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柔到最後也不敢忤逆柏獻,一路悄悄尾隨至書房。
藥水只有五滴,一次失手就沒了機會,她覺得根本完不成任務。
身後,柏獻的聲音傳來,「這麼沒用?」
魏依柔嚇得手抖,「柏公子,我仔細思慮再三,今日若是小公爺出事了,他一定會懷疑到我的。」
「那又如何?這世間哪來那麼多兩全齊美的事情,你不付出就想不勞而獲?」
「可我,可我只是想要他的寵愛,不想事後小公爺清醒下的怒火!」
柏獻正了正她頭上那支廉價的釵環,「魏姨娘又怕什麼呢?你有做郡主的姐姐,有仕途如日鍾天的父親,你張嘴求一求還用一直委屈?」
「我?」
柏獻勾唇,「行了,不為難你,小爺想讓他中點藥,輕而易舉。」
他欲走,是要捨棄魏依柔自己來做,衣袍被人在身後扯住。
「我,我只是怕。」
柏獻已經沒興趣聽她浪費口舌,「再拉拉扯扯,可就有人看到了。」
「不是,是他本來就不喜我,我貿然上前敬茶,只是自找其辱,非但不會成功,可能還會浪費了公子的藥。」
柏獻其實不必如此麻煩的,只是他想著,既然是替小師妹出一口惡氣,那就一併連帶上,這個女人也不是好鳥。
他手在魏依柔身上捻了捻,一股淡淡的異香在二人身前飄蕩,很甜很清淡。
「去吧,若是這樣他都能嫌棄你,本公子之前說的狠話全做廢,餘生都免費為你供藥。」
魏依柔聽他這樣說,忽然就來了底氣。
富貴險中求,她決定賭一次。
到了書房,祁幕辰已經換好衣衫,下人正在替他佩戴腰飾。
魏依柔輕輕敲了敲門,「爺。」
她怯生生地立在門前,一身嫩黃色春衫將她腰肢襯得不盈一握,長發繾綣,柔媚無比。
祁幕辰卻沒好臉色地問:「你來做什麼?」
除了與這女人在床笫間比較快活,他並不想過多關注魏依柔。
「爺,你好幾日沒有去妾身那裡,柔兒想你。」
一陣春風吹過,淡淡桃花香吹進房中,令人一陣心曠神怡。
祁幕辰深吸了一口氣,這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用盡了心思。
「今日家宴結束,洗淨了等著就是,下去吧。」
魏依柔見世子的態度果然不同了,大著膽子走進來。
拉過婢女手中的玉佩替他戴上。
「爺,你這幾日沒來找柔兒,柔兒好難過。」
她淚眼朦朧地對上祁幕辰那張英武冷硬的臉,她真的愛死了這個男人。
他為什麼就不能多愛自己些?
她的靠近,那股淡淡香味在鼻尖縈繞,祁幕辰竟然異常喜歡這香,好似能讓人心情愉悅。
「爺只知道你姐姐擅長用藥,沒想到你還會調香?」
祁幕辰忽然溫柔軟語與她說話,魏依柔就控制不住想與他掏心掏肺,想將有人要算計他的事情全說出來。
可是,這香也是柏公子給她的,若是講出來,她還會被打回那個人人可欺負的賤婢。
她狠了狠心,打算自私一回。
「柔兒沒有姐姐本事,這香是姐姐贈予的,一直捨不得用,爺若喜歡,柔兒日後見爺的時候都用它。」
祁幕辰應了一聲,將人推開,「好了,前庭還有許多的客人,你自行去賞花吧。」
魏依柔咬唇,她不能讓爺這樣走了,急切道。
「爺,妾身見您嘴唇都幹了,不如喝一口茶水潤潤唇再過去吧?」
祁幕辰瞥了她一眼,對於有過夫妻之實的女人,好像也沒之前那麼厭惡了。
「恩,你倒一盞過來。」
魏依柔暗裡鬆了一口氣,她借著身子遮擋將那瓶藥下到茶碗裡。
用的次數多了,她也不擔心祁幕辰會品出來,柏公子的藥無色無味,性溫持久,這麼久祁幕辰也沒有懷疑。
只是那藥下下去了,這房中只她和半夏二人,一會藥效起了她是該出去,還是留下?
祁幕辰沒給她多思的時間,端起茶一口飲盡。
「走了。」
幾位皇子還在亭中等著,他不好多留。
魏依柔咬唇,只能看著小公爺離去。
前庭,不少貴女圍繞在謝婉身前,都在與她套近乎。
「婉兒妹妹,佳仁郡主怎麼沒有來?」
「表姐在府上備嫁,不好出來參加百花宴。」
陽姝好略有失望,她道:「郡主沒來也能猜到,若是我也不會來。待嫁女兒自是該在府上忙著。」
陳欣悅陰陽怪氣道:「是啊,不像某人臉皮那樣厚,出了那麼多的事還好意思坐在這裡。」
陳欣悅嫉妒李思慧得了好姻緣。
現在又失意與柏公子攀談不上,她拉著謝婉的手,「妹妹,你與柏公子熟絡嗎?剛見你們是一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