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激起千層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魏卿玖想擺脫魏家人便無可厚非。
魏卿玖抹了臉上的淚,聲色哽咽。
「魏錢氏不知母親真實身份,一心想魏家過上富貴日子。
她揚言我克母,克六親,將我留在莊上養大。」
她將自己如何獨自長大,若沒有師父險些餓死,魏府又是為何緣由將她接回府娓娓道來。
她這些年的委屈,這些年的恨,終於可以有人傾述了。
「表姐。」
謝婉已經泣不成聲,捏著帕子卻替魏卿玖拭淚。
「表姐,以後再也不用受苦了,咱們都會真心待你好的。」
魏老夫人憤恨起身,「老身現在就要去魏府,找那個老虔婆討要說法,她是怎麼下的去的手!」
「對,還要報官,讓惡人自有應得!」大爺謝岳道。
魏卿玖其實已經沒有那麼難過了,畢竟她的仇,母親的仇都已經報了,除了魏漢生,該死的人都得了報應。
她只是忽然有了會疼她的祖父,祖母,才會脆弱。
「祖母,惡人已經死了!」
謝老太太聽了怔了一會,隨後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家信語。
「惡有惡報啊,既然死了,就抹了恩怨吧!」
魏卿玖也是不想外祖母一把年紀,一直嫉恨著這份恨。
恨意會讓人痛苦,這份痛她一人承擔就夠了。
「外祖母!」魏卿玖撲進老人壞里,兩世,她都幻想有一份溫暖的懷抱能抱抱她,今日終於實現了。
她哭得傷心,為自己,為母親,也為外祖母的那份痛。
老夫人攬著魏卿玖,又是寶,又是貝的喚了半天。
末了,她道:「害你母親之人雖然死了,可是那個魏漢生知情隱瞞,他也是惡的。」
「他雖對你有養育之恩,祖母卻不想感激他,玖兒可怪外祖母?」
魏卿玖搖頭,「外祖母,我恨他們,所有人!」
她咬著唇,面色有哀戚,怕家人覺得她無情!
謝岳憤恨道:「還什麼情,不落井下石讓他坐牢都是我們謝家仁慈,玖兒恨他們也是應當。」
大夫人余氏道:「大爺說的對,還什麼恩情,日後他們敢尋上門,我就叫奴才把人打出去。」
魏卿玖想到如今迫在眉睫之事,她離開謝老夫人的懷抱再次跪到地上。
「祖父、祖母,玖兒想求二老一件事。」
謝老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怎麼就跪下了,你是想疼死祖母嗎?」
魏卿久也沒想到她與謝家相認如此簡單,只需蘇大人從旁說幾句話,拿出一封信,謝府上下皆相信了她。
說白了,這就是血脈親情的相引。
她看著慈愛的祖母,疼她入骨的祖母,哽咽道:「祖父、祖母,卿玖受夠了被人擺布,被當做籌碼過的日子,玖兒想求二老,日後若有人想登門求娶,能否沒得到玖兒答應的情況下,不擅自答應嗎?哪怕那人是天潢貴胄,玖兒也想自己做主。」
老太太過來拉她,甚至都不許旁人假手。
「好好,這是自然,咱們謝府可不是賣兒賣女的人家,快起來說話,你是想祖母疼死嗎?」
謝太師卻聽出了言外不對之處,他問。
「魏府給你許了人家?你放心,有祖父在,只要你不滿意,他們跟誰家下了定都不作數。」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日後你父王回京,即便他要給你說親,老頭子也會替你好好把關,定要你自己滿意咱們再應允。」
大房余氏好半晌沒插上話了,她忙藉機表現道:「魏家給你訂了哪門親?別怕,明日讓你大舅上門就給退了去。」
魏卿玖點頭,紅著一雙哭腫的眼睛看向堂中親人們。
「還沒有正是下定,但是已經口頭允諾了,是定國公府的祁小公爺。」
「不管是誰……誰?」
謝岳剛想口出豪言,不管是誰這親大舅都做主給你退了。
可是聽到是祁小公爺,他遲疑了,又問了一遍,「定國公府?小小的魏府竟然能攀上定國公府?這門親事……」
他剛想說好啊,可是看到父親的臉色,母親的遲疑,還有外甥女臉上的抗拒之色。
他將那個「好」字給生生吞咽了回去。
「玖姐兒,當真是祁小公爺?這門親事你是哪裡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