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想到近前與太醫們湊近乎,幾位太醫卻只圍著佳仁郡主轉,身後更是圍了一圈年輕的醫士,那些人不但聽佳仁郡主描述此次疫情的問題所在,注意事項和現在的採取策略,更是用心的書記著。
他們這才知道,之前對於佳仁郡主,他們的態度錯的有多離譜。
魏卿玖將自己採取的措施說過後,便徵詢幾位太醫的意見。
以粱太醫為首的幾人,皆稱讚郡主的主意好,且見到了效果,他們到其它幾城後,會效仿採納。
一行人在臨時的惠民署逗留過後,便去了驛站,他們還要向蘇大人見禮,交接一些手頭上的事務。
白大夫與李大夫和方大夫就守在對面的茶攤,彼此埋怨。
白大夫:「都怪你們二位,說不能出手幫忙,被朝廷白用了工不說,得不到好處不說,搞砸了出了事還要承擔責任。現在好了,太醫院來人了,這鳳陽的疫症也穩定住了,結果我們半點功勞都沒有。」
方大夫:「你這矛頭可不能指向我們,是你說病人太多了,鳳陽一旦封城,不知要死多少人,我們要留著藥做最後的保守治療,不在疫症里被傳染,就是對朝廷做貢獻了,現在怎麼賴上了我們?」
李大夫也是一聲冷哼:「現在互相指責沒有啥用,咱們算是將郡主給得罪了,我手上還有不少的藥材,這不得囤積到生蟲?」
白大夫:「你囤積生蟲也沒賠錢,你自己高價賣給郡主,告訴我躲起來不見,你長子八百個心眼子,當然不叫咱們抱怨。」他那邊也沒少囤藥,如今也只賣出去十幾副,那才是真的要堆積生蟲了。
他們在想主意,如何彌補先前的過錯,就見幾位太醫從驛站里出來紛紛上了馬車出城去了。
白大夫沉不住氣了,他積壓的藥材最多,眼看著朝廷接管了鳳陽,他的藥就真的要爛在手裡了。
他去找魏卿玖,對驛丞道:「求您,讓我見見郡主,老朽有要事求她。」
珊瑚下樓來取熱水,看到上了年紀的男子找郡主,便好心地問,「你找我們郡主何事?若是身體不舒服可以到惠民署那登記,如今是劉太醫管事。」
「您就是郡主身邊的大丫鬟?」他欣喜道:「我是濟世堂的白掌柜,求見郡主有事相商。」
他不提自己的名諱還好,提起濟世堂,珊瑚的小臉一瞬間就垮了下來。
「原來是一直躲著咱們不見的白大夫,白大夫日理萬機比蘇大人都忙,咱們郡主幾次登門都沒有見到,現在你求上門來了,對不起,咱們郡主也沒空。」
朝廷的藥資一到,這人就出現在,打的什麼主意傻子都能猜到。
白掌柜的撒謊臉不紅地道:「那幾次在下是真的不在鋪子,這位好心的姑娘,陰差陽錯的事情,您也不能怪老朽不是?」
珊瑚可不是傻的,這種敷衍的藉口聽著就讓人覺得好笑。
「當時沒時間,事後不能再來尋我們郡主?現在朝廷的人到了,藥材緊缺的問題也解決了,你來尋我們郡主,真對不起,咱們忙著啟程回京,照顧不到你們的情緒了。」
白大夫如遭雷擊,終於感受到什麼叫自己釀造的苦果自己吃了滋味了。
是啊,誰都不是傻子,郡主在最難的時候他選擇自身利益,退縮了。
現在又想求人家。
他緩緩跪了下去,「不瞞這位姑娘,老朽也是染了風寒,身子一直不適,這才怠慢了郡主的來訪,還請郡主大人不計小人過,給老朽一次機會吧。」
魏卿玖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著年近花甲的老人,她嘆了一口氣。
「白大夫請回吧,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當初你有魄力留下那麼多藥材,應當有能力售賣出去。我的婢女說的沒錯,不日我與欽差大人就要回京,你所籌謀之事我也幫不上你,日後如何,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當初她有多難,這會就有多恨。
當醫者只考慮利益之時,就是百姓的悲哀。
她不會助長這種歪風邪氣的人做為,一切皆是他們咎由自取。
白大夫見過郡主幾次,都是遠遠見一面,當時他只覺得一個女子,救一城百姓就是自不量力,還想剝奪他們藥店的利益,心裡全是埋怨,自然不想相幫。
如今人在眼前,他卻是只能仰望,而望塵莫及。
蘇燁要回京了,蜀州工部侍郎被罷免,朝廷新派了彭大人接替工部修建堤壩一事。
眼看要走了,蘇燁準備處理最後一件事。
就是關知縣貪墨賑災糧食一事。
魏卿玖現在就要去看熱鬧,她只好言提醒了一句,「白大夫,積德行善才能有福報,希望你謹記這一次的教訓。」
畢竟蜀州還有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