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怡婷被大姐拉上馬車,便看到大姐臉色煞白,捏著府牌的手都成了青色。
「大姐,你這是為何?」
魏卿玖一下子就哭了,「三妹,我們這輩子可能都嫁不出去了,更不要提入宮選秀事情了,以後怕是連府門都出不來了。」
「啊!?」
魏怡婷對那酒坊里發生的事情一直懵懵懂懂,聽大姐這樣說終是害怕起來。
「大姐,你在說什麼啊,那院子裡的人到底是誰?」二伯到底在打誰?
魏卿玖忽然就雙手捂住臉嗚嗚嗚地哭出了聲,她也不回答魏怡婷,只是哭得好不傷心。
魏怡婷忽然就六神無主起來:「大姐,你快說啊!」
朱嬤嬤回來了,雪將她的頭髮都打濕了,人也是渾渾噩噩的,一上車看到大小姐哭紅腫的雙眼,也是一聲悲嘆。
「二爺糊塗,糊塗啊!」
魏怡婷見嬤嬤也回來了,拉著她問,「二伯進那院子到底打的誰?誰偷情?」
朱嬤嬤一聲嘆氣:「誒,三小姐還未出閣,還是別問了。」
魏怡婷哼了一聲,「大姐不說,你也不說,我自己下去看去。」
「三妹,別去!」魏卿玖死死拽住她的手,「別去,聽大姐的,千萬別露面。」
另一邊,魏漢生被人堵在房裡,他怕這樣下去別說出去了,只會引來更多的人看熱鬧。
他上去扯散苛氏的頭髮,自己也拉了一塊被單子捂在臉上,喊著:「文來,把這些人趕走,我們速速回府。」
「是,二爺。」
魏卿玖的馬車遲遲未走,無他,她也是好奇的性子,鬧得這麼大聲勢,總要看完全程才有意思。
帘子挑著,兩個小腦袋瓜在簾縫中向外望著,魏怡婷忽然就是一聲驚呼,「天呀,我沒看錯吧?二叔扯著的那個女人是——二伯娘!」
苛氏雖被打得不成樣子,蓬頭垢面擋著臉,可她身上的衣服魏怡婷認識啊!
她捂著心口坐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刺激,太刺激了。」
「三妹……誒!」魏卿玖搖頭,「三妹還是想想咱們以後怎麼辦吧。」
遇到這種事還有心看熱鬧的,也就只此一人了吧!
當然,不包含她自己,今天的熱鬧確實看得過癮。
她將手裡握著府牌一丟,道:「也不知那男人是誰,希望爹爹不要饒過他。」
魏怡婷剛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心,瞬間變了臉。
她剛可是看清了,那是她的三舅舅……
朱嬤嬤也會意過來,不停地給三小姐使眼色。
「大姐,能等我一下嗎,我想去如廁。」
魏卿玖點頭,回來時朱嬤嬤卻沒有再上馬車。
魏卿玖裝作沒發現,什麼也沒問,因為她知道,田氏和魏怡婷的零用有一半是田家給的,出了這事,朱嬤嬤給田家送信去了。
等著吧,他的好父親找不到姦夫報仇,會有人倒霉的。
她要前世欺負過的人全部不好過,讓她們比自己痛苦千倍萬倍,所以,魏老太太、魏漢生、魏依柔,你們期盼的好事很快也要來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用帕子捂著臉,肩膀聳動著,其實誰都不知道,她實在憋不住笑,真的太高興。
到了府門口,魏卿玖還不忘記叮囑,「三妹,今天發生的事情千萬不要往外說,祖母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她越是這樣說,魏怡婷定會馬不停蹄去將消息告訴田氏,畢竟二房鬧出來的醜聞,可比三房還要難看數倍。
魏怡婷心事重重地點頭,「大姐,我先回去了。」
二人分開,魏卿玖便恢復了如常的臉色,看著受了刺激的魏怡婷,嘴角挑起淺淺的笑。
「莫蘺,晚兩日將今天發生的事宣揚出去。」
莫蘺擔憂道:「大小姐,如此一來您的名聲?」
大小姐是不打算嫁人了嗎?
「不要緊,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好,大不了我們回青平投奔師父去,那個皇宮從始至終我也沒打算進去,更沒想過嫁人。」
回到府里,她神色如常地吃了晌午飯,怕是一會就沒有消停的時間吃東西了。
吃過飯,她提筆寫了一封信,「珊瑚,你將這封信轉交給謝婉小姐,務必看到她的丫鬟再交出去。」
局已經做完,她不能再讓謝老夫人那樣良善的人跟著魏府丟人。
所以要在謝老夫到國公府做媒之前,將事情告知,才不辜負老夫人對她的信任。
一切安排好,她這才慢悠悠地來到怡鶴堂,老夫人身體見好,心情也大好,見她過來,親親熱熱地打著招呼。
「玖兒,到祖母這裡坐。」
魏卿玖乖巧坐下,拿出一個匣子,「祖母,這是玖兒在嘉和堂給您買的藥丸,有鎮定祛邪氣補心的功效,什麼時候您覺得情緒控制不住了,可以拿起來放在嘴裡含上一顆,能避免病情復發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