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正午,醉仙樓二層。記住本站域名
陸沉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巴,一拍桌子,大喊道:
「小二,再來一桌,還要最好的!」
酒樓的掌柜急匆匆跑了過來,望著一桌子杯盤狼藉,哭喪著臉道:「爺,我的大爺!您老都吃兩桌了,要不...要不先把帳結了?」
「砰!怎麼,怕我付不起?」
「不...不是。」
嘴裡說著不是,掌柜臉上卻是一副就怕你付不起帳的表情。
「哼,休要看不起人!」
陸沉冷哼一聲,接著嚷嚷道:「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一會我小弟來了自會給你結帳,休要囉嗦,還不上菜!」
掌柜卻執意不肯,非要讓陸沉先結帳。
這時,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身影走上了二樓,來人穿著一身麻布衣,頭上戴著一個斗笠,臉上罩著一塊粗布,唯有一雙陰鬱的眼睛露在外面,他掃了一眼二層,徑直在陸沉對面坐了下來。
陸沉頓時大喜,昂首挺胸道:
「看看,這就是我小弟,三桌席面的飯錢,還付得起!」
掌柜望向來人,被那雙陰鬱的眼睛嚇得不輕,哆哆嗦嗦道:
「客...客官,你看......」
來人垂下眼眸,將一塊十兩重的黃金放在桌面上,黃金嵌入桌面半指深,掌柜的連忙將黃金摳了出來,賠笑道:
「得罪,多有得罪。」
「春子,你個沒眼色的東西,還不上菜!快點!」
「來了來了~」
桌子重新收拾乾淨,飯菜再次上齊。
陸沉不再裝模作樣,直接開吃,將滿桌子肉食一掃而空,終於打了個飽嗝,望了對面一眼,問道:
「帶來了?」
來人也不說話,從懷裡取出一本書冊,扔在桌面上。
陸沉伸手取來,只見封面上寫著五個大字:
易筋鍛體功!
「爽快!」
陸沉咧嘴一笑,隨即搖頭,嘀咕道:
「不過,還是不夠!」
那人陰鬱地望了陸沉一眼,又從懷裡取出一方布袋。陸沉伸手搶過,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放著整整五十粒靈砂。
「大氣!」
陸沉笑得合不攏嘴,毫不客氣放進了自己懷裡,然後拿著《易筋鍛體功》快速翻看,片刻後,長出一口氣,收了起來。
這才不情不願掏出一本泛黃的書冊,隨手扔在桌面上。
「腳步匆匆」向樓下跑去。
來人依舊不為所動,直到陸沉離開了酒樓,他才扯下遮臉的灰布,伸手撿起一塊吃剩的羊骨頭。
「磕巴~」
張嘴一咬,將堅硬的羊骨磨成了骨粉,獰笑道:「跑?呵呵,中了我的追魂咒,能跑到哪裡去!!!」
......
陸沉下了酒樓,不緊不慢地向鎮外跑去。
「呼~呼呼~」
越跑,陸沉感覺越累,還沒出鎮,已是氣喘吁吁,陸沉眉頭大皺,總感覺哪裡不對,他將懷裡的鍛體功撕掉,將盛放靈砂的布袋也扔了。
可依舊是氣喘吁吁。
好累!
陸沉捏了個法訣,催動圓光術,將從布袋上截取的一縷氣息打入鏡面,銀白色指針滴溜溜轉動。
停下時,指向身後。
「追來了!」
陸沉心中微沉,又急忙將靈氣聚於眼中,打量身體各處,身前,手腳,都不見異常,他剛一抬頭,就見腦袋上趴著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嫗,雙手抱著脖子,貼在他背上。
瞪著一雙死魚眼,死死盯著陸沉。
「我去~~」
陸沉嚇了一跳,還以為又見鬼了。
轉念又明白根本不是鬼物,如今這青天白日的,小小鬼物哪敢現身,念頭一動,桃木劍在手中顯化。
他催動不多的靈氣,用劍尖刺了幾下。
每刺一下,老嫗的身影就淡上一分,幾下之後,幾乎淡不可見。
可始終沒能徹底消散。
「先不管了。」
陸沉感覺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不敢再浪費靈氣,直接收回桃木劍,又將外衣脫下,這才發現,後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手印。
好似用白粉撒上去一般,非常詭異。
「多半是邪術。」
陸沉嘀咕一聲,隨手將外衣扔掉,穿著內衫在街道上狂奔,穿過一條條街道,不久來到南城門下,見有鎮兵在檢查,直接掏出鎮兵府的供奉令牌:
「鎮兵府的供奉,閃開!」
鎮兵府的供奉,實權不大,卻也有幾分臉面,因此也沒人阻攔,驗了下令牌就直接放行。
出了城門,陸沉就見阡陌縱橫,良田萬頃。
行人來往不絕。
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擔心傷及無辜,扭頭扎進了荒野中,剛剛跑出半里,就見一道人影從頭頂飛過,「轟隆」一聲,砸在了正前方。
來人身高兩米,一身粗布衣。
「跑,跑啊!」
對方獰笑著摘下頭頂的斗笠,露出一個光禿禿的腦袋,以及陰鳩的面孔,正是圓真大和尚。
陸沉瞬間止步,心中卻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是對方一直不現身,等到天黑再來獵殺他,那時對方有鬼物相助,他的勝算會更小。
如今麼,一切盡在掌握!
「圓真,你殘殺無辜,魚肉百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呵~」
圓真冷笑,手中斗笠猛然甩出。
「嗖~」
勁風呼嘯,好似暗器般向陸沉射來,陸沉怡然不懼,沉腰坐馬,勁力凝聚,一拳悍然打出。
「砰!」
整個斗笠瞬間四分五裂。
「有點本事。」
圓真微微皺眉,想像中一招斃命的場面沒能出現,讓他有些意外,也不多想,大步向陸沉逼去,身上氣息渾厚,好似一頭蠻熊。
前沖兩步,一拳砸向陸沉。
陸沉不了解對方實力,不敢硬接,伸手將桃木劍取出。
一劍急刺!
圓真迅速變招,雙手好似鐵板一樣夾住了劍尖,往回一扯,一腳將陸沉踹飛五六米,掌心卻也被劍尖的鋒芒刺破了一層皮。
「法器??」
圓真濃眉大皺,雙足猛然一踏地面,瞬間飛躍而起,怒吼道:
「結束吧,金剛伏魔杖!」
人在半空,一桿龍頭禪杖憑空出現,圓真舞動禪杖,雙臂青筋暴起,當頭向陸沉砸下。陸沉心中一凜,一個翻滾,狼狽避開。
「轟隆!」
地面劇震,陸沉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見禪杖貼地掃來,急忙用桃木劍擋了一下,身體猛然一震,桃木劍差點脫手飛出。
連忙又是一滾,急退兩步。
「砰!」
圓真步步緊逼,一杖將腰身粗的大木攔腰砸斷,縱身飛躍,口中怒喝一聲:
「死!」
甩手擲出龍頭禪杖,直搗空門。
陸沉避無可避,大叫一聲:
「紅娥救我!」
剎那間,一抹紅綾飛渡,輕輕一甩就將龍頭禪杖擊飛,還沒等圓真反應過來,那紅綾飛速變長,一下將圓真纏了個滿身。
「好機會!」
陸沉眼睛微亮,扔掉桃木劍,猛然躍起,腰間短刀瞬間出鞘,一抹刀光閃過。
「噗嗤~」
濺起一抹嫣紅!
紅綾退去,圓真跌落在地,他用手捂住竄血的脖子,咬牙切齒道:
「姜!紅.....」
「咔嚓~」
第三個字還沒出口,陸沉一腳踹在了圓真的腦袋上,直接踹斷了脖頸,罵罵咧咧道:「叫叫,叫你麻痹!!」
大敵死去,又搶了個人頭,陸沉感覺渾身舒暢。
剛要去撿桃木劍,就見圓真的嘴巴越長越大,反吞了腦袋後,從其中衝出一團黑霧,其上,正是圓真猙獰如鬼的面容。
剛剛出現,就在陽光下如冰雪般消融。
「陰魂報!」
陸沉眉頭大皺,嘀咕道:「這不對啊,難道圓真給自己施了陰魂報......」
於此同時。
枯蟬寺中。
一間最深處的禪房內,木魚聲突然止歇,復又響起:「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土一如來;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
「師父,餓~」
「咚!咚!咚!」
「一念一清淨,心有蓮花開,乖,馬上就有吃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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