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離開祁幕辰沒有再提相送之事,他是被這女人給氣狠了,手砸在書案上發出一聲巨響,同時撥到腰間懸掛的墜子。
扯下來,再次想到剛剛小女人所求,終是心軟。
「康寧!」
高大侍衛到了近前,「小公爺。」
「剛剛魏卿玖所求你聽到了吧?」
「屬下不敢妄議。」
「恩,你去將魏漢生當掉的玉鐲買回來。」
康寧愕然,小公爺何時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他忍不住問,「小公爺,您要親自查魏姑娘的身世?」
「去辦吧,若是當鋪守規矩,你便稱這是丟失貢品,諒他們不敢不給。」
康寧點頭應是,出了門對一旁守著的劍影搖頭,「魏家那位大小姐真厲害,竟能讓咱們家主子為她如此赴湯蹈火。」
劍影:「那女人有幾分本事,爺的傷若沒她,當真要九死一生,你沒經歷當時兇險,爺能活著回京,那女人確實有功。」
康寧點了點頭,「行吧,我去辦爺交代的事了,你注意安全。」
提起這事,劍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在青平渡那邊出的事,追殺到一半便沒了動靜,到底是哪方勢力如此了得?敢在爺辦案時刺殺?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能與金吾衛抗衡?
魏卿玖從角門回府,換了衣衫剛剛躺下,院門便被人敲響。
白蓮過去開門,迎面撞上容嬤嬤。
老婆子開口便問:「你家小姐在做什麼?」
白蓮扭回頭,看到莫蘺正抱著雙臂一臉警醒地看著她,嚇得白蓮低下頭回道:「大小姐在房中休息,沒有出門。」
容嬤嬤沒聽出她聲音當中的慌張,冷哼一聲,「去傳個話,二爺換人過去呢。」
白蓮回頭看向莫蘺,莫蘺並沒有扭身進房,依舊直勾勾盯著自己,眼中警告之色額外明顯。
白蓮只能走到窗前低低喚了一聲,「大小姐,二爺喚您過去。」
珊瑚推開窗,向外掃了一眼,「等著。」
隨後啪地一聲將窗子關上。
「小姐,是容嬤嬤。」她說著,就去身後翻東西,找出兩個巴掌大的棉墊,扭回身就給小姐綁在膝蓋上。
「這是什麼?」魏卿玖知道,魏遠州回來,必免不了要審問她。
這個她逃不掉,只是好奇看著珊瑚往她腿上綁布包。
「奴婢給小姐縫了兩個護膝,防止他們再罰您下跪。」
她氣呼呼道,「奴婢算是看明白了,這魏府都是白眼狼,用上了就給個笑臉,不高興就讓跪著,上一次大小姐跪完回來,膝蓋紅腫了好些天,他們不心疼,奴婢可心疼了。」
魏卿玖心裡暖暖的,看著在身下忙活的珊瑚,心中暗下決心。
「珊瑚,這一輩子再不讓你跟著我受罪,小姐我一定許你一個幸福的將來。」
出門時,魏卿玖將珊瑚留下,「你就不要跟著去了。」
珊瑚不依,「不行,三爺回來了,他們肯定要找小姐麻煩,珊瑚必須在一旁護著您。」
魏卿玖:「你留下,今日我們出府之事白蓮和綠茶都看了,我不信她們,給我看住了,別讓她們出去嚼舌根子,我這邊有莫蘺護著,不會出事的。」
珊瑚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二人出來時,容嬤嬤站在風口等了好一會了,凍得嘴唇發嘴。
她陰陽怪氣地道:「大小姐好大的架子,二爺要您過去,磨磨蹭蹭這麼長時間,當真是不將長輩放在眼裡。」
魏卿玖睨了她一眼,對莫蘺道:「長嘴。」
容嬤嬤還沒回過神,莫蘺已經快速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哎呦!」容嬤嬤可是這府里數一數二有臉的嬤嬤,上一次替苛氏背了鍋,挨了杖刑才養回身子,今個才一個照面就又捱了一巴掌。
她當下拿出這些年猖狂的樣子,指著莫蘺,「你個小賤人,你撿回來的一個野丫頭也敢打我。」
魏卿玖上前薅住容嬤嬤的衣領子,一字一句道:「容嬤嬤,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一條姨娘身邊的狗,還沒資格在本小姐這裡狂吠。上一次劃爛送給我的布匹,這事在本小姐這裡還沒過呢!」
「大小姐,上次的事老奴已經受到懲罰了呀,這一次奴婢可是奉二爺的令喚您過去,可沒有做錯事,您憑什麼讓人打老奴?」
魏卿玖將人重重推開,冷冷道:「就憑你目無尊卑,與主子頂嘴!」
她冷冷吩咐,「莫蘺,打,打得她明白自己是誰在走。」
容嬤嬤可不會站著挨打,她一邊叫嚷,一邊躲閃莫蘺的巴掌,「大小姐您也別太過分,你將三爺傷的只剩下半條命,你有時間在老奴這裡找威風,還不如想想一會自己要受什麼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