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不甘心,她們一同進了小姐的屋子,憑什麼受罰的只她一人。
可是此時她又不敢得罪綠茶,只將不甘心都記在了心裡。
時間差不多了,魏卿玖冷冷掃了二人一眼,帶著兩丫鬟一狗再次離開,這一次,前後的門窗都被鎖上,上了租來的馬車離去。
「奴婢打聽到,苛姨娘並不常去莊上,最多一個季度下次查一次帳,而魏府有五間鋪子,百萬莊大街開了綢緞鋪子和書局,收益都是平平,一個月也就能賺百十兩銀子。十三大街開家米行,是大老爺的產業,府里能分一半的利潤,收入可觀。苛姨娘每次出府第一間巡的就是這間,也是最上心。」
她將自己記的小本本拿出來看,「還有兩處,一間雜貨鋪子,一間酒樓,在東城的富華街,因為隔二百米是萬花樓,所以酒樓的生意還不錯。」
她合上本子,臉上有嘚瑟道:「我最近和許家嫂子關係好,她見我無事就帶我出府買酒,發現了苛姨娘的私產。」
魏卿玖挑眉,在她越發白淨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現在知道秘密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了?」
珊瑚揉著腦袋委屈,她說:「沒有,其實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昨晚姑娘一直在練琴,奴婢怕影響您,想著今天說也不晚。」
魏卿玖又不是真的怪她,讓她別賣關子,「說吧,什麼私產,在哪?」
「就在十三條街的後身有一個貓兒胡同,那裡有一家小小的酒坊,生意好得不得了。」
魏卿玖眉頭一跳,「那你是怎麼知道,那是苛氏的私產?」
「奴婢猜的,不過,應當八九不離十。」
「府上就兩位老爺,三老爺吃的是杏花釀,二老娘喝的九醞春、老夫人只喝妙沁藥酒。另兩種酒都使了銀子,只有九醞春是記帳。而且三種酒的價格九醞春最貴一壇要十五兩。」
莫蘺定定地看著珊瑚,發現小丫頭比她想像的聰明,這確實可以說明這酒坊和二夫人有些關係。
珊瑚又道:「當時奴婢藉故內急,借了酒坊的淨房,發現這酒坊的後門對著的就是田季米鋪。奴婢探頭向外看時,發現一個中年男人也在向這邊瞅,看到我的時候,他臉上有特別明顯的失望之色。」
魏卿玖一時間也沒想那麼多,但一種懷疑在心中淡淡縈繞而起,這間酒坊她必須要好好查查。
「莫蘺,你哥哥的傷養得如何了?」
「方大夫給哥哥的手臂接了斷骨,癒合得很好,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莫蘺兄妹是武將後代,受冤落得如今境地後,魏卿玖想幫襯他們報仇,特意給買了一個小廝叫冬子跟在身側伺候。
「這樣,一會你幫我遞個話,讓他明日帶上小冬子去酒坊買酒,只買黃酒,每三日去一次,一次只買一斤。」
黃酒可入藥,買回去也不會浪費,如此,可以讓莫歸時常去盯著點,總能發現不對之處。
三人坐馬車在京城繞了一大圈,始終沒有追上苛氏,到了晌午,魏卿玖決定改變計劃。
「看來今日苛氏只是正常地巡鋪子,咱們去聚賢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去一趟藥堂就回府。」
還是上次的那個雅間,點的還是上次的菜,這一次沒有人鬧事,安安靜靜地吃了一會飯。
隔壁傳來女子彈琵琶唱曲聲,「寂寞幾時休,盼音書天際頭。佳人病黃鳥枝頭,助人愁渭城衰柳……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好聽,小爺賞!」
魏卿玖蹙眉,莫名讓魏卿玖想到蘇閣老。
同是一間雅室,雅致的男人坐在裡面,提升了酒樓的格調,低俗的人坐在裡面,酒樓變成了花樓。
「走吧。」她已經沒有再吃東西的興致,只覺得擾得不行。
門才被拉開,隔壁傳呼朋聲,「祁小公爺,祁都督,可算將您這位貴人給盼來了。」
魏卿玖開門,剛好迎面與祁穆辰碰到。
她內心暗罵了一聲晦氣,京城這麼大,怎麼難得出個府都能見到此人。
祁穆辰也看到了她,看到隔壁張著手臂迎接自己的廉和頌,他眉宇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廉世子,昌公子稍等在下片刻。」
祁穆辰拱手,推著魏卿玖再次回到雅室,修長高大的身影直接將門扇給擋住,隨後臉上就閃出惱色。
「你這人怎麼回事,魏府是短了你吃食,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
魏卿玖沒走出去,還被扯著胳膊塞回雅間,心情本就不好。
「我與祁小公爺好似沒什麼關係吧,小公爺未免閒事管得太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