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不分宅,三房當然高興。
田氏立即表態,「這個主意好,我贊同。」
苛氏不落後,也道:「二爺有官身,劃院子要將院子分過來。」
如此,新建的鳳吟閣就是她女兒的,撇出西跨院那幾間宅子,舍了就舍了。
老太太靠在枕頭上默默垂淚,難過得不行。
魏漢生是真的怕了三弟,自己的私印都敢偷了去,母親還不加約束,誰知道他以後還敢做出什麼膽大包天的事來。
分家!這家必須分!
「玖兒說的一句話很對,哥兒們越來越大了,將來難免將同窗帶回府,一處住著確實越來越不方便。開春過後,就找了工匠將這宅院改了,母親隨我住,以後各房的帳目自己管著,屬於母親名下的產業,母親想交給哪個兒子打理就給哪個兒子,這事就這樣定了。」
他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就給敲定了。
「老二,老三,你們都覺得這樣很好是嗎?」
魏漢生別開臉不說話。
魏遠州心中暗喜,面上裝著委屈,「母親,您也看到了,兒子做不得主啊!」
老太太見他們如此,悲從心來,整個人瞬間老了許多。
魏卿玖在她身旁不住地勸著,「祖母,其實分開也只是權宜之計,都是您的子女,您的孫兒,魏家若哪個孩子出息了,一樣是您臉上有光。」
魏卿玖太了解老太太的自私了,今日鬧分家,她為了能讓兒子們順她的意,肯定不會放手田產的。
果然,就聽老太太長長哀嘆一口氣,「我老了,兒孫都不聽我意見了,既然如此,就依著你們的想法辦,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她猛地沉下了臉,「但你們誰也別想從我這裡分產業,哪個兒子我也不會給,你們有錢就好好過,沒有銀錢也別到我這裡哭窮,我也不用你們二房養著,這院有自己的小廚房,日後鋪子、莊子上的事情也用不著你們處理。」
兩個兒子都傻眼了,當年魏家發跡的那筆銀子,一份給老二買了官,一份置辦了田產,所有產業都在母親名下,魏遠州以為,依著他的受寵程度,母親會偏心他的。
「母親,你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
他話還未說完,老太太一聲冷哼,「那麼大一把年紀?當年太后娘娘年過六十還能聽政,我五十不到就打理不好幾間鋪子?」
她恨恨出聲,「不是要分家嗎?這個月底就將帳都給我攏齊了,年節前就分,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老太太要拿捏兩個兒子,就是讓他們曉得好日子是誰給的,撂下狠話後直接將人都趕出怡鶴堂。
別人的心思魏卿玖懶得猜,她要的目的達成了,只要分了家,三房姬妾成群又無錢可養時,魏遠州肯定還會重拾老本行。
而魏漢生也會想辦法撈銀子,她若記得不錯,過了元日節,她的渣爹就遷升了,雖然是平調同為五品,可是從左諫議大夫成為工部管事,進了有油水的衙門,他是肯定不會同意再合著過日子。
三房很快就亂了。
……
兩房這麼一鬧騰,相互之間碰到都不說話,可是她們關係如何都影響不到魏卿玖,相反的,魏依柔和她這個大姐姐越發走得近了。
時常會拿自己的小玩意送給魏卿玖,不過都是她看不上的東西,隨手丟進了箱籠里。
魏怡婷被孤立了,在博雅園的日子越發讓她不開心,但她有幾分聰明,又會討人喜歡,慢慢的閻嬤嬤對她也沒有那麼嚴厲了。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十日過去了,明日便是十三,苛碧蓮要出府巡查鋪子的日子。
她想向閻嬤嬤告假,原以為會不允,沒想到破天荒地被同意了。
閻嬤嬤稱,以後每十日都可以休息一天,由此一來,休息日和苛氏出府的時間剛好碰上。
魏卿玖覺得天都在助她,用過早膳,她便命莫蘺將早就準備好的男妝備上,待二人離府後,便換上行裝。
因為要跟蹤苛氏,魏卿玖出府和誰都沒有打招呼,她對院裡的白蓮和綠茶道:「我們去嘉和堂看莫籬的哥哥,你們二人守好院子。」
主子不在,下人正好的躲懶,二人連忙應了。
入府短短十日,兩個丫鬟被磋磨得不成樣子,雖然都只是一些雜事,可是劈柴燒火、洗衣服打水,但凡要用力氣的髒活累活全是她們倆的。
大小姐才離開,白蓮就活了心思。
「綠茶,你在門口守著,我進屋瞧瞧。」
綠茶一把將她拉住,「你做什麼?大小姐可不讓咱們進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