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一連三年大旱,當地州縣的百姓皆出來逃荒,太多的人口流離失所,對周圍的州縣也造成不小的麻煩。
為了讓逃荒在外的百姓能夠重返家園,朝廷拿出十萬兩白銀賑災,且開了糧倉。
乾旱三年的蜀地在春季迎來兩次透雨,百姓看到了希望,蜀州迎來一時的歡慶。
可這場歡喜維繫的時間並不長,進入五月後,大雨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停,河水決堤,十四個鄉鎮受災,上下一片汪洋,一夜間上萬百姓死在大水當中。
那年賑災的官員是誰她記不清了,只知道人沒回來。
九月蘇大人前去巡查,安撫受災百姓重建家園,結果百年難遇的地龍翻身又出現在蜀地。
那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蜀州接連受創,滿目瘡痍。
她困在槐樹下,只知道蘇大人回京城後,落了一生的病疾。
前世,明明要到九月才會動身啟城,今生為什麼提前了?
「蘇大人!」
魏卿玖因為害怕、擔憂,失了平靜,水災過後就會引發瘧疾,她不想蘇大人去。
蘇燁無視祁幕辰的挑釁,下車後從容進府。
聽到玖兒的聲音,他眉眼當中多出的溫柔。
看向她跑過來,寵溺地呵著,「慢點,仔細摔著。」
蘇燁將撲過來的人接住,抬手將魏卿玖鬢角的髮絲別在耳後。
「做什麼那麼急?」
他聲音寵溺,看到小未婚妻滿心滿眼的幸福。
蘇燁沒讓他看太久,迎著人進了府。
「天色這麼晚了,可是聽說了什麼?」
祁幕辰嘴角譏諷一瞬間就掛不住了。
兩人親親我我,你濃我濃的畫片刺激的他想殺人。
二人並肩而立,皆是一身煙青色衣衫,從背影上看是那般的相配。
一個身材修長,氣質溫潤清冷。
一個嬌俏玲瓏,美若天仙。
他心口的酸意止都止不住,對著蘇燁喊。
「蘇大人,可莫要貪戀溫柔鄉,而辜負聖上的信任啊!」
魏卿玖對博衍道:「將門關上。」
她不喜這種被人盯視的感覺,這會只想好好與蘇燁說說話。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祁幕辰明明站的很遠。
可他就似被吃了一鼻子灰般,冷冷哼了一聲。
「哼,再讓你的意兩日,等蘇燁死了,我看你還敢給我甩臉子。」祁幕辰轉身回府。
回書房的途中,涼亭下有人在執琴。
那琴聲稱不上多優美,卻彈出了他此刻寂寥的心聲。
邁步走過去,先看到桌上擺著酒菜,他心情鬱結,執酒盞一口悶了。
魏仍柔見酒喝下,收了琴音,怯懦走上前。
「小公爺,空著肚子吃酒傷身,柔兒今日下廚做了兩道小菜,一直盼著您能嘗嘗。」
祁幕辰覺得那酒有些上頭,看著身邊的女人,眼底有厭惡。
「不用搞這些心思,你如何我也不會喜歡。」
魏依柔咬唇,再次感受到何為厭煩與羞辱。
「柔兒從未奢望能得小公爺的心,只是心疼您在外辦公累,想盡一點點綿薄之力,為小公爺解憂。」
祁幕辰冷著眉眼看她。
「解憂?用你那爛掉車尾的琴聲?還是你清湯寡水的長相?」
開什麼玩笑。
他譏諷中又幹了一杯,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
片刻,他晃了晃腦袋,盯著魏依柔的臉開始出神。
「你,你要是她該多好。」
祁幕辰手落在心口,那裡好疼。
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歡她,可他就喜歡那一個女人,她竟看不上自己。
「小公爺若是心情不好,柔兒為您跳舞可好?」
魏依柔咬了咬唇,大膽地將外衫解下,冰肌雪膚,欲遮還露。
祁幕辰端著那酒,一杯又一杯吃著,看著魏依柔掏空心思想討好自己。
他沒有斥責,也許在這樣寂寥的夜,有這麼一個人相伴也好。
他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看著眼前欲挑逗他的女人,竟是起了一絲興奮……
魏依柔身上只餘一身薄薄的舞衣,在這乍冷還寒的三月,冷得她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小公爺,奴家可以吃一杯酒,暖下身嗎?」
祁幕辰視線上下掃著,纖腰曼妙,玉腿纖纖,昔日的厭惡之意竟然不在,身子起了反應。
「叫就吃爺這杯。」
魏依柔受寵若驚,一臉驚喜湊上前,由小公爺親自將酒水餵到她的嘴裡。
魏依柔受寵若驚地將酒一口給咽了。
辛辣刺激的酒水嗆得喉嚨發疼,猛咳了兩聲。
祁幕辰輕哼,「就這點酒量,還真是令人失望。」
魏依柔見他不喜,忙退到亭中心,緩緩扭動身姿。
她的舞姿也不美,一邊跳一邊在焦急,魏卿玖給的那藥到底有沒有效?小公爺都吃了半壺酒了,為什么半點作用也無?
她不知,若沒那藥水,祁幕辰不會為她停留半分。
她一個分神,腳下一崴,便跌進男人的懷裡……
「啊,小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