意思了,卿玖想問問爹爹,若當日出事的不是我,是柔兒妹妹,哦不,父親未必真心疼愛柔妹妹,換梅娘,若是梅娘她不做反抗,任由三叔玷污,爹爹可還會覺得是梅娘的錯?」
一句話,將苛氏的仇恨給勾了起來。
二爺迎那個女兒進府後,連個好臉都沒給過自己,倆人算是明目張胆地過起夫妻生活,叫她又悔又恨。
魏依柔同時緊鎖了眉頭,爹爹將她趕出鳳吟閣,這個心結她現在也沒過去。
「怕是梅娘將三叔殺了,父親也捨不得說半個字。」魏依柔酸溜溜地迎合了一句。
「住口,你們都給我閉嘴。」
魏漢生拳頭捏得死緊,額頭青筋暴起,他上前就要打魏卿玖。
「孽女,你將你三叔毀了,還在此挑撥父母關係,挑撥二房和三房關係,你心思怎麼那麼歹毒。」
田氏止不住抹眼淚,男人那玩意沒了,以後她只能守活寡了,「二哥,你可一定要給拿主意啊!」
「恩,弟妹放心。」
魏卿玖臉色冷了再冷,「放心?這是要責罰我了?」
她迎接全家人的怒視,依舊不慌不忙道:「爹爹,挑起事端的人是三叔,那日他猥褻的若是勛貴家的千金小姐,三叔別說丟掉半條命了,怕是我們整個魏府的人都沒命了。」
「要我說,你們不應當恨我,該感激我才是,畢竟斷了他的念想,可永保我們魏府安寧。」
「你!」
魏漢生沒想到這個女兒如此牙尖嘴利,竟是讓他一個當言官的反駁不出半句。
魏遠州指著魏卿玖,斷斷續續地恨道:「魏,卿,玖,我要殺了你!」
魏卿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三叔自己做下錯事不知悔改,如今是又想加上不孝的罪名嗎?魏家人為了救你,可是搭進去三萬兩銀子,祖母也被你氣病了呢。」
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懶洋洋道:「祖母危險期還沒過,還要我守在一旁,父親要是沒有別的指示,女兒就先告退了。」
走前,她故意來到魏漢生身邊,小聲道:「女兒這樣做,心裡想的念的為的,可都是父親的仕途啊。」
魏漢生感受到了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魏卿玖在告訴他,老太太的命還握在她手裡,這人要是死了,他丁憂,工部管事一職就沒了。
小公爺今日可是警告過他了,再敢拿小公爺的名頭在外招搖,他就別想好過。
想到自己的前途,想到在金吾衛丟的臉,他的怒火終於轉向了魏遠州。
一切都是這個三弟害的。
他在魏卿玖身上沒撒到氣,將氣全撒在魏遠州身上。
「三弟,別怪二哥不幫你討公道,這事怪你自己,管不住自己那玩意,剁了也好。卿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留著那玩意早晚給魏府帶來禍事。」
田氏瞪大雙眼,搞了半天,她們所有人在這裡等了小半個時辰,大姑娘來站了不到一刻鐘就走了,所有的不是全都成三爺的了?
「二哥,你可不能這樣偏心啊,現在受傷害的是遠州,他這副樣子你就不痛心嗎?」
魏漢生想到母親的身子,三弟的身子與自己的仕途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說起這事我還來氣呢,魏遠州,你是得了什麼失心瘋,自己的侄女你也下得去手?要我說,你死了都活該!」
魏遠州氣得想坐起來,嘴唇都哆嗦了,「她,她又不是你的…」
魏漢生伸手點指著他,「你有能耐你就說,你當著全府人的面說,你看我敢不敢宰了你!」
魏遠州跌回榻上,眼淚止不住往下落,手捏成拳,心中將二哥也恨上了。
田氏心裡怨恨丈夫,可忍不住她又護短,梗著脖子質問,「二哥,你這話太難聽了吧,什麼叫死了活該,你也被那丫頭震懾住了?」
魏漢生扭回頭看向田氏,「母親現在是沒醒,不知首飾被拿了,你是曉得那些東西是動不得的,贖回銀子的三萬兩費用三弟自己想辦法,這事我們二房不管了。過了元日,這個家就分開,以後你們的破爛事再也別來煩我。」
他一走,苛氏起身也走,全程她沒有插一句話,置身事外如同不是這家人一般。
一瞬間,若大的前堂只剩下三房的,田氏忍不住和三爺抱怨。
「分家,二哥竟然在這個時候分家?真分了家,咱們這一房的日子要怎麼過。」
魏遠州捏著被角的手都在顫抖,心中暗暗發著誓:「今天的羞辱,我魏遠州一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