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將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上,「這些銀子你先拿著。」
芳草猶豫,「大小姐讓香草做什麼?」
「不難,你只需按我說的去做,沒人懷疑到你。」
三更時分,魏卿玖罩上大氅帶著莫蘺離開禪院。
躲在暗處的香草哆嗦著嘴唇道,「大,大小姐出來了,奴婢沒騙您吧?」
魏怡婷惡狠狠地瞪著魏卿玖的身影,「她竟然想跑,毀了我想偷偷離開京城?」
「小姐,您不能放過大小姐,她借您的手做局中局,這樣害您,必須給她顏色瞧瞧。」
魏依柔懷疑,「你當真聽見她說約見了小侯爺?」
香草捏著荷包里的銀子,擲地有聲道:「奴婢不敢撒謊。」
魏怡婷還要問,看到前面二人停住腳步扭回身看過來,嚇得她再次躲進了黑影里。
魏卿玖問:「莫蘺,你可聽到有說話聲?」
莫蘺道:「奴婢過去瞧瞧。」
「算了,許是我聽錯了,小侯爺在溪水邊等著,將東西送過去,咱們要趕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要奴婢說,三小姐還真是蠢,她偷了荷包還以為小姐不知,殊不知小姐將計就計,幫小侯爺擺脫家中母夜叉。回頭小侯爺就能將罪名全部扣在三爺頭上,得罪了平陽侯府,高大人應該也不敢娶您了。」
「哼,三叔他活該,想賣了我,也不看看那高晏多大年紀,我若是貪圖榮華富貴,嫁小公爺不香嗎?」
魏怡婷偷聽到這裡,血往上涌,好好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虧得她娘自作聰明,要設計陷害魏卿玖。
結果二人聯合起來做局,只毀掉她!
現在徐鳳嬌沒了,魏府確實攤上了大麻煩,高大人權衡利弊下確實不會再想娶大姐了吧?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全都明了了。
難怪魏卿玖知那殿中有迷香,難怪非要她親自相陪上山,難怪她會著了道,原來如此。
她怎麼忍,怎麼可能忍!
「魏卿玖,我要殺了你,親手殺了你!」
她問了一句,「香草,叫你準備的匕首可帶著?」
「小姐,殺人是犯法的,奴婢不敢。」
「沒有用的廢物,你若是不敢,回府我就將你賣到低等的窯子裡,讓你這輩子千人睡,萬人騎。」
香草聽到三小姐這樣說,手中匕首噹啷掉到地上,「三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殺人,那可是大小姐啊!」
魏怡婷撿起地上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嚨處,「你若不敢,我便先宰了你。」
「啊!」香草作勢推了魏怡婷一把,扭身就跑。
她只是來送信的,她不要被牽連其中。
魏怡婷沒想到香草敢背叛自己,抬腿要追,可是魏卿玖的身影卻看不見了。
她心中報復的火焰蒸騰,捏著匕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魏卿玖。
她跌跌撞撞來到溪水邊,果然看到一男子在與魏卿玖理論,二人似呼起了爭執。
而不遠處珊瑚牽著馬車緩緩走來。
「好好好,果然是做好了要跑的準備,魏卿玖,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她借著溪邊蘆葦做遮掩,偷偷走近二人。
魏卿玖看到蘆葦盪後面鬼鬼祟祟的身影,裝出失去了談判的興致,轉身欲走。
「我要離開魏府,誰也攔不住我,該做的本份我都做了,還想得寸進尺,絕無可能。」
魏遠州去追。
「魏卿玖,你不會……」得逞二字還未說出口,魏遠州後腰傳來錐心之痛。
他努力扭回頭,看到自己女兒用仇恨、陰戾、報復的眼神看著他,嘴角甚至還有猙獰的笑。
「去死吧!」
魏怡怡半垂著頭,因為太恨了,她沒有機會殺魏卿玖,就把廉和頌這個小人宰了,魏卿玖一樣吃罪不起,要賠上性命!
她抽出刀,又補了一下。
魏遠州嘴角溢血,艱難吐出幾個字。
「婷姐兒?為何?」
魏怡婷聽到父親的聲音才緩緩抬頭,整個人都傻了。
「爹爹?怎麼會是爹爹?」
和魏卿玖談事之人不是小侯爺廉和頌嗎?
魏卿玖嘴角噙著笑,為何是魏遠州,當然是她借高晏的名義寫信約出來的。
她故意讓魏遠州的背影對著來路,故意說出那些話激怒魏怡婷。
暴躁易怒的魏怡婷做事衝動,很好被利用,一切皆順利無比。
她要魏怡婷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她要三房知道,賣她,算計她的下場。
前世今生的恩怨,今晚就一必了結了吧!
高晏收到信,如約而至。
才走下山門,聽到一聲大喊,「來人啊,殺人了。」
「救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