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的將人追上了,也不能讓君彥知道,否則讓他知道定然會將自己趕回去。
若是到了蜀州才與他相見,千里迢迢他也只能認命讓自己跟隨。
拿定主意,他對莫歸道:「通知莊鏢師,三日內趕到濟城,大家辛苦一下,每日加銀百兩。」
萬安鏢局這一趟出鏢本就比平常出鏢多賺了二百兩,聽到裡面金主說到濟州之前每日還會加銀百兩,這一趟就比正常走鏢多賺五百兩,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三四月正是出行的好時候,天氣漸暖,京城一帶又未到雨季,冬雪早已融化,官道平整,第一日他們就行出了三百里路,天黑透之時到了海波城。
尋了客棧,餵飽馬匹,一夜早睡並無意外發生。
第二日早起,珊瑚去取早飯,魏卿玖做著簡單的梳洗,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吧。」
珊瑚推開門,一臉做錯事被抓包的表情。
「怎麼了?」
「小姐。」
珊瑚緩緩讓開門,露出李弘益那張黑如鍋底的臉。
「你真的膽子太大了!」李弘益闊步進來,看著妹妹素樸的髮髻,一身簡樸的衣衫,怒氣變成嘆息。
「玖兒,那蘇燁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你一個姑娘家冒這樣大的風險?我要早知他是這樣的人,當初說什麼也要抗旨。」
魏卿玖微張著嘴,一聲未出,被哥哥連珠炮般轟炸一通。
她忙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李弘益氣得瞪她一眼,「討好我?不喝,外祖母都被你氣犯病了。」
他側過身子質問妹妹,「你說說你,平日裡那般乖巧,怎麼關鍵的時候主意這麼大,這樣大的事情你誰都不告訴一聲,你到底有沒有當我們是你家人?」
魏卿玖推了推那茶,「哥,我沒討好你,是看你嘴都幹了,讓你潤潤嗓子好有力氣接著罵。」
「你!」
李弘益確實渴了,他去調人,也就比玖兒晚了半日,竟生生追了一夜才將人尋到,半日水米沒打牙,嗓子都冒煙了。
魏卿玖討好著道:「哥,茶喝了就消消氣唄。」
「消氣?沒得消!」
玖兒這是沒將他放在心上,根本沒當他是哥哥,偷偷出京都不告訴,氣都氣死了。
魏卿玖:「不消也沒事,先吃飯,咱們吃飽了好有力氣罵妹妹。」
珊瑚忙有眼力見的往桌子上擺包子、小菜、米粥。
李弘益又累又餓,拿起一個肉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魏卿玖示意珊瑚二人到大堂去吃,她這才解釋道:「哥,我承認這一趟出來與蘇大人有關,若非他去尋查,我不會出城,但您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因為他也不知此事。」
李弘益包子咬一半,徹底驚了。
「蘇燁也不知道?」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讓哥哥說你什麼好!」
魏卿玖想著,事沒出,她如何解釋也無用。
如今只能咬著牙,讓所有人誤解她任性,誤解她腦子裡只有男人,也只能如此。
「哥,妹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總不能因為現在身份不同了,所有人都限制我吧?我的師兄們可是沒人阻攔,還幫我置辦了藥材呢。」
李弘益不說話了,他默默地咬著包子。
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在他們自以為對玖兒是對的事,用閨秀那一套章程約束要求她時,她必不開心。
若不是她的特立獨行,也就沒了佳仁這個封賜。
嘉峪關的幾萬百姓也不會及時得到救治。
他嘆了一口氣,「哥哥沒想約束你,但你現在畢竟有親人了,你做事前和不能哥哥商量一下?」
魏卿玖垂下頭,心生內疚。
「玖兒知道錯了,下一次定告訴你們。」
李弘益見她這般,又捨不得凶了,夾了一個包子放她面前疊子裡,「吃飯吧,你不是想追上蘇燁嗎,吃完飯趕路。」
「哥,你不帶我回京?」
李弘益心口堵的厲害,他道:「外祖母也沒叫我拉你回京,大家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魏卿玖眼圈紅了,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錯的多離譜。
「是我不孝,以後再不讓她老人家擔心了,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吃飯吧,從前魏家人不關心你,才養成你現在的性子,你好好的回去自己向她老家人認錯就是。」
「恩。」
再出發,李弘益帶來的一行人太過高調,讓鏢局的人都很侷促。
魏卿玖乾脆讓大哥一行人也換了行頭,這一次她總覺得路上會不太平,眼皮一直在跳。
馬車停下,李弘益補眠醒轉,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到了晌午。
魏卿久見他醒了,語氣里有緊張,「哥,你出來尋我,除了外祖一家還有誰知曉?」
他們的車隊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