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幾人同時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覺事態越來越可怕。
朝夕相處,保護在側的程將軍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危險人物。
李弘益捏著那字條就要出門,「我去找他,問問他是想抗旨嗎?」
奉旨辦差,要對欽差動手,他倒是要問問,他們程家有幾條命?
魏卿玖將哥哥攔住,「大哥,你這樣去問他,他不會承認的,搞不好還會讓我們陷入險地。」
「是啊,將軍,房山衛有五百人,咱們就算叫曲縣令幫忙都不可能斗得過他。」莫歸隨父親帶過兵,太知道軍人服從的,只有自己的將軍。
這也就所謂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那你說怎麼辦?一想到這人不安好心,這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魏卿玖捏著那紙條好半晌沒說話,最後道:「首先,我要知道他聽命於誰,光解決一個程達沒有意義。」
在蜀州安全了,回京後呢!
李弘益點頭,妹妹說的有理。
「第二,我們還有時間,這封信就算用鴿子送信,也要一日或者兩日,再得到回信,一來一往至少三天吧?這三天,我們是安全的。」
李弘益點頭,「蜀州這麼大,若是集中在一處賑濟也不現實,可以讓程達毫無察覺的將他和他的人支開,讓他去另外十個城去送糧,咱們不動。」
魏卿玖眼睛亮亮地看向大哥,哥哥終於聰明一回。
「這個主意,剛好君彥受傷了,這是最好的藉口。」
李弘益對妹妹擠眉弄眼,尋求誇獎。
魏卿玖輕捶了大哥的肩膀一下,其實如此還有一個原因,蜀州署辰城的水患最為嚴重,她想讓大人避開。
「妹,還有第三點嗎?」
魏卿玖手指敲擊著桌面,想了想道,「也沒有所謂的第三點了,只想知道幕後的真實情況,反擊回去。」
「要的,這一路受了太多鳥氣,你哥我早就忍不住了,要是膽敢讓你哥知道那人是誰,我親手宰了他!」
魏卿玖同樣寫了一張字條交給了莫歸,「借曲大人的信鴿子,將這封信送到我五師兄處。」
如今她和蘇燁都在外,京中能幫她的唯有五師兄,這般算計他們,這口惡氣不除,她覺都睡不下。
字條中的內容將幾次伏擊,還有調查程達都寫清楚了。
惠民署
魏依柔就差下跪了,她求著。
「五師兄,看在姐姐的顏面,您幫幫柔兒吧,柔兒沒了那藥水之後,世子已經對我生了厭惡之心,一次都不願與我親近了。」
她撫摸著肚子,而她還沒有懷上世子的孩子,她不想一輩子就這樣終老在別院。
柏獻嫌惡地看著她,「靠美色得來的愛本就不是長久之計,你倒是好,美色也無,竟然妄想一輩子用本公子的神仙水拉住男人,做什麼夢呢?」
魏依柔將懷裡抱著的包裹全部打了開來。
「這些都是世子賞我的,我知道那藥一定很貴,就當是我買的好不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那藥就當是我買的,只要讓我能懷上孩子,我保證再不來煩您。」
柏獻挑眉,用了他的神仙水,小飲可助興,長用男子可是會不育的,她竟然還想懷上孩子?
他翻了翻那些不值錢的首飾,隨便丟給藥童,「魏姨娘資助惠民署的善款,收了。」
魏依柔見他收了,歡喜不已,「師兄,您這是答應了?」
藥童順手將魏卿玖的信送上。
「五公子,您的信。」
柏獻順手接過來一目十行看了,眉頭蹙緊。
「你先回去吧,那藥得現調配,等有了會給你。」
魏依柔走後,他便找到俞子安。
「大師兄,這兩日我暫不來惠民署,有點事情要忙。」
俞子安知道,五師弟看似最灑脫,其實身上有血海深仇,真正的他從不是外表這般愜意。
「你有正事就去忙,小師妹立了規矩後,咱們這裡也沒從前那般忙不過來了。」
柏獻應了一聲,便回了自己的桃園。
他是苗裔神女的後人,他身邊本就有黑衣衛保護,只是這些人極少露面。
這還是他近年來第一次召喚他們。
「墨一叔,你帶人查一下,為什麼這次賑災的事情落在蘇燁身上,到底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神子。」
柏獻又道:「墨十叔,你去查程達此人,接受皇命之後,他都與誰有過交集,府上近來的變化,事無巨細!」
「是,神子。」
在別人那裡,無比難查的事情,柏獻一日便查得清楚了,有一人在預料當中,另一人讓他很意外。
寫了回信之後,他起身去了定國公府。
魏依柔失寵後,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出去,就怕大小姐找她的麻煩。
忽然窗前一席白色身影出現,嚇了她好大一跳。
「柏公子,您來給柔兒送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