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依柔沒有再跟來,因為她發現大姐才是那個最瞧不起她的人。
她舉目四望,昔日給她溫暖,給她庇護的家,如今是這樣的陌生,沒有娘後,她像個局外人,被這個家裡的人徹底拋棄了。
很快莫蘺就回來了,一臉的喜色。
「小姐,我見到哥哥了,他說在東城相中了三處院落,環境都很好,他拿不定主意,都交了定金,只等您回來去看過再簽過戶文書。」
「好!」這個消息確實讓人歡喜,有了自己的宅院,在京城當中她也算有根了。
「這事先不急,待我將中饋要回來咱們就去看宅子。」
她心情好,卻沒忘記要緊的事,換了衣裳命人將綠茶喚了進來。
綠茶很少進主屋,小姐不允許,這一次被叫進來問話,心中局促不安。
魏卿玖笑看著她,「怕我?」
綠茶怯懦地搖著頭,「奴婢不怕,奴婢沒有犯小姐的忌諱,所以不怕。」
魏卿玖點頭,「說得好,只要按我的吩咐去行事,便沒什麼可怕的。」
魏卿玖的食指往桌面上劃了一下,捻起一層細密的塵土。
綠茶忙解釋,「奴婢謹記大小姐的命令,沒您的允許不准進主屋,所以房間裡結了灰,奴婢也沒敢進來擦,絕對不是躲懶。」
魏卿玖點頭,「這幾日可有什麼不對?」
綠茶見小姐問,忙回道:「有的,奴婢發現三小姐在您離開的這兩日,總想著進來,好在有小福子報信,都被奴婢給攔住了。」
「哦,看來我這屋裡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綠茶點頭,「晚上這院外也不得消停,總有人影在外面晃動,虧得咱們院有狗,那人才沒敢進來,只是天太黑,是誰奴婢也沒看清。」
「恩,這事我會留心。走前交代讓你盯著點府里動靜,這幾日三房都做了什麼?我父親可有什麼舉動?」
綠茶忙道:「三夫人將管事叫到一起,問了好幾次話,奴才偷聽到一次,好似有意拉攏這些人為她所用。至於二爺,他每日歸府太晚,奴婢只打探到二爺每日都會吃醉回來,再沒其他了。」
看來魏漢生被苛氏打擊的厲害,加上官職連降兩級,這就一蹶不振了,還真是沒用。
她示意珊瑚拿出二兩銀子,「這銀子賞你,你再去馬廝給一個叫阿冬的代一句話,二妹有意將他趕出府,讓他有個準備。」
綠茶得了錢歡喜的厲害,自然是大小姐說什麼,便去辦什麼。
魏卿玖也不急著歇著,煮好茶坐在茶廳里等著。
沒出一刻鐘,流雲院門前便響起阿冬的哭求聲,還有小福子在門前瘋狂地犬吠聲。
魏卿玖給莫蘺使個眼色,「將人趕走,後宅豈是他一個外男隨便出入的地方。」
「是。」
莫蘺走了出去,看到阿冬跪著,冷聲道:「阿冬,這裡可是後宅,你擅闖小姐宅院,是想壞大小姐名聲嗎?」
阿冬當下便跪了下去,「莫蘺姑娘,求求你讓我見見大小姐,奴才不能沒有這份差使啊!」
「你在胡說什麼,大小姐又沒有要辭退你的意思,你在流雲院門前哭什麼。」
「可是只有大小姐能幫小的了,二小姐要辭退小的,她一定是怪小的沒護好她。可當時我不逃走,便沒辦法通知大小姐救人,我也算是間接救了人,二小姐不能這樣心狠啊!」
「你在這裡哭又有什麼用,大小姐離府前將掌家權都轉給三夫人了,要求也是找三夫人啊,現在大小姐可做不得這些事的主。」
阿冬怔住,隨即慢慢站起身。
「小的原想替二小姐遮掩,既然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莫蘺回來,對大小姐回道:「人走了,相信很快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被山匪掠走一事。」
魏卿玖一盞茶剛好喝完,她應了一聲。
「辦得好,這兩日都累了,白日好好歇著,晚些府里會很熱鬧,咱們得過去看看。」
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忖:魏漢生,你不是情志不愉,抑鬱不得志嗎,這樣戒酒消愁一定很壓抑吧。
我給你找個發泄口,讓你舒心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