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妃討厭這個庶女,便想借著今日事鬧大,乾脆將她逐出府,正好省一筆銀子。
她的話瞬間得到眾人回應,不知是誰在譏笑。
「誰人敢在定國公府算計你這個主子?情不自禁就情不自禁唄,小公爺也沒損失啥。」
「就是,哈哈哈。」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
祁幕辰捏緊拳,厭惡地看著眾人。
他沒必要在這裡被當猴看。
「王妃想如何便如何,您自便!」他竟是丟下李思慧,不負責任地走了。
朱氏猙獰一笑看著李思慧,「這就是女子不自愛倒貼的下場,我要是你,直接一頭碰死在這裡。」
李思慧心也寒了。
錯愕地站在原地,雙手抱著肩,眼中全是茫然與不知所措。
她自我犧牲到如此,小公爺竟然丟下她走了,身上偽裝出的堅強瞬間卸力,跌坐在地。
「祁幕辰,你沒有心!」
管家這時出來,對著眾多貴人道,「各位,大家若無事還是到前院賞花吃酒,後院老夫人吃齋需要清淨,還是別被打擾了吧。」
出了這樣的事,誰還有心思留下,都想快著一點回府,用來做茶餘飯後談資呢。
朱氏睨了一眼李思慧,「這就是你自己不要臉求來的婚事,可笑。」
李思慧爬起來,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遠遠跟著她回府。
柏獻立在眾人最後側,發覺小師妹還真有眼光,這個祁幕辰還真不是東西。
他準備離開,被陳欣悅給攔住,「柏公子,祖父一直對柏公子讚譽有佳,時常提起您,不知可方便過府用膳?」
「過府用膳?陳小姐親自相邀本是萬分榮幸,但是不成啊。」
陳欣悅著急,追著他問,「為什麼?柏公子也不反對,為什麼不行?」
柏獻指著後面,「你沒看到嗎?兄妹都能在一處廝混,這等風聞傳到皇上耳中,必會雷霆震怒。」
「雖然,我很想與陳小姐多說幾話,奈何這個時候,彼此還是多避嫌的好。」
陳欣悅目送柏獻離開,卻不敢追上半步,她怕別人說她也是那不知廉恥的女人,會因此壞了自己名聲。
但是柏公子說兄妹在一處是什麼意思?最初她的確聽到了小公爺喚芷兒,難道?
她深吸一口氣,嚇得趕過來的陳氏驚呼,「欣悅,你這是做什麼?」
陳欣悅拉著母親就走,「母親,快回府,我們將今日事早一點告訴曾祖父。」
另一邊,府上的人匆忙過來回稟,「小公爺,不好了,大小姐跳湖了。」
祁幕辰全身一震,心中一瞬間泛起疼,「你再說一遍?」
來人跪在地上,抹著眼淚道,「大小姐跳湖了,咱們將人救上來時已經沒了氣息。」
「怎麼會這樣?」
不過是半刻鐘的事情,妹妹怎麼會尋了短見?
「大小姐落水前還吞了金,府醫說,府醫說,人救不回來了。」
祁幕辰只覺得天旋地轉,竟是站都站不穩了。
他該死,他該死啊!
當時身體裡雖然欲望蒸騰,可他的理智是在的,他可以打暈妹妹,可以捆住妹妹,甚至……甚至可以找個小倌來伺候妹妹,事後有諸多彌補手段。
可他沒有控制自己,任由事態發生到一發不可收拾。
「啊!」
他死命抓著自己的頭髮,痛恨自己同時,眼底全是血色。
此時,他恨不得給自己插兩刀,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錯。
「小公爺,您要不要去一趟聽雪苑?」
祁幕辰發現自己連看妹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是害死妹妹的劊子手。
祁幕辰起來,跌跌撞撞向魏依柔的院落走。
今日之事必有她參與其中,若不是她,不會這樣。
他一腳踹掉門扇,如同黑煞神一般立在門框間。
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臉,可身上散發出的寒意能將周圍人都凍死。
他就像死神一樣,沖滿殺氣一步步走向魏依柔。
「都是你,自從你入府那日起,爺就一直走衰運。」
上前,一把將人從凳上拽起,祁幕辰眼神猙獰,「你就是國公府的掃把星,就因為你的存在魏卿玖才拒絕我。就因為你的存在,她才慢慢恨上我。而你竟然還敢壞我的氣運!?」
魏依柔全身都在發抖,腳尖用力撐著地,不敢看祁幕辰。
「爺,您在說什麼,柔兒不懂?」
「不懂?」
他抬手就一巴掌,隨後捏住她的下額,死命將人抵在桌角,痛得魏依柔感覺腰都要斷了。
「魏依柔,你膽子大了,敢聯合起你姐姐算計我?我你是忘記自己身在何地?忘記你的命都在爺的手中?忘記你就是一個可以隨時發賣的賤妾了?」
這個想法一旦形成,就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