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撇嘴,老太太安排的人,她哪敢亂嚼舌根子。
「我見他們賭的不大,便警告了幾句,沒想到會出事。」
老太太也不相信自己眼拙,引個賊回來做事,「事情還沒查清楚,等人回來問過之後再說,我也相信他不會做這事,畢竟他老子和哥哥可都在給府上做事呢。」
魏卿玖提醒,「祖母,如今閻嬤嬤和烏姑姑在府上小住,府上丟銀子一事沒查清楚前,還不是不要鬧得聲勢太大才好,免得外人誤會。
老太太一下子想起來,府上現在有客人,這個時候大肆宣揚,讓閻嬤嬤誤會可怎麼是好。
「玖丫頭提醒的是,這事你們秘密查,可不能讓客人知曉。」
魏卿玖找藉口回流雲居,半路她解了身上的大氅一外衫,拉著莫蘺躲在草叢後面。
估摸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閻嬤嬤飯後在後園消化食時路過。
魏卿玖捏著嗓子道:「聽說了嗎,府上丟了三千兩銀子,說此事和府上兩個客人有關係呢!」
莫蘺:「聽說了,三夫人都埋怨老夫人,說府上這麼多年都沒丟過東西,才有客人住進來就丟了銀子,怪老夫人識人不清呢!」
「哎呀,真看不出來,那樣嚴厲的一個人,教小姐們規矩,自己竟然是個賊!」
「別這樣說,三夫人只是懷疑那二位,還沒確定的事呢。」
烏姑姑氣得不輕,大喊:「誰,誰在那裡嚼舌根子?」
閻嬤嬤也顧不得月季花枝會刮壞衣裙,穿過花圃就要抓兩個傳話的小丫頭。
魏卿玖與莫蘺扭身就跑,懷裡抱著大氅還有罩衫,動作絲毫不顯笨拙,轉個彎就不見了。
閻嬤嬤沒追上,氣得站在原地不住地發抖。
原本來魏府授課她是不願意的,似他家這等小門小戶出來的秀女,沒有獨特的天資,入宮就是個當人差使的。
可是真的教下來,她感覺大小姐端莊聰慧,二小姐也是嫻靜婉約,三小姐雖然性子跳脫了一點,可身上那份少女的天真爛漫勁也是男人們最是喜愛的。
原本,她覺得這三位姑娘入了宮,若真能入皇帝的眼,將來受寵做了寵妃,看在她教習一場,閻家的後人也能沾上一絲光。
現在她聽到了什麼?
魏家人在說她偷銀子,魏家丟了銀子竟懷疑她是賊!
這種污衊就是羞辱,是對她人品的極大羞辱。
下人間都傳開了,這個魏府還要她怎麼住?
烏姑姑多追了一段路,沒有追上人,回來也是喘著粗氣,「師父,現在怎麼辦?」
閻嬤嬤現在只覺得魏家人太過可惡,「這魏府我是一刻也呆不下了,走。」
她憤怒向自己住的客院走,迎面與換回衣衫的魏卿玖和莫蘺相遇。
「卿玖見過嬤嬤,見過姑姑。」
她給兩個人見過禮後,臉上帶出疑惑,「嬤嬤,您臉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烏姑姑拉過魏卿玖的手,問她:「卿玖,聽說你府上丟了銀錢,是怎麼回事?」
魏卿玖瞪大眸子,一臉錯愕與驚訝。
「姑姑怎知此事的?」她臉上的表情很是自然,半點讓人看不出異樣。
「姑姑不必擔心,只是小事,祖母已經讓人查了,應當是下人做的,帳房消息了兩日,現在都懷疑銀子是他拿去了。」
「下人?為何我聽人傳那銀錢和我有關係呢?」
閻嬤嬤直接問出來,雙眼緊緊盯著魏卿玖。
魏卿玖慌亂地搖頭,「不,此事怎麼可能和嬤嬤有關係,卿玖也絕對不相信此事與您有關係,三嬸胡言亂語的時候已經被祖母喝斥了。」
閻嬤嬤臉黑如鍋底,她真不該一時心軟收下那三千兩銀票。
她心中憤怒不已,面上和藹地對魏卿玖道:「你是個好的,先回自己院子休息,今日的課先不授了。」
她說罷就走,魏卿玖跟上前,「嬤嬤,您若是身體不舒服,卿玖可以先替您把把脈,或者我讓人到府上找大夫。」
烏姑姑攔住她,「大姑娘,你先回去,我和嬤嬤還有事要處理。」
魏卿玖沒有再追上去,但她知道,自己這麼一鬧,閻嬤嬤肯定會離開,二房和三房的關係會因此事徹底決裂到底。
二人說罷,進了房,出來時看到魏卿玖心緒不寧地站在門前沒有走,也沒有與她再交流,直接去了怡鶴堂。
老太太有睡午覺的習慣,可府里丟了這麼大一筆銀子,叫她怎麼睡得著。
翻來覆去之時,聽到常嬤嬤的聲音,「閻嬤嬤,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