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見爺惱他了,癟癟嘴,他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替爺著急嗎?
相國寺都追來了,就不能表達的再清楚一點嗎?
「誒!」
蘇燁好笑,「你嘆什麼氣?」
齊風暗暗吐舌可不想再挨打。
「奴才就是困了,沒嘆氣。」
蘇燁回自己房間前,發現對面平陽侯府的人還在盯著。
他一聲冷哼,語氣裡帶著滿滿的寒意。
齊風看過去,心中為廉和頌點了根蠟。
這位小侯爺被他們家爺惦記上了,好日子怕是要到頭嘍。
果不其然,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蘇燁對著暗處喚了一聲。
「正陽,回京後你去調平陽侯府枯井案的卷宗,本官絕不允許此案不了了之。」
「是,屬下必將此事查清。」
「博衍,你去查一下魏府是借了誰的關係宿在此。」他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翌日
相國寺一年一度的盛世,幾乎寺中僧人都到場了。
釋迦牟尼佛像下坐著無寂大師,此時他雙眼微垂捻動佛珠,周遭是眾沙彌敲擊木魚念誦經文的禪音。
前來禮佛祈福的香客太多了,庭院裡都坐滿了人,魏家人到的時候,有沙彌過來指引魏卿玖、魏怡婷入了內殿。
大殿八扇大門齊齊敞開,殿門前的位置竟比外面還要陰冷上三分。
魏家身份微末,本沒有進殿的資格,姐妹二人卻被安排在一處窗下,剛好有陽光能射在身上。
魏卿玖抬眸,對上一雙慈善違和的笑眸,是高晏。
她心中不舒服,原本覺得好運得了個舒服的暖座,如今坐在這裡竟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本也無心禮佛,剛想起身離開避開高晏的窺視,看到蘇大人一身褶青色長衫走了進來,他進來便將目光轉向了她,並輕輕頷首。
魏卿玖瞬間心下瞭然,這個座位是蘇大人為她尋來的。
她勾了唇,安靜地坐了下來。
蘇燁沖魏卿玖頷首後,便到無寂大師正對下首坐下,那裡也是早就為他空留出了位置。
佛法晦澀難懂,對於從未接觸過經文的兩個姑娘很是枯燥。
魏卿玖心性沉穩內斂,很快便聽了進去。
魏怡婷沒多久就打起了瞌睡,忽然她頭重重一點,砸到魏卿玖肩上。
魏卿玖正聽的入迷,被她嚇了一跳。
「三妹!?」
魏怡婷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嬌憨地笑了笑。
「大姐,我實在聽不進去,不小心睡著了。」
她說著話,手卻借著衣袍的遮掩,將偷拽下來的荷包藏了起來。
魏卿玖見她這般,蹙一下眉,「你若受不了就先回去吧。」
坐在這裡睡覺,連她都被打擾了。
魏怡婷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撩了裙子起身。
「那替祖母祈福的重任就交給大姐了。」
魏卿玖沒有理會她,閉上眼繼續聽講禪。
魏怡婷出來前看了一眼高晏,見他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悻悻離開。
出去後,她找到田氏,「娘。」
田氏看了一眼周遭,拉著她往無人松樹後面走。
「拿到了?」
魏怡婷拿出那個荷包,「大姐甚至沒有察覺,她以為我真的在瞌睡呢。」
田氏歡喜,「好,有了這個東西就好辦了。」
佛會講到下午未時才結束,眾人等著僧人相繼離開才起身出殿。
蘇燁被小沙彌請去了後殿,未能與魏卿玖說上話。
魏卿玖坐的太久,一時間腿麻,眼前多了一隻大手。
抬頭,對上高晏似笑非笑的眼睛。
「起不來了?我拉你。」
魏卿玖沒有理會,手撐住身後的牆壁慢慢起身,只要讓血慢慢流通起來,那股子酸麻勁很快就能過去。
「怎麼,擔心男女授受不親遭人非議?」
魏卿玖實在煩他,哪怕她從頭到尾都在凝神聽大師講佛,可那道無時不在打量的視線讓她很不自在。
「小女子自幼長在鄉野,對男女大妨沒有那麼多顧忌,我只是單純厭惡比我爹還要年紀大的男人碰觸罷了。」
她極少如此尖銳刻薄,實在是不想這人一直在身邊糾纏。
果然,她話音落,高晏變了臉色。
「魏小姐性子還真直率,這話雖然聽著讓人不喜,不過可以原諒。」
魏卿玖才不用他原諒,腿麻的勁過了,她只想找到兩個丫鬟回去吃飯,若可以她更想回家。
高晏卻攔住了她,「魏小姐可能還不知我是誰,才會有如此敵意,我姓高,單名一個晏,聖上賜字懷恩,主掌內務府。」
魏卿玖繼續向外走,「這些大人不必講與我知道。」
高晏伸手再次攔住她的去路,「可你父親卻想與我攀上這層親事,剛好我對你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