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幕辰轉身,李弘益已經護著謝婉與魏卿玖離開。
而蘇燁同樣也已經走了,他忍不住問祁芷茵,「別讓我費時費力去查,今晚的事情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祁芷茵還想撒謊。
祁幕辰直接堵了她所有的退路,「你曉得我的厲害,若你自己承認,我還會想辦法讓世子收回成命,若你連我也想騙,那就等著成為京中的笑柄吧!」
祁芷茵第一次見到哥哥對自己發火,還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委屈的話未出口,眼淚先不住地落了下來。
「是我又怎麼了,我是一等國公府的嫡小姐,可他們都對一個臭了名聲的魏府臭丫頭好,我不甘心!」
祁幕辰想到今晚看到的一幕,高高揚起了手。
可他畢竟只有芷茵這一個親人了,那巴掌揚起來,最後還是沒捨得打下去。
「真不知該如何說你,你蠢死了。」他說罷轉身就走。
祁芷茵在後面追,「哥,那你還幫不幫我?」
兩望橋鬧的動靜多少有一點大,今夜出府來玩的人可不只他們幾人。
臨街的花滿樓二樓,一男子饒有興致地趴伏在欄杆上,雙眼在魏卿玖走遠的嬌軀上游弋,人已經不見了都沒有收回來。
魏怡婷恨自己不該將看到的驚呼出來,吸引了高大人的全部注意力。
魏怡婷從踏進來看到高晏的第一眼,便決定要拿下此人。
爹爹告訴她,只要得到高大人的歡心,別說做國公府夫人,就算是後宮的妃嬪都不敢小覷了她。
高晏可是內務府總管大臣,掌著整座皇宮的大小事宜,各種進貢的採辦都要在他這裡掌了眼才能過,府中的財產堪比國庫。
這人年紀雖然和父親差不多大,但高大人高大人生得偉岸,樣貌也是那矜貴冷傲,更何況那一府的金銀。
魏怡婷想過人上人的生活,想過奴僕成群,讓人仰她鼻息的日子。
別說是續弦,只要能得高大人寵愛,讓她擺脫現在的困境,讓她如何都行。
她給酒杯里斟滿酒,來到高晏身後,一臉嬌羞地輕輕靠了上去。
「高大人,小女敬您一杯,願您萬事順遂,百福安康。」
高晏扭回身,挑起魏怡婷這張只能稱之為娟秀的小臉。
「那個紅氅女子真的是你姐姐?」
魏怡婷那張含羞帶怯的小臉當下就冷了,「大人什麼意思?」
高晏面白無須,一雙眼銳利洞察人心底,此時他沉穩儒雅的俊臉似笑非知地看著魏怡婷,伸出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顎。
「你父親花了那麼多銀子,為的就是將你送到本官面前。可惜,你這張小臉雖然夠看,可與剛剛走遠的女子相比,卻是寡淡了太多。回去告訴你爹,我看中那人了。」
魏怡婷緩緩扯好香肩上的衣衫,眼圈泛了紅。
「那大人剛剛是何意?既然你不悅我,為何……」
高晏冷冷睨了她一眼,「自己送上門的東西,本官自是想如何便如何。」
「再說了,我不過是揉捏了兩下,親了兩口,怎麼,這就想賴上了?你也不看看這花滿樓是什麼地方,勾欄之地,花煙場所。你來這裡尋我,你又希望我如何?」
魏怡婷再也受不住羞辱,她被這男人將清白都毀了,他說不過揉捏了兩下。
她奪門而逃,再也不要在這裡。
門外,魏遠州見女兒這麼快就出來了,急切地問,「婷兒,大人可相中你了?」
魏怡婷雙手掩面,她只想跳河死了算了,哪還有臉回他。
魏遠州站在門口,對著裡面的高大人點頭哈腰,「大人,您看小的女兒她?」
高晏隨手把玩著手中茶碗,輕輕嗯了一聲,「倒是個會討好人的,留著做個暖床的也不錯。」
暖,暖床的?
那不是下等丫鬟做的事?
高大人這是沒相中?那他的三萬兩銀子!!!
高晏對他招手。
魏遠州忙到近前,躬著腰不敢直視,「大人。」
「姓魏是吧?每日打著你這種主意想接近本官的人太多了,想出人頭地,可不能藏著掖著,好東西要拿出來啊!」
他輕輕拍了拍魏遠州的臉,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魏遠州被訓斥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一路都犯著迷糊。
「我藏著掖著?」他家底都散光了,鳳吟閣都搬空了,他還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