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就這樣回報我的?

  一句話戳到苛氏的痛點,差點將才止住的淚又湧出來,魏遠州後院姨娘三人,通房數不過來,有個外室有什麼稀奇的,人家還不是把你三嬸嬸滋潤得如二八少女一樣。

  她呢,守著一個清心寡欲的夫君,還自鳴得意後院乾淨。

  魏依柔用手在娘親的臉前晃了晃,「娘,你有沒有聽女兒說話啊,三叔有外室,但是被金吾衛抓了。」

  苛氏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被丈夫騙了十幾年,現在她對別人的事情完全都沒了興致。

  「聽到了,要分家了,三房的事情由你三嬸操心去吧!」

  魏依柔疑惑,娘親從前不是這樣子的,她不是最喜歡聽八卦,最愛看三房出事嗎?

  「娘,大姐把三叔傷了,三叔被帶去了金吾衛,祖母必要舍一大筆銀子撈人,娘,可還沒分家呢。」

  銀子?撈人?

  苛氏回過神,「你說什麼?」

  怡鶴堂,魏卿玖被老太太罰跪在正堂,珊瑚和莫蘺也沒逃過一同罰跪。

  「玖丫頭,你與祁小公爺有舊,他帶下屬抓人時,你為何不攔一下,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你不懂嗎?」

  田雅嵐用帕子擦著眼角,哭得眼睛都腫了,「母親,她被養在外十幾年,壓根就沒將咱們當親人,根本就沒想過她三叔的死活。」

  魏卿玖紅著一雙眸子,冷漠地看著高座上的老太太,她亦如前世那般,觸及到她在乎的人與事,她這個能為魏府爭光的孫女,便不再是親人。

  「祖母,三叔觸犯的是大慶律法,街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小公爺怎麼可能為了我罔顧律法?」

  「那他為什麼不帶你走?聽柔兒說,你可是動了刀子,你三叔半身的血。」

  魏卿玖斂下眸子,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無比淒涼與孤寂。

  「祖母,只三叔被帶走,外人說的不過是他人風流,犯了男人好色的通病。如果玖兒也被帶走,傳出的就三叔不顧倫常,毀掉的是滿府的名聲,祖母不會不懂這層道理。」

  魏錢氏拉長著一張老臉,道理是懂,可到底心疼兒子。

  「你三叔再有錯,你也不該傷他,現在氣也報了,讓你三嬸陪你去一趟金吾衛將人放出來,他受著傷,不可在那裡多住。」

  魏卿玖抬眸,小臉一片冰寒,「卿玖恐怕沒這個能力,做不到讓三叔無罪歸府。」

  老太太怒了,她一直壓著火氣,這一刻再也壓不住,直接將身邊的茶盞給砸了。

  「魏府養你十幾年,就是讓你這樣回報我的嗎?」

  一塊碎瓷片落地時向魏卿玖臉上彈射,是莫蘺眼疾手快,抬手將瓷片擋下,在她的掌心落下一條血口。

  魏卿玖忍著膝蓋傳來的痛楚,手心緊緊攥著,恨吧,那就讓彼此恨著吧。

  她聲音清冷道:「事情出在錦繡樓,錦繡樓有淫賊窺視貴人更衣,祖母覺得那些在錦繡樓買過衣服的貴人會饒過三叔?」

  魏老太太沉默了,忽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田氏也懵了,她沒了主意,看向老太太,「母親,這可怎麼辦?那些貴人只要給金吾衛遞一句話,三爺恐怕就得死在裡面啊!」

  魏依柔這時開口了,她道:「三嬸,您就沒想過三叔為什麼能在錦繡樓偷窺?許娘子為什麼給三叔行這個方便?」

  田氏被問懵住,「為,為什麼?」

  老太太早就想出其中的問題,她喝斥一聲,「好了,現在是糾結這些小事的時候嗎?現在想想怎麼將人撈出來。」

  苛氏無力地從凳上站直來,沒有心思管別人的爛事,「母親,兒媳婦身體不舒服,想回房歇著。」

  老太太不樂意,二兒子尚未回府,她還指望和兩媳婦商量個對策,二兒媳婦這是什麼態度。

  「你早不難受,晚不難受,這會不舒服,你小叔子的事情就不管了嗎?」

  苛氏心煩,什麼破事爛事都找她,那個梅娘就不用管這些煩心事,才會被養得那樣年輕嬌嫩。

  她一沒得到丈夫的關心,二沒得到銀錢,她卻要在這裡受罪,忽然間她沉不住氣,破罐子破摔道:「有什麼擔心的,錦繡樓那麼有錢,既然做三爺的外室,就讓她撈人好了。」

  她幾乎將自己對魏漢生的恨全轉嫁到魏遠洲身上。

  「既然對外稱夫妻,遇事可沒有各自飛的道理,錦繡樓許娘子自己撈她男人,三弟妹急個什麼勁。」

  「什,什麼?」

  田雅嵐沒聽明白,「二嫂,前幾日咱倆是生了點齟齬,可你也不至於胡說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