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點頭,「你母親因為這次早產傷了身子,明明受到了傷害,因為這次摔跤,導致你大姐早產不好養,卻不能追責。不但如此,還被華氏搶走了王爺的在意。」
「咱們都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可是這次小產,為她洗脫了所有嫌疑。」
魏卿玖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華氏心機深。
余氏:「你母親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人,受了委屈也不會說,這才會見到咱們哭得那樣傷心。」
「唉!」余氏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這次早產還是讓她傷了身子,養了足足六年,才有了你二哥。」
余氏插話,「我要是大姑姐,得嘔死,不但傷了身子還讓庶長子先出生。」
隨後她幸災樂禍地哼一聲,「要我說,壞人自有天報,她那兒子不還是沒了。」
余氏其實懷疑那庶子的死與大姑姐有關。
但說什麼也都是猜測,更何況還有孩子們在,不能講這些。
「後來你娘隨王爺去了封地,咱們就再也沒見到,這一別就是——天人永隔。」
她伸手拉著魏卿玖的手,「都過去了,前塵是是非非就讓他們都過去,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兩個舅母說,咱們斷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魏卿玖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昔日的事情太久遠,現在確實沒辦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母親的意外離世,華氏順利成為正妃都是不爭的事實,若她第一個流掉的孩子是她在王府立穩根基的手段,那麼此女的心機不可謂不可怕。
不但深,而是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這樣一個人,趁著回京且母親有孕的情況下,不可能不下手。
如今她不就是正妃了嗎!
余氏見魏卿玖的神色不好,擔憂地道:「玖姐兒,今日舅母說的你聽聽便好,莫要多想,華氏的父親現在已經是淮南伯,他兄長是淮南鹽道使司,不能說華家一族勢力多大,但他們手中的銀錢讓他們在朝中的人脈不容小覷。且她當家做主近二十年,整個王府都是她的人。」
魏卿玖已經恢復了如常的神色,她輕聲應著,「舅母,父親一日未回京,我便不會住進王府,不管她對我是善也好,惡也罷,暫時和我都瓜葛不上,您別擔心。」
謝婉卻是有些擔心,「可是我對表哥的了解,他要知道你是他的妹妹,怕是第一個反對你住在外面。我覺得表姐決絕不了他的邀求。」
他可是有名的寵妹狂魔,對李咚雨好到言聽計從。
李弘益?
魏卿玖想到那個俊美的世子,清貴、儒雅,何時何地都是風度翩翩,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人畜無害的模樣。
卻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退婚這樣大的事情說退就掉了,絲毫不顧忌對祁芷茵的影響有多大。
他,性子說好聽是果決;說不好聽,是自私。
絕不拖泥帶水,衡量自身利益為大。
他對自己會如何?
「事情還沒有發生,到時候我與他談談。」
謝婉到底是小女孩子性子,嘟著唇道:「我不管,是婉兒先認識表姐的,如果你不想一個人住了,至少先到謝府小住,然後再回王府。」
魏卿玖看著謝家這些隔著血緣的親人,表露的皆是最真實一面,若真要離開她的小院,住到外祖家也是最好的選擇。
「恩,之前不就說好了嗎,我會常來小住的。」
謝萱聽了大人講了半晌的話一直插不上嘴,早就無聊了,聽到魏卿玖要到府上小住,她歡喜地拍著小巴掌。
「表姐,十五花燈節,你帶萱姐兒出去玩吧,我從來都沒有看過街上的花燈呢。」
魏卿玖在元日那晚看過花燈了,對這裡的花燈已經不感興趣,更何況還差一點出事,養了這些日子,她指甲都是烏黑色的。
可是看著萱姐兒稚嫩可愛的小臉,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這個表姐可做不得主,要是舅母答應你,表姐倒是可以陪你去。」
謝萱拍著肉嘟嘟的小手,「表姐陪我去,陪我去。」
林氏無奈地笑,「這些時日她一直在鬧騰這事,才答應她可以去玩一會。」
魏卿玖並不在乎,小孩子嘛,帶出去就是吃吃喝喝也不麻煩。
「沒事的,那我和婉兒妹妹一同帶萱妹妹出去轉轉就好。」
快到用午膳時間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去了福澤堂。
……
祁幕辰回府後,魏卿玖認親的消息不脛而走,祁芷茵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親自去問。
「大哥,外間傳聞可是真的,魏卿玖真的是莊王的女兒?謝太師的外孫女?」
祁幕辰今日心情很毒啊,聽到妹妹問他話,怒火一下子點了起來。
「所以,你現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吃世子親妹妹的錯,把兩家親世搞砸了,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