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定州,某王封地。閱讀
華麗莊嚴的宮殿外,八道劍光落於廣場上,眾守衛見狀,沒有絲毫動作。
「殿下,事情辦妥了。」一位身穿藍底繡星袍,背負掌寬劍鞘,樣貌普通的青年,向大殿方向行禮道。
「進來。」
有妙齡侍女相迎,眾人走進殿內。
「殿下。」
八位年輕人,五男三女,向金紗帳後的人影行禮。
「免禮。」
金紗帳打開,一位赤著上半身,身紋猙獰奇獸,面容俊美的青年,半臥美人兒懷中,微微張嘴間,有纖纖玉指送靈果入口。
「殿下,這是您要的東西。」
侍女接過巴掌大小,布滿符文的木匣,跪地奉上。
「打開。」
男子輕揮右手,卻是生有六指。
侍女打開木匣,一節暗紅色,乾癟的軀體,從中飛出,眨眼變大,懸浮於空中。
軀體無頭,無四肢,出現後一股熾熱的氣息充斥大殿。
「錚!」
八柄長劍出鞘,一把晶瑩剔透,掌寬的長劍,劍尖抵在軀幹腹部,七柄形態各異的寶劍,圍繞旋轉,團團劍光籠罩,殿內恢復常狀。
「本王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留它,要麼都死。」
青年坐起,將美人兒拽到懷中,雙手上下移動,一時間嬌喘連連。
劍尖緩緩下移,空中軀幹微微顫動,片刻後,紅光流轉聚於腹部。
「砰」
一聲輕響,軀體化為飛灰,一團頭顱大小的玉液浮現,其內隱約可見一隻小獸。
青年伸出同樣生有六指的左手,將玉球攝來,面露滿意的微笑。
「做的不錯,對了,這件事,外人就不必知曉了。」
話落,幾聲嬌呼戛然而止,殿內恢復寂靜。
……
乾渴的大地貪婪吮吸著雨水,一株株嫩芽破土而出。
「師兄,真的不會被雷劈到?要不咱們等雷停了再趕路吧。」
劉緣盤坐一隻白鶴上,手指輕觸白鶴周圍阻擋風雨的光罩,看著不遠處剛剛划過的閃電,猶豫的問道。
「我沒被劈過,沒事,再說有護罩,被劈一下沒大礙。」
二師兄平靜的回答。
「要不,咱們飛低點吧。」
三師姐聞言,也有些擔心了。
「那就飛低點吧。」
說完,三隻目光呆滯的白鶴,展翅俯衝,來到比樹稍高的位置,平穩飛行。
「咔嚓!」
沒飛多遠,前方不遠處,有顆高大挺拔的樹木,在一陣電光閃爍中,變得焦黑一片。
「要不,咱們先找地方歇一會吧!」
三人對望一眼,快速降落。
白鶴落地後,身形快速縮小,化作栩栩如生的三寸紙鶴,在劉緣羨慕的眼神中,被二師兄收起。
「前邊有個小廟,我們去那吧。」師姐指著遠處一個黑點說。
劉緣看了眼四周,又比對一下小廟的位置,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走反了,另一邊才是州府的方向。」
那座小廟可是五個小家的窩,自己當初問完路可沒給報酬,不能讓師兄師姐知道。
「一樣,不差這點距離。」三師姐說著,就要向前走。
「那破廟我去過,沒有遮風擋雨的,還都是老鼠蟲子,我知道那邊有個小村,很近的。」劉緣見狀,連忙說道。
師姐聞言,腳步停頓,二師兄若有所思。
麻村是不能去了,萬一碰到偷雞的狐狸咋辦。
於是,在劉緣的帶領下,三人頂著法力凝成的護罩,奔走幾十里後,終於見到一座小村莊。
「真近!」師姐惡狠狠的盯著劉緣,輕輕舉起手中白皮劍鞘。
「對於我們修行人來說,幾十里是挺近啊!」劉緣撓著腦袋,滿臉疑惑的說。
「既然到了,就進去吧。」二師兄望著小村方向,忽然說道。
一柄半尺小紙傘出現手中,滴溜溜一轉,化為一柄正常大小的油紙傘,又將兩柄小紙傘扔給劉緣兩人。
「轟隆隆!」
閃電划過黑沉沉的天空,陣陣炸響迴蕩。
三人舉著油紙傘,於風雨中,走進小村。
雨勢很大,輕浮在泥濘的土路上,三人剛進小村,便見一座倒塌的房屋前,有村民披著蓑衣斗笠,聚集一起議論紛紛。
「真慘啊,一家七口,就剩下一個傻孩子和幾截屍體。」
「可惜了,那張家姑娘眼看到了出嫁的年紀,我還想提親呢,這就沒了,唉。」
「我沒敢進去看,聽說滿屋都是血,是真的嗎?」
「我也沒敢進去,不過你看,淌出來的雨水有些紅!」
劉緣三人擠進人群,直接向小院走去。
「你們是外來的?怎麼沒見過你們?」有人突然問道。
眾村民紛紛看向三人。
「我們是官府的,路過此地,見到這裡有異狀,便前來查看一番。」
劉緣挺直身子,面容平靜,取出一塊令牌,眼神犀利的掃視村民,也不管村民看沒看清,就把令牌收起。
對於偏遠的村民來說,有令牌的都是有權力勢力的人,加上劉緣三人氣質非凡,連忙躲避兩側讓路。
走進小院,雨水中夾雜絲絲鮮血,順著溝壑流淌,半塌的房屋好像是被巨物攻擊所制。
幾名男子用草蓆卷著半截的屍體,抬到避雨的地方,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眼珠通紅的抓著泥巴。
劉緣掃了眼半截的屍體,瞳孔猛然一縮。
這與那屠村後,進入河中妖物的手法,一模一樣!
由村民解釋了身份,三人詢問後,師姐走向倖存的小孩,試圖問出些什麼,劉緣兩人則去查找痕跡。
根據村民說,數個時辰前,雨越來越大,他們興奮過後便又回到了平日的狀態,由於雷雨聲的掩蓋,他們也不知道何時發生的慘案,有鄰居聽到小孩哭聲不斷,來查看後才發現。
張家七口,一對老人,一對夫妻,兩男一女三個孩子,只剩下這一個最小的還在,其他六人,要麼失蹤,要麼只剩半截屍體。
「師兄,能尋到那妖物嗎?」劉緣看向二師兄問。
「雖然和你上次所說的屠村妖物很像,手法卻很利落,沒有多餘的痕跡,如今氣機混亂,許多尋覓法術失效,不好找啊。」師兄搖頭。
劉緣沉思片刻,目光轉向那被師姐逗得嘿嘿傻笑的小孩。
這是張家唯一的倖存者,都說他腦子有些問題,不知何故沒有被妖物殘害。
劉緣走向小孩,取出一些糖果遞給他:問道:「小朋友,這些給你吃。」
「我不吃!不吃!吃!吃!血!」小孩一把推開劉緣糖果,驚恐的大叫。
吃?是了,他看到妖物吃人,一提吃,便受到了刺激。
「那你知道,這個房子是怎麼破的嗎?」劉緣換了一種問法。
「豬,豬!」小孩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
「豬?」
「豬,豬,八條腿。」
「八條腿的豬?」
「不,不對,十條腿!那麼大個!」
小孩用手畫了個大圈,隨後又指了指半塌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