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貴妃心中冷笑。
之前和頌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世子位都沒了,她自己也因此被禁足,廉府丟了那麼大的臉,這事不可能這樣就算了。
廉貴妃頤指氣使地帶著人去坤寧宮,她倒要看看,皇后娘娘憑什麼和她搶人。
坤寧宮
徐姑姑將太后交待的事情說完便走了。
皇后心中好一陣腹誹,這個佳仁到底是依仗什麼讓太后下了這樣的令,又是如此對她看重?
太后明明多少年不管後宮之事,天塌了都懶得後宮嬪妃爭鬥的,如今肯為了佳仁下這樣的旨意,不得不讓她好奇。
「母后她老人家多年不理事務了,佳仁倒是討她老人家喜歡。」
魏卿玖勾唇,「其實佳仁也沒做什麼,只是念著太后整日禮佛,跪拜在佛像前定然關節吃不消,便做了一點活血的藥膏送過去,太后很喜歡。」
皇后心下微訝,難怪這個佳仁郡主還未成婚,就能說動蘇老夫人為其撐腰,這份心細擅於拿捏人心的特質確實不一般。
「好孩子,你有心了。」
皇后嘴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想著,日後她也要將太后的身體放在心上,看來這人都是喜歡被關心的。
她又笑著道:「蘇老夫人還未回來,本宮叫純禧過來陪你說說話,你們年紀相仿,在一起能少些拘束。」
「佳仁郡主好似忘記入宮的目的了吧?怎麼福壽宮也去了,皇后這裡的閒話也說完了,也不見你到鍾粹宮去?」廉貴妃一踏進門檻便夾槍帶棒指責魏卿玖。
她眼眸微微上翻,眉頭上挑,嘴角更是勾著,連皇后都沒放在眼裡。
皇后平日裡就受貴妃的閒氣,當著命婦的面,這個女人又來挑事。
「妹妹叫佳仁到你宮中又是為何事?」
廉貴妃心不甘情不願地揚了揚手中帕子,「見過姐姐。」
隨後便坐在了下首位,挑著眉毛打量魏卿玖,也不回皇后的問話。
皇后又鬧了一個沒臉,氣得手指攥緊,臉上有著慍怒。
魏卿玖將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盡收在眼裡,斂了眸子心中冷笑,靜坐在那裡靜觀其變,此時也沒有她插話的餘地。
廉貴妃這一打量心下就是一個咯噔,太后壽誕之日她也見過魏卿玖一面,只是那天賓客太多,這人坐在賓客席位當中看得不真切。
今日面對面打量,才發現這女人確實生得一副好相貌,虧得是莊親王的女兒,若不然入了這後宮,哪裡還有她的一席之地。
竟是生得這般妖嬈,難怪侄子失了理智,做出那麼混帳的蠢事。
如此,她就更怨毒了,生得這般招惹事非的樣貌,就該安於後宅,沒事四下亂走,不就是禍害男人?
「佳仁郡主,本中問你話呢。」她聲音尖銳,已是壓不住怒火
皇后蹙眉,「廉貴妃,本宮也問你話呢。」
今天她有太后的懿旨,可不懼廉貴妃去皇上那麼告狀。
廉氏瞪了皇后一眼,「姐姐,你一定要在這個時挑妹妹錯嗎?佳仁郡主可是我請入宮的,結果在宮中左等右等,還要到您這裡才能見到一面,這個佳仁也太不給本宮面子了吧。」
魏卿玖歉意道:「貴妃娘娘宮中的下人沒回您嗎?佳仁已經去過了,在您的宮外站了足足半個時辰,可下人稱您一直在小憩,我這裡實在不敢打擾,這才去給太后請安。」
「小憩?本宮從辰時就一直在等著,從未聽聞你到了。」
魏卿玖撩開繁重的宮裝袖口,露出白皙玉手。
手指根根如筍,纖細無節,竟是那般的好看。
可是她上翻後,眾人就看出不對,那手背竟然呈兩種顏色。
「哎呦,怎麼曬傷了?」皇后道。
魏卿玖蹙著眉頭,又去撩衣領,萬分委屈。
「貴妃娘娘當真錯怪佳仁了,這麵皮和手都曬傷了,又怎麼會是沒有給您請安呢?」
她皮膚白皙,若不是對比根本看不出被曬傷了,可是衣領下的皮膚如羊脂玉一般,細膩瓷白,再看相交的上面,可不就曬傷了。
皇后嘖嘖,「天可憐見的,曬傷到這般,妹妹竟然還說佳仁沒去,你宮裡伺候的人都該拉出去杖斃拉,他們是怎麼伺候人的。」
廉貴妃狠狠剜了魏卿玖一眼,還真會賣慘。
魏卿玖委屈地抹著眼角,「皮膚曬傷了不怕,雖然很疼,可是佳仁能忍,讓貴妃娘娘錯怪才是難過。若您一直不肯原諒,佳仁心中委屈該向誰訴呢?」
「行了,本宮誤會你了,回頭叱責他們幾句。不過你自己就會醫術,這點曬傷也不礙事吧,竟然還委屈哭了?」
「是,娘娘教訓的是,今日這樣的日頭站個把時辰確實無大事。」能曬死人就是了。
「哼,巧舌如簧,本宮宣你入宮不是聽你訴苦的,是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