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與我雙修吧?」
「」
陸沉摸了摸鼻子,點頭道:「是的,前輩與我雙修,百利而無一害,所得道行盡歸前輩,道體甚至可能不需要寶丹就能恢復。」
「聽著倒是不錯。」
楊梨花挑了挑眉頭,又問道:
「那對你有何好處?」
「這」
陸沉呼吸一滯,有點難以啟齒,總不能說我饞你的申子吧,或者說,我想把你收服,每天讓你給我煉製悟道晶?
陸沉心中盤算,硬著頭皮道:「前輩風采絕倫,晚輩思慕已久。」
「貧嘴!」
楊梨花瞪了陸沉一眼,幽幽道:
「既如此,此前為何無動於衷?」
「前番與前輩初見,不明前輩性情如何,故不敢褻瀆前輩。」
「是怕我殺你吧?」
「呵呵~~」
陸沉訕訕一笑,不置可否,楊梨花沉吟片刻,溫聲道:
「仙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又喚你一聲『爹爹』,你我之間,也算頗為投緣,你先出去吧,我需考慮考慮,一柱香後再進來。」
陸沉聞言有些詫異,點頭道:
「好!」
說著起身,徑直走出了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楊梨花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數息後,才輕聲喚道:
「青姑,速速現身!」
「刷!」
話音剛落,楊梨花身上坐起一個虛幻的身影,這人面容幾乎與楊梨花一模一樣,也穿著一身短袖旗袍,她伸了個懶腰,不滿道: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主人也太現實了些。」
「廢話少說。」
楊梨花冷哼一聲,煩悶道:「此處天道不存,怕是一處封閉的小世界,就怕進來容易出去難,早知如此,不進來就好了。」
「主人有何打算?」
「此人想要與我雙修,目的怕是不純,無非將計就計罷了。」
「嘚。」
青姑翻了個白眼,無奈道:
「前番如此,如今主人又要拿我頂缸?」
「如何?」
「既然主人決定了,人家還能如何。」
「別婆婆媽媽的。」
「好吧好吧。」
青姑撇了撇嘴,翻手取來一根銀針,扎在楊梨花的手臂上,輕輕捻動,呢喃道:「取你一滴血,取你一塊肉,借你一寸骨,借你三年壽。」
說完。
她拔出銀針,小心刺進自己頭頂的百會穴,一寸寸盡末顱頂,而後,不過眨眼的功夫,本來虛幻的身影開始凝實,幾息後,已經與真人無異。
她面露歡喜,在自己身上捏來捏去,高興道:
「還是這般自在。」
楊梨花默默望著,冷聲道:
「記住你的身份。」
「是是是!」
青姑滿臉陪笑,縴手輕輕捶打著對方的秀肩,獻媚道:「人家是主人降服的三屍之一,全賴主人而活,從不敢忘。」
「知道就好!」
楊梨花冷哼一聲,叮囑道:
「快點準備吧。」
「好好!」
青姑連忙應下,遲疑道:
「主人要棲身何處?」
「藏你體內吧,我還要借你們雙修來修復道體。」
「好!」
青姑臉色一正,不敢怠慢,縴手揉了揉臉頰,神情姿態頓時大變,幾乎與楊梨花分毫不差,楊梨花滿意點頭,身形一閃,沒入了對方口中。
「吱呀~~」
一柱香後,陸沉推門而入,輕輕關上房門,望著躺在榻上的楊梨花眨了眨眼睛,心中略有疑惑,方才他在房間外察覺到一點動靜,想要查看時,卻一無所獲,似乎被楊梨花特意遮掩了。
因此對房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仍舊一無所知。
【名稱】:楊梨花
【信息】:四境極道道君
他在榻前坐下,問道:
「前輩,考慮的如何?」
楊梨花定定望了陸沉十幾息,撇過頭去,幽幽一嘆:「如今道體受損,一時確實難以好轉,你既有四階雙修功法在身,正該雙修一場,藉此渡過此劫。」
「前輩說的是。」
陸沉面露喜色,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柔夷,關心道:
「這傷勢沒影響吧?」
「受得住。」
「那就好!」
陸沉鬆了口氣,當下不再客套,雙手捏住短袖旗袍的紐扣,一點點開解,等他將內衫和旗袍丟到一旁,諸般美景已然呈現在眼前。
見陸沉傻傻望著,楊梨花白了他一眼:
「呆子~~」
陸沉哈哈大笑,小心趴在對方申上,楊梨花臉上一慌,急道:
「莫要動作,我的頭顱尚未接上,動作一大怕是會掉下來。」
「明白明白!」
陸沉不敢逞凶,磨蹭好一陣才完成了準備動作,念頭一動,四階修道【陰陽大道經】開始運轉,他緩緩閉眼,耳邊隱約聽到兩聲幾乎重疊在一起的驚叫,心中暗道,莫不是幻聽了?
三日一晃而過,這一日,房間內,玉玲瓏拿著毛巾幫著陸沉輕輕擦拭額頭,而後,拖著下巴,怔怔望著榻上雙修的兩人。
對於楊梨花,玉玲瓏並不排斥。
對方畢竟是四境道君,又是青羊仙衣的生母,身份擺在那裡,夫君若能讓一位道君歸心,那是夫君的本事,對整個長春道觀而言都有不小的助益,可以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因此。
陸沉這第十九位道侶的身份,玉玲瓏是舉雙手贊同的。
片刻後,玉玲瓏將毛巾放下,靠上前去,實在想念,輕輕去啄陸沉的嘴巴,好一陣,才停了下來,轉身,退出了房間。
「刷!」
玉玲瓏剛一離開,楊梨花便從青姑的口中飛了出來,她神情複雜,臉有紅霞,雙足發軟,驚嘆道:
「這門雙修法太過可怕!」
「不愧四階。」
「僅僅稍有觸及,便令我靈魂顫粟,神思不屬,若是與其雙修」
楊梨花打了個寒顫,後怕道:
「到時,我怕連大尊都要忘的一乾二淨了!」
楊梨花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玉頚,又激動道:「僅僅三天而已,我這道體雖未能痊癒,卻也行動無礙了,還輕鬆收穫了許多道行,效果著實不錯。」
休息了一陣,楊梨花生怕陸沉醒來,又藏進了青姑的口中。
又過了一日,陸沉終於睜眼,望著懷抱的楊梨花,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想要探究時,卻又一無所獲。
「真是奇怪!」
陸沉眉頭微蹙,楊梨花也醒了過來,縴手撫了撫陸沉的眉峰,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
陸沉搖了搖頭,笑道:
「傷勢如何?」
「好多了。」
「那就好,我伺候你吧。」
不等對方回應,陸沉低頭就咬住了兩瓣,而後一路向下,因為存了將對方收服的打算,這一次,算是極盡所能。
百轉千回。
花招紛呈。
楊梨花手舞足蹈,大喊大焦,高興的聲音迴蕩在整個人間界,久久不曾消散。
五日後,陸沉與楊梨花一同從天池中飛出,飄然落在半塌的草廬前,一個青衫獵獵,一個姿容絕美,像是一對神仙眷侶。
陸沉扭頭望向楊梨花,面色古怪,暗道:
「不愧是道君!」
連續幾日的盡心伺候,並非一無所獲,卻又沒有想像中的大獲豐收,這楊梨花在踏上對他可謂是百依百順,可一旦下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雖然依舊對他頗好,卻也不會事事依從。
楊梨花疑惑道:
「怎麼了?」
「沒事!」
陸沉收回思緒,輕輕搖頭,心中好不失望,看來自己是本事不濟啊,難以徹底收服這位四境道君,連一聲「夫君」都不願喚,始終隔著一層。
明明在榻上
默默嘆了口氣,陸沉問道:
「前輩的傷勢恢復了?」
「已經無礙。」
「那就好,芙蓉元君可曾到來?」
「稍等!」
楊梨花剛剛凝出一張傳訊符,一道身影便出現在天池畔,正是一身紫色宮裙的芙蓉元君湘彩萍,她聲音清冷道:
「我來了已有三日,一直不曾見到你們。」
「見過前輩!」
陸沉拱了拱手,解釋道:「先前清涼老人和鹿山客一同偷襲,女尊受了重傷,白澤也傷的不輕,這段時間我們一直躲在天池中養傷。」
「如今傷勢如何?」
「好的差不多了。」
「嗯!」
湘彩萍輕輕額首,又道:
「碎葉嶺死了許多黑羊人,應該是被清涼老賊殺的。」
「什麼!」
楊梨花臉色驟變,渾身一冷,身形一閃,快速向碎葉嶺下方飛去,陸沉與湘彩萍連忙追了上去,一路所過,只見石屋倒塌,一具具黑羊人的屍體癱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山體,像是被硬生生壓爆一般。
血猩無比。
到處都是。
楊梨花從山頂飛到山下,又飛向東方的蠻荒古林,一路所見,儘是腥臭的屍體,見不到任何一個活人,那古林中更是悽慘,一個個大掌印將古林摧殘,每一個掌印下方,都是一個隱藏在古林中的部落。
如今已經成了一片片死地,屍氣沖天。
楊梨花身懸虛空,一言不發,臉上彷如寒冰。
「前輩節哀!」
陸沉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聲安慰,他也沒想到清涼老人竟然這般下作,身為堂堂道君,竟然對普通的黑羊人動手,手段還這般殘忍。
楊梨花雙目泛紅,冷聲道:
「我要殺了他!」
「一起!」
陸沉點頭,想要伸手去擦對方的眼角,楊梨花卻扭頭躲開了,她翻手取出四階法寶【芭蕉扇】,對著下方輕輕扇動,只見漫天火焰灑落,很快點燃了下方的古林。
沒過多久,火焰越來越大,很快引燃了整個古林。
黑煙滾滾。
火焰熊熊。
半個時辰後,三人飛躍燃燒的火海,一同向清涼川飛遁。
不久後。
三人逼近清涼川,陸沉目光一掃,只見塢堡依舊,靈田中卻沒了生氣,不僅一片狼藉,連原本勞作在其中的人影也沒了一個,千里清涼川,到處一片枯寂。
湘彩萍皺眉道:
「逃了?」
楊梨花咬著銀牙,揮手打出一道法力,遠處的一座塢堡「轟然」炸開,其中並無人跡,顯然已經被捨棄多時。
「轟轟轟~~」
楊梨花向前飛去,舉手投足將一座座塢堡轟碎。
一聲不吭。
默默發泄。
陸沉警覺地打量四方,唯恐鹿山客出手偷襲,好在並未見到對方出現。等楊彩萍將數百座塢堡全部毀滅,終於折返,臉上寒意稍減,道:
「所有靈脈都被抽走了,清涼川怕是遷移了。」
湘彩萍仰頭望天,出聲道:
「清涼川還有一座名叫【清涼坊】的坊市,是四方散修交易之所,那是一座秘境,原本在清涼川上方,隱沒在虛空,需要特殊方法才能入內,現在怕是也不在了,再想尋找,便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這該如何是好?」
「之前敵明我暗,如今敵暗我明,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有碎葉嶺,我有寶瓶宗,清涼老賊若不善罷甘休,怕是一樁禍事。」
湘彩萍憂心忡忡。
實在沒想到,對方竟有這般魄力,竟然捨棄了上千年的家族,對了,浩瀚劫將至,對方說不定是早有謀算。
兩女對視一眼,都是束手無策。
陸沉笑道:「前輩無需憂心,我有手段將人尋到。」
「當真?」
兩女神色一振,一同望向陸沉。
「自然!」
陸沉輕輕點頭,當時圍殺清涼老人時,他擔心對方狡詐,特意從對方留下的鮮血上攝取了一縷氣息,有這縷氣息在,尋人不難。
當下也不解釋,雙手結印,緩緩攤開了左手。
「呼呼~~」
四方靈氣洶湧,左手掌心明滅不定,剛要有畫面顯現,陸沉突然攥緊了左手,掌心畫面也隨之潰散。
兩女對視一眼,原本還頗為期待,見此情況大為不解,疑惑道:
「怎麼回事?」
「前輩莫急,剛才我施展的是一門道術,未免打草驚蛇,因此不敢窺探,清涼老人的行蹤我卻已知曉。」
「果真如此?」
「自然!」
楊梨花大喜,連忙催促道:
「那還等什麼,快快帶路。」
陸沉有點無奈,深深望了對方一眼,總覺得兩人之間始終還隔著一層,楊梨花在榻上那般乖巧,如今卻不假辭側,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請隨我來!」
他深吸一口氣,當先向南飛遁,兩女緊隨其後。
一連飛遁數千里,陸沉不再向南,開始向高空飛去,不久後,三人已經身處雲端,進入了罡風層,又高飛了上千米,終於停下。
只見茫茫雲海中,有一座牌樓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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