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一切都安排妥當,魏卿玖也不急了,仔細整理好妝容,待吃過早餐才慢悠悠地去了香蘭院。
她人才到,就被田氏拉著問,「玖兒,昨夜前院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是你院裡的婢女被二嫂子杖斃了?」
魏卿玖勾唇,「三嬸,父親院裡的事情哪是我一個做女兒家能隨便說的。」
田氏撇嘴,她叫人去打聽,也只聽說一個粗使丫鬟被打死了,多的也沒問出來。
「玖兒和三嬸還見外,那是你院裡的人,人死了你都不問一下緣由?」
魏依柔花枝招展出來,打斷了母親的話,「娘,你那麼想知道直接問二伯母多好,大姐怎麼好意思和你說這些。」
田氏撇嘴,「算了。」
她和苛氏,不出意外這輩子都不想再說一句話。
魏卿玖臨出門道:「三嬸要是忍不住好奇,可以找梅氏聊聊天。」
她笑得神秘,雖一字未提,相信田氏能將來龍去脈全部問清楚。
二人帶著朱嬤嬤和莫蘺出府,天上已洋洋灑灑飄起了雪,可這雪絲毫沒影響魏怡婷雀躍的心。
魏依柔就像出籠的鳥,到了街上看到什麼都想買,一百兩銀子很快就變成朱嬤嬤身上抱著的大包小裹。她還沒有逛夠,拉著魏卿玖又鑽進一間胭脂鋪子。
魏卿玖掐算著時間,該過去了,不然大戲都錯過了。
「三妹,我想去書局轉轉。」
魏依柔看了一眼大姐的婢女,兩手空空竟是一件東西也沒買。
「大姐,說好了出來買過年的新衣服首飾,去書局做什麼?」
「其實我就是專門陪三妹出來散心的,至於穿用我那裡夠用就好,我對這些沒有過多的想法,更想多看幾本書,增長一下閱歷。」
朱嬤嬤贊道:「大姑娘說的是,三姑娘不妨也多看看書,若真的入了宮當貴人,肚子裡沒有文墨可行不通。」
魏怡婷見大姐這麼為自己,哪怕不想看書也同意了,一行人改坐車去富華街。
魏卿玖道:「祖母給了我三十兩銀子,一會從書局出來,大姐請你去萬花樓吃醉香雞,聽說味道非常好。」
魏怡婷是喜歡人捧著的性子,聽到還有好吃的,滿口答應。
一行人下了馬車,魏卿玖隨意挑了本《雜記》坐在臨街的桌台後看著。
魏怡柔根本看不進去書,坐在那裡眼睛就往大街上掃,忽然她一把拉住魏卿玖的手,「大姐,你看那是不是二伯的馬車?」
魏卿玖抬頭,果然看到魏府標牌的馬車匆匆駛過,她心中思忖,「這是逮到了?」
她道:「昨夜爹爹和姨娘置氣,聽說一晚都沒有歸府,若他去萬花樓喝悶酒傷了身可怎麼是好。」
朱嬤嬤見大小姐如此惦記二爺的身子,便道:「不如我們跟去看看,索性到了飯時,沒事咱們吃過便回府,有事也能照應著?」
魏卿玖就知道這對主僕在書局坐不住,她合上書應道:「嬤嬤的主意不錯,咱們跟上去看看父親去哪。」
馬車走到一條巷子便拐了彎,魏怡婷看著越來越遠的萬花酒樓,失望地撇了撇嘴。
「這胡同能有什麼吃食,二伯不會是來見幕僚的吧?」
朱嬤嬤搖頭,「這裡是商人居住的地方,哪位達官貴人住這裡。」她更多的懷疑是二爺在這邊找暗娼。
若是那樣,她就可以探聽了消息回去講給三奶奶聽,三奶奶定會高興。
「三妹,你看那輛馬車。」
魏怡婷就是小孩性子,高不高興都是說變就變,沒得吃了,她懶懶地靠在車上,聽到魏卿玖叫她,抬頭看了一眼。
「那車怎麼了?」
朱嬤嬤是個眼尖的,她道:「早起聽說二夫人去了莊子,用了車,這馬車怎麼停在這裡?」
雪花已經沸沸揚揚下大了,就看到魏漢生氣勢洶洶頂著雪往巷子裡沖,風將她的袖擺都吹鼓脹起來。
雪說下就下,大片的雪花砸得人睜不開眼,魏漢生的走得急,腳下一個打滑差點栽跟頭。
魏卿玖蹙眉,「爹爹走得這樣急,傘也不打,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朱嬤嬤此時心裡已經轉了一百二十個圈,二夫人初三會去莊子,即便不去莊子也會去巡鋪子,馬車停在一家酒坊前,難不成是要訂酒。
這種活,讓管家派人做就好了,她越想越覺得其中有事。
「兩位小姐在車上坐著,老奴過去看看。」說罷,她撐了傘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