盪塵法袍被孽水河之水腐蝕的破破爛爛,陸沉自己卻是毫髮無傷。Google搜索
全是因為他成了二境鍛體者,早已今非昔比,不僅長發如墨,黑的發亮,身體上還褪了一層外皮,他將外皮撕下,下方皮膚比百年牛皮還要柔韌,堪比法器。
「厲害了!」
陸沉咋舌,閉上眼睛感應體內。
頓時發現肚子中積聚了大量黑水,其中蘊含海量死氣,這才鼓了起來,如同孕婦,而在死氣的正中心,是被他吞下的【囚身障】,此物如同胎衣,化成了一個圓形,介於有形和無形之間。
又好似一重結界,在其中有什麼東西正在孕育。
「會是什麼?」
陸沉有點迷茫,略一感應,神色頓時精彩起來。
囚身障內竟有一個生命,不,那是他的另一具身體,在感應到那具身體的瞬間,陸沉的意識自然融入了進去。
「這是......」
【陸沉】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胎兒,一個怪異的胎兒。
皮膚上遍布黑紅兩色的神秘紋路,手腳發黑髮紅,粗壯有力,儘管還是個胎兒,可體型卻足有兩米大,他伸手摸了摸臉頰,感覺非常粗糙,樣子卻幾乎與陸沉一模一樣。
鼻子像鼻子。
眼睛是眼睛。
不過,額頭上卻多了一堆黑色的肉瘤,匯聚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就像是垂著的冠冕,單獨看任何一個器官都非常恐怖,可整體來看又滿是威嚴。
不怒自威!
氣吞山河!
唯我獨尊!
「冥王體!」
一瞬間,陸沉明悟了,念頭一動,意識霎時回歸本體,只見肚皮蠕動了幾下,肚子裡的黑水和死氣全部湧進了那層胎衣,化成了孕育冥王體的養分。
陸沉神色感慨,望向眼前光幕。
【名稱】:陸沉
【修為】:練氣圓滿/二境鍛體
【壽元】:17/211
【功法】:冥王不死訣入門(升級條件可展開!);元息訣圓滿(升級條件可展開!)
......
修為依舊是練氣圓滿,鍛體卻已是二境。
能匹敵縱法仙師。
而原本的青木長生功,或許是因為融合過【冥狼嘯月真圖】和【鉤蟒吞天真圖】,也或許是在之前吞噬了太多孽水河之水,竟然晉階成了二階鍛體功【冥王不死訣】,還正在孕育【冥王體】。
「不錯不錯!」
陸沉咧嘴一笑,捏了捏拳頭,頓時發現本體這一身氣力也是不俗,已經翻了幾倍,達到三萬一千多斤,堪稱恐怖。
可若是與冥王體一比,似乎又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這冥王體尚在孕育,距離出世還有一段時間,他壓下心中激動,洗乾淨身體,換上了一件俏青荷親手為他縫製的青色道袍。
「咕嚕~~」
剛要離開,肚子中傳來一陣響動,又餓了。
「噌!」
青雲劍飛出,一劍釘死了一隻發呆的傻孢子,開膛破肚,抽筋扒皮,陸沉張口一吐,熊熊丹火將架起的肉排包裹,不大一陣就有肉香瀰漫,他將丹火一收,開始大吃起來。
「咯吱咯吱~」
嘴巴一開一合,牙齒輕輕一磨,肉爛骨碎,連肉帶骨整塊孢子腿就被吞了下去,眨眼間,足有五十斤重的狍子肉被他吞食一空。
「三分飽吧。」
陸沉嘀咕一聲,眉頭又皺了起來。
三分飽足夠他本體幾日的消耗,由於對身體的掌控力更強,就算堅持月余也輕輕鬆鬆,可若是供養正在孕育中的冥王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差得太遠。
一旦養分不夠,冥王體出世的時間就會拖長,這是陸沉不願看到的。
「這可不行!」
陸沉收起青雲劍,來到孽水河邊,蹲下,望著漆黑如墨的河水,臉色變幻,往日裡不屑一顧,甚至很嫌棄的黑水,此刻嗅來竟然有些香醇,只因其中蘊含大量死氣。
而冥王體的孕育,死氣必不可少。
「就喝一口......」
陸沉嘆息一聲,感覺有點墮落,硬著頭皮將腦袋伸向孽水河。
「咕嘟咕嘟~咕嘟~」
「真香!」
頭頂的烈陽緩緩西沉,從正午一直到傍晚,陸沉的腦袋從未抬起,這一口喝得可是夠長的,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這時,一隻白鶴從南方飛來,鶴背上站著一個矮子。
這人五短身材,扎著個道鬢,面色老成,身高卻還不足一米。
「戾~」
隨著一聲鶴鳴。
這人望向下方孽水河,頓時發現了飲水的陸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隨即一咬牙,手結法印,對著陸沉一指: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奉吾祖師,賜我神威,天降神雷,引雷咒,妖孽受死!呔!!!」
「轟隆!」
一聲雷鳴在頭頂炸響,陸沉有所警覺,瞬間起身,腳下發力,霎時倒退十多米,回到了岸上,只見一道霹靂落在剛才的位置,炸開一片黑水。
【名稱】:**
【信息】:練氣八層
......
陸沉臉色陰沉,見那人還要結印,張口一吐:
「嘩啦啦~」
大片黑水噴灑而出,如同箭雨般向白鶴飛射,白鶴竭力躲閃,卻沒能避開,潔白的羽毛染上了斑斑黑跡。
「戾~」
隨著白鶴一聲戾叫,潔白的身軀一點點被黑水腐蝕的千瘡百孔,恢復本相,化成了一隻紙鶴,撲棱著翅膀從空中掉落,上方的矮子驚叫一聲,慌忙跳下,在地上滾了幾圈,摔得一身狼狽。
「砰~」
陸沉瞬間掠至,左腳將紙鶴踩扁,右腳踏在了矮子的胸口,只需稍稍用力,這練氣八層的矮子就會瞬時暴斃,他收斂殺意,指著自己的鼻子道:
「我,妖孽?」
「你...你飲孽水,就...就是妖孽!」
矮子想要掙扎,卻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胸口,心中慌亂,硬梗著脖子不願認錯。
「啪!」
陸沉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打落兩顆帶血的槽牙。
「我,妖孽?」
「就是妖孽!」
「帕!」
「我,妖孽?」
「就......」
「帕!」
「我,妖孽?」
「嗚嗚嗚~」
「帕!」
「我,妖孽?」
「無是,無事要捏,我才是,我們【雲霄派】走是妖孽,嗚嗚嗚~~」
矮子口齒不清,腦袋已經腫成豬頭,終於扛不住,開始服軟,陸沉這才滿意,收腳,背著手遠去,留下矮子抱著被踩扁的紙鶴,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嗚嗚嗚~~」
「雲霄派?好像沒聽說過。」
陸沉呢喃一聲,不再多想,御劍一路飛向奉仙鎮。
......
天色將黑,長春觀內聚集一堂,眾人沉默吃著飯菜,均是愁眉不展,陸沉才離開短短四天,大家卻好似沒了主心骨。
姜紅娥翻弄著平日最愛吃的紅蝦,卻沒有絲毫食慾,將筷子一放,第一個離開了正堂,躺在臥房中,抱著鴛鴦枕,完全提不起精神。
青荷青草對視一眼,愁眉苦臉。
胭脂虎潼莘隨意吃了幾口,也離開了,坐在涼亭內怔怔出神,杜三娘和阿朱阿碧一同離去,待在一起,唉聲嘆氣,陳巧兒捧著一卷道書,在一旁搖頭晃腦。
方玉琪最後一個離開。
在陸沉的房間坐了一陣,回到旁邊自己的臥房整理了一下公文,又開始通宵達旦,忙個不停。
「哥哥,你在哪裡呀?」
城頭上,虎妞在一旁酣睡,小小的身影凝望遠方,一動不動,好似一座雕像。
夜深了。
小身影捏著一雙小手還在等待。
「噌!」
這時,一道身影踏劍落在了城頭。
「哥哥?」
小身影輕輕一顫,大眼睛紅紅的,一下撲進了陸沉的懷裡,抽泣道:
「哥哥,以後不許拋下瑤瑤~」
「好好!」
陸沉用力點頭,伸手去擦小臉上的淚珠,卻總是擦之不盡,兩人在城頭依偎,虎妞枕在陸沉的腿上,舒服地眯起一雙虎目。
「從前呀,有一雙男女,女子是天上的月亮,男子是地上的書生,男子家窮,每到夜晚不舍的點燈,為了考功名,只能每晚在月光下讀書,女子就在天上看著,直到有一日,接連十幾天都是陰天,男子苦苦盼著天晴,卻不知啊,那月亮偷偷下凡了......」
陸沉小聲講著故事。
直到睏倦了,孟瑤才鑽進他的長髮中美美睡覺,他則騎著虎妞奔向長春觀。
......
筆尖落在紙頁上,刷刷不停,滿篇卻僅有兩字:
陸郎!
陸沉悄然出現在身後,伸手抱住了眼前的身影。
「你......」
方玉琪的身軀驟然緊繃,陸沉緊了緊雙臂,輕聲道:
「一切順利!」
「呼~,那就好!」
方玉琪鬆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又慌忙用公文去掩蓋手下的紙張,陸沉也不揭穿,攔腰將人抱起,輕吹一口氣:
「小娘子,夜深了,小道幫你松松筋骨。」
「嗚嗚嗚~~」
......
直到方玉琪疲憊睡去,陸沉才走出臥房,將眾人安撫一番,推門來到姜紅娥的房間。
「公子~」
「公子回來了!」
青荷與青草還守著姜紅娥,見陸沉走來,頓時驚喜不已,陸沉詫異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
俏青荷見陸沉穿著自己親手裁剪的衣衫,心中自是歡喜,她上前幾步,細心幫著陸沉撫平褶皺,解釋道:
「媽媽這幾日沒怎麼吃飯,又提不起精神,好像生病了。」
「生病?」
陸沉來到床頭,就見姜紅娥聽到動靜已經醒來,只是臉色較為蒼白,翻了個身,幽怨道:
「冤家,你可算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乏了,提不起精神。」
陸沉瞭然,伸手牽住了雍容玉手,食指壓在脈搏上,姜紅娥詫異道:
「你還會看病?」
「略懂一二!」
「那你倒是說說我這是什麼病症?」
陸沉神情嚴肅,娓娓道:
「此病無藥可醫,堪稱絕症,不過...我倒是有一方可以醫治,只是...需要屏退左右。」
「什麼病?」
「相思病!」
「噗嗤~」
青荷和青草笑出聲來,慌忙走出房間,關緊門窗,姜紅娥的小拳拳捶在陸沉胸口,嬌恬道:
「冤家,就你貫會捉弄人!」
陸沉神情不變,嚴肅道:
「左右已退,請仙子除去遮掩。」
姜紅娥媚眼含笑,款款坐起,縴手一扯,紅紗飄落,陸沉目不斜視,又道:
「還請仙子俯在榻上。」
「抬一抬!」
「翹一下!」
「如此甚好,小道這就幫仙子醫病!」
「唔~~」
......
姜紅娥病得很重,陸沉醫治了整夜,見天色快亮,才問道:
「仙子的病情可有好轉?」
「好了好了~~」
話落,姜紅娥終於疲憊睡去,醒來後,果然容光煥發,由此可見陸沉醫術高深,藥到病除。
.......
天色大亮,長春觀內院正堂,一盤盤菜餚端上,儘是一片歡聲笑語,青草青荷與阿珠阿碧走來走去,忙個不停,陸沉與方玉琪姜紅娥坐在一桌,本來身為縱法仙師的潼莘也能過來。
可惜潼莘膽小。
在兩女面前放不開,乾脆坐到了另一桌。
另一桌上坐了不少人,除了潼莘還有杜三娘陳巧兒和絨女,忙碌完的青荷青草與阿珠阿碧也在那邊坐下,比這邊還熱鬧,至於孟瑤,則是孩童心性,在兩桌間飛來飛去,嘗嘗這個,扒扒那個,這個投一嘴,那個餵一下,和兩隻小狐狸一個樣子。
至於仙仙和虎妞,食量比較大,需要單獨餵食。
一頓早飯吃的其樂融融,歡聲笑語,轉眼一個白天過去,吃過晚飯的陸沉走進自己的臥室,卻見有一人早已等候多時。
「咳咳~」
潼莘裝模作樣咳嗽兩聲,縴手一扯被褥,露出一片白光,她以手扶額:
「爺,人家也生病了呢?」
「......」
陸沉一陣無語,問道:
「病得重不重?」
「嗯嗯,很重很重的呀!」
陸沉似笑非笑道:
「爺幫你好好治治,下重藥!」
「唔~~」
......
接下來幾日,陸沉過得相當悠閒。
除了時常捕娥伏虎,勤修【玉女參同契】,就是練習大成的【七星御劍法】和【封印法】,再就是慢慢孕育【冥王體】,除此之外,陸沉唯一能做得,就是等著四方閣韓玉春的消息。
如今的陸沉已是練氣圓滿。
晉階縱法仙師的四個條件滿足了三個,就差一顆【木之心】,有了木心,就能五行齊全,不僅是他,煉化了火種和土元的方玉琪,同樣蛻變成四靈根,同樣就差一顆木心。
三日後。
在潼莘法力的淬鍊下,玉蠍幻靈陣的陣盤成功晉升二階。
陸沉當即將白骨山莊立在了內院正堂外,以其內兩條靈脈為依託,以長春觀為中心,悄然布下了二階玉蠍幻靈陣,覆蓋整個奉仙鎮。
五日後。
白骨山莊終於完工,其中布置古香古色。
清泉流響。
亭台樓榭。
美輪美奐。
仿如仙境。
玉骨山也在水靈脈的影響下漸漸長出了花草,陸沉趁機將靈田移進山莊,將先前買下的靈藥和靈米種子一同種下。
陸沉和眾人也紛紛移居白骨山莊,每日在山莊和長春觀內進進出出,逍遙自在。
又過兩日。
有散修縱法仙師偷偷潛入奉仙鎮,卻被潼莘依仗陣盤提前發覺,並果斷出手,左手五弦絲,右手塵拂子,和那人斗的不分勝負,關進時刻,陸沉開啟玉蠍幻靈陣,一隻五米大的玉蠍獸在奉仙鎮上空凝聚,徑直殺向散修。
散修不敵。
斷臂而逃。
卻又被幻靈陣催生的幻霧所阻,一時不辨東西,潼莘趁機以塵拂子纏住對方,發動【刑殺】,對方的身體當場炸的四分五裂,血猩無比,至此,奉仙鎮與胭脂虎的威名漸漸傳開,無人再敢小覷。
而陸沉身為胭脂虎背後的男人。
依舊鮮有人知。
陸沉自是樂得如此,不然的話,殺人者就不是潼莘了,而是他陸沉。
又過三日,陸沉正在山莊內用靈水澆灌靈田,神色突然一動。
「怎麼了哥哥?」
蹲在靈田裡的孟瑤似有所覺,揚起小腦袋,用髒兮兮的小手抹了抹臉頰,一張俏臉頓時變成了小花貓。
「有人給哥哥傳來了消息。」
「哦~~」
孟瑤似懂非懂,繼續小心侍弄剛剛發芽的靈藥和靈米,寶貝的緊,陸沉咧嘴一笑,伸手對著遠處一招,霎時,盤旋在牌坊外的一道靈光飛入了秘境,呼嘯而來。
陸沉伸手一抓,一把將靈光擒在手中。
靈光化形,變成了一張淡黃色的傳訊符,只見符紙上寫著幾行小字:
「久不通函,至以為念!」
「小友所託之事,近日終有眉目,可惜未在四方閣之手,不能拱手相贈,甚為遺憾,天目宗打算舉辦一場修士間的交易會,彼此互通有無,有一修士姓張,名宇,此人有【木心】,本欲在四方閣拍賣,得知交易會又將木心取走,交易會將在本月二十日舉行,若已知息,速來墟山!--------四方閣韓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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