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陣,紫鵲抱著一位小女孩走了進來,小女孩也就五、六歲大,穿著一身粉色短裙,頭上扎著一雙小辮,乖巧可愛,剛剛進門,小女孩的目光就落在陸沉身上,怯生生道:
「姑父~~」
陸沉愣了下,擺了擺手。【Google搜索】
紫鵲連忙抱著小女孩上前,陸沉從紫鵲手中將小女孩接過,抱在懷裡,小女孩也不哭鬧,嘟著小嘴,怯生生望著他。
「叫什麼名字?」
「潼小荷~~」
「不錯不錯。」
陸沉咧嘴笑著,感慨道:
「一晃十幾年,我都是有侄女的人了。」說著,他翻手取出一塊青色玉佩,戴在了潼小荷的脖子上,這是一件二階防禦法器,名叫【輕靈佩】,在受到危險時,能自主激發一層靈光護身,也算不錯。
「謝謝姑父~~」
潼小荷脆聲聲叫了一聲,大眼睛藏不住歡喜,潼莘走上前來,皎潔一笑:
「夫君若是喜歡,咱們也生一個吧?」
「這個倒不急。」
陸沉苦笑一聲,安慰道:
「浩瀚劫將至,等以後安穩了再考慮吧。」
「嗯~~」
潼莘輕輕點頭,多少還是有一絲失落,卻也沒有多說,陸沉將潼小荷交給對方照看,擺手道:
「大家吃飯吧。」
......
晚飯過後,方玉琪和潼莘幫著大家安置住處,陸沉接過紫鵲備好的飯食,抬腳出了房門,往左一拐,就來到了隔壁的【舞香苑】,走進院子,就見右廂有一處房間正亮著燈光,他上前幾步,輕輕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
「吱呀~~」
房門打開,一位眉心有紅痣的俏麗女子隨之出現,望見陸沉連忙行禮道:
「晴雯拜見觀主!」
「起來吧。」
陸沉點頭,將手中瑤盤遞給對方,徑直向房間內走去,就見油燈前,一位身穿青色道衣,頭戴黑紗斗笠的女子慌忙起身,欠身道:
「拜...拜見觀主。」
【名稱】:陳巧兒
【信息】:一境鍊氣士,練氣八層
......
陸沉沒有說話,不等對方躲閃,伸手就掀開了對方頭上的斗笠,頓時,一張猙獰面孔映入眼中,除了嘴巴往下是完好的,整個頭顱就像是被人亂刀砍殺過一般,滿是疤痕,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能活下來都已經極為不易。
「啊~~」
陳巧兒驚叫一聲,慌忙將斗笠戴在頭上,「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好似抽乾了一身氣力,心如死灰,一旁的晴雯面露不忍,微微撇過頭去。
陸沉攙著陳巧兒起身,問道:
「怎麼傷的?」
陳巧兒只是低聲哽咽,並不言語,晴雯解釋道:
「當初強攻仙山,遭遇了抱臉獸大群圍攻,巧兒姐姐被抱臉獸咬了一口,是夫人拼死才將巧兒姐姐搶了回來,僥倖撿了一條命。」
「哦!」
陸沉心中瞭然,輕笑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巧兒又不嫁人,麵皮毀了就毀了吧。」
「嗚嗚嗚~~」
陳巧兒聞言嬌軀輕顫,失聲痛哭起來,陸沉連忙安慰道:
「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了,以前的巧兒可是很俏皮的,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哭上了,實話告訴你,這點傷勢算不得多重,可以治好。」
「真...真的?」
「當然!」
陸沉扶著陳巧兒在榻上坐下,自信道:
「本觀主是通玄真人,還能騙你不成。」
陳巧兒沉默了下,對著晴雯擺了擺手,晴雯將飯菜放下,快步走了出去,輕輕掩上了房門,陸沉正在疑惑,轉頭就見陳巧兒一扯腰間青絲帶,身上道衣瞬間滑落,顯露出諸般景色。
「......」
陸沉一時沒反應過來,詫異道:
「這是做什麼?」
「嗚嗚嗚~~」
陳巧兒又是痛哭起來,哽咽道:
「難道觀主嫌棄巧兒?」
「......」
陸沉摸了摸鼻子,奇怪道:
「此話怎講?」
「三娘...三娘曾對巧兒說觀主有一門雙修法,可治各種傷病,巧兒這傷勢,尋常丹藥無醫,要想恢復本來面目,唯有與觀主雙修,若非有此念想,巧兒六年前就已經自己了斷,何須受這六年折磨,若是觀主嫌棄巧兒,今日死了也好。」
說著,陳巧兒從榻上摸出一把短匕,直刺自己心窩,決然道:
「當初是觀主將巧兒帶回長春觀,如今巧兒這便還了。」
「噹啷~~」
陸沉翻了個白眼,屈指輕彈,一縷法力將短匕震落,他上下打量陳巧兒,意味深長道:
「巧兒啊巧兒,原來你整整惦記了本觀主十年啊!」
「......」
陳巧兒吶吶無言,一時又羞的無地自容。
「也罷!」
陸沉輕嘆一聲,攔腰將陳巧兒抱起,認真道:
「既如此,本觀主便成全你吧。」
陳巧兒心中剛剛一喜,頭顱一歪,瞬間昏死了過去,陸沉輕笑道:「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個陳巧兒,竟連本觀主都算計上了。」
說著,陸沉將陳巧兒橫放在榻上,拿掉對方頭戴的斗篷,翻手取出了一個瓷瓶,其中存放的正是二階【玉露】,陳巧兒的傷勢其實算不上多重,有這二階玉露,足夠將傷勢治好,根本用不著【玄女玉道經】。
「噌!」
他用右手並作劍指,指尖三寸劍芒吞吐。
陸沉下手飛快,剝皮撕面,削肉正骨,短短片刻,陳巧兒已是血流滿臉,他收回劍指,扒開瓶塞,一連在對方臉上滴下十滴玉露,又在口中滴了三滴,頓時,陳巧兒臉上的傷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差不多了!」
陸沉默默點頭,將剩餘的十滴玉露放在桌上,又用錦被幫著陳巧兒蓋好,這才施施然向外走去。
「吱呀~~」
房門打開,正在外面偷聽的晴雯連忙逃開,垂眉耷眼站好。
「哼~~」
陸沉輕哼一聲,背著手揚長而去,晴雯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連忙跑進了房間。
......
「吱呀~~」
杜三娘正在銅鏡前梳妝,房門悄然敞開,陸沉抬腳來到了杜三娘身後,伸手將對方抱在了懷裡,銅鏡中頓時映出兩張面孔,他深吸一口氣,贊聲道:
「好香啊!」
「郎君~~」
杜三娘俏臉生霞,又羞又喜,嬌聲道:
「奴家才剛剛沐過浴呢。」
「哦!」
陸沉眉頭一挑,打趣道:
「怎麼沒喚本郎君一起呢?」
「郎君又取笑奴家。」
「嘿嘿~~」
陸沉咧嘴一笑,攔腰將杜三娘抱起,柔聲道:「三娘,咱們今晚睡在潼莘房裡怎麼樣?」
「全聽郎君的。」
杜三娘輕輕靠在陸沉心口,已然醉了八分。
「那好。」
陸沉心中一熱,當即抱著杜三娘出了房門,轉腳進入了潼莘的房間,目光一掃,卻發現整個房間空蕩蕩一片,全無半個人影,心下正在疑惑,轉頭就見秀榻上,錦被下,探出一顆瓊首,對方皎潔一笑:
「爺,人家都等你好一陣了~~」
......
杜三娘的身體還是太弱,沒多久就開始要死要活,潼莘稍好一些,陸沉卻也不敢太過放肆,修了一陣【插花經】,便開始同修【玄女玉道經】。
一遍一遍。
樂在其中。
第二天清早,杜三娘和潼莘還在補覺,陸沉走出房間,就見一身英姿的方玉琪已經等在門外,他伸手將方玉琪攬進懷裡,問道:
「好些了?」
「早就好了。」
方玉琪俏臉微霞,縴手用力打了陸沉一下,催促道:
「快讓姐姐們出來吧,我也好見上一面。」
「什麼姐姐?」
「還裝~~」
方玉琪輕哼一聲,提醒道:「昨晚我可是和紅娥睡在一起。」
「......」
陸沉摸了摸鼻子,無奈道:
「她肯定沒說我好話。」
「你知道就好。」
方玉琪橫了陸沉一眼,催促道:「快讓姐姐們出來吧。」
「好好!」
陸沉剛剛點頭,一道身影便從人間界的【甘霖沃野】走了出來,赤著玉足,紫裙飄飄,正是如仙如畫的玉玲瓏,緊接著是滿頭白髮的花白雪,再是樓小倩和青苗仙音。
玉玲瓏欠身一禮,正色道:
「玲瓏見過諸位姐姐。」
「自家姐妹,無需客套。」
玉玲瓏將方玉琪扶起,牽著對方的玉手,回頭用美目瞪了陸沉一眼,柔聲道:
「走,咱們進屋說話,不理他。」
說著,拉著方玉琪走進了身後的房間,顯得極為親近,花白雪嫣然一笑,樓小倩整理了下陸沉身上的青衫,青苗仙音見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偷偷在陸沉嘴上啄了一下,又快步跟了進去。
「真好!」
陸沉感慨一聲,轉身向白骨山莊外行去。
不久後,在山莊外跪了一整夜的潼關終於起身,在陸沉冷漠的注視下,帶著五米多高的巨靈神屠山,失魂落魄向山下走去。
至於那位有【蟻命】天賦的張奎。
據潼關所說,兩年前騎著那頭被騸掉的黑馬妖外出,失散在了這處空間。
其中緣由。
陸沉不問也能猜到一些,多半是兩人反目成仇,潼關趁機將張奎逼出了秘境,至於究竟是死是活,他也懶得理會,左右都已是不可信任之人。
下午,陸沉陪著方玉琪飛下白骨山,在奉仙城內,順利完成了權力交接。
至此,時隔多年,方玉琪再次成為奉仙城的城主,奉仙城也成了【長春道觀】的又一處分院。
......
一輛輛馬車從城主府出來,為首的一輛馬車中,一位美婦人放下車簾,拉著潼關哭哭啼啼道:
「老爺,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城之主,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竟被這般掃地出門,昔日那些個手下,竟連一個送行的也無,都是一群白眼狼。」
「唉~~」
潼關嘆息一聲,苦笑道:
「大勢如此,又能如何,說起來這次還要多虧小妹,若是沒有小妹說情,我此刻怕早就是個死人了,以後啊,就安心當個富家翁吧。」
「這...這麼嚴重?」
......
陸沉站在城主府中,從馬車上收回目光,問道:
「玉琪,接下來你是不是很忙?」
「當然。」
方玉琪揉了揉光潔的額頭,苦惱道:
「要張榜安民,還要提拔手下,選拔人才,更要整頓鎮兵營,一樁樁,一件件,這整個月可能都閒不下來。」
「這些先不急。」
陸沉擺了擺手,解釋道:
「十月二十八是吞天靈蟾渡成仙劫的日期,滿打滿算還有不到一月,當務之急是先逃出這處空間。」
方玉琪俏臉一肅,問道:
「有危險?」
「嗯,進來的時候沒人理會,不代表無人察覺,如今外界道君遍地,我這【天棚斗笠】好用雖好用,並不能遮掩所有法力波動,出去的時候,會有人誤以為我得了好處,極可能會有道君趁機下手,甚至不止一位。」
方玉琪心下一慌,擔憂道:
「這...這該如何是好?」
「放心!」
陸沉笑了笑,安慰道:
「我已有對策。」
「呼~~」
方玉琪稍稍放心了一些,問道:
「現在就準備?」
「對!」
「那走吧。」
方玉琪也不耽擱,伸手一拉陸沉,抬腳出了秘境,牌坊下的兩位鎮兵還沒反應過來,陸沉大袖一揮,兩人直接被轟進了秘境。
「刷!」
方玉琪伸手一招,牌坊立即化小,落在手中後僅剩巴掌大,她伸手一抹,瞬間清除掉秘境上的印記,將二階秘境【長春道觀】遞向陸沉:
「給!」
陸沉眉心玄光一閃,瞬間將其煉化,咧嘴笑道:
「我有一張二階的【天工符】,等安穩下來就將四個秘境全部融合,若無意外,到時候【長春道觀】應該能晉升三階秘境。」
說完,他抬腳在地面上重重一踏:
「砰!」
「嗷~~」
「嗷~~」
隨著一聲悶響發出,一聲聲嚎叫從地下傳來,接著一頭頭猙獰兇惡的抱臉獸從洞穴中爬了出來,嚎叫著向兩人撲來。
陸沉伸手一拉方玉琪,抬腳後退,直接退入了人間界,原地只剩一個五彩的漩渦。
方玉琪目放異彩,打量著四周,好奇道:
「這裡就是你說的人間界?」
「對!」
陸沉點頭,伸手對著頭頂輕輕一按,頭頂【五行結界】瞬間膨脹到極限,足有三米大小,其上有五行本源之力流轉,就像一個五彩的花環。
「嗷~~」
緊接著,一頭頭抱臉獸撲了進來。
「我們下去。」
陸沉也不糾纏,拉著方玉琪向下飛去,隨手一揮,【混沌雷池】便隱匿了起來,等兩人落在垂界柳的樹冠上,抱臉獸像下餃子一般墜了下來,陸沉伸手一托。
「嘩啦啦~~」
整株垂界柳好似活了過來。
無數柳條漫天飛舞,像繩索一樣精準地將一頭頭抱臉獸捆縛,任其如何掙扎,全然無法掙脫,轉眼間,進來的數十頭抱臉獸全部被生擒。
陸沉目光一掃,失望道:
「都是一階靈獸,用處不大。」
「高階的抱臉獸不是沒有,不過,一般都在那座仙山上活動。」
「去看看吧。」
陸沉也不猶豫,拉著方玉琪出了人間界,向著仙山飛去,越飛越慢,很快落在了仙山山腳下,他仰望著上千米高的仙山,問道:
「這座仙山有名字?」
「不清楚。」
方玉琪搖頭,解釋道:
「我們是因為見識過步虛山,才猜測這是一座仙山。」
「嗯!」
陸沉點頭,沉吟道:
「先前有一位寶瓶元君對我說『吞天靈蟾不缺仙露』,可能就是對方獨霸這一座仙山的緣故,每當神仙渡時,可以獨享仙露,外界道君紛紛聚集於此,未必全是為了觀看【成仙劫】,或許也有志在於仙山。」
「陸郎能將仙山收進秘境?」
「秘境裝不下,人間界倒是可以試試。」
「砰!」
陸沉一掌按在山體上,反覆嘗試了多次,仙山依舊紋絲不動,他搖頭道:
「不行!」
「不行就算了,那些個道君能掐會算,就算能收走,咱們也不能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拿了也是一樁大麻煩。」
「嗯,咱們登山吧。」
「好!」
兩人拾階而上,開始徐徐登山。
......
兩日後,兩人衣炔飄飄,站立在仙山之巔,方玉琪腰懸驚鴻劍,俯瞰四方,縴手抹了抹眼角,哽咽道:
「九年啊,我們在這裡被困了足足九個年頭,死了數萬百姓。」
「都過去了。」
陸沉輕輕將方玉琪擁在懷裡,安慰道:
「別多想,一切有我呢。」
「嗯~~」
方玉琪靜靜抱著陸沉,好一陣才收斂心中悲意,抬頭道:
「我們走吧。」
「好!」
陸沉點頭,默默感應了一陣外界天地,開始緩緩捏動法訣,隨著體內法力生澀地運轉,一條幽幽通道逐漸凝聚。
「呼~~」
陸沉輕吐一口氣,並沒有急著進去。
他翻手取出一個封印球,抬手往裡一投,直接投進了幽幽通道,封印球在其中翻滾著向前,「砰」的一聲忽然炸開。
「嗷嗷嗷~~~」
一瞬間,無數聲嚎叫隨之響起,成百上千頭抱臉獸洶湧而出,便是三階也不在少數。
「就是現在!」
天棚斗笠垂下,陸沉伸手一拉方玉琪,抬腳踏進了幽幽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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