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前走了大概兩三公里路。太陽徹底下山,夜幕已經降臨的時候,這才決定紮營。
他們弄了一個簡單而又寬敞的帳篷睡覺休息,然後採取輪流值班的模式負責安全。
因為不敢有任何亮光,所以大家的一切動作都在黑暗中進行。
刑嵐、陸一廷和葉揚三個人的夜視鏡都借給了三位倖存者使用,所幸這個夜晚月光皎潔,他們這個高速公路的路段剛好有月光照射。
為了顧及陸一廷的身體狀況,負責守第一班的就是他和葉揚兩人。
兩人全副武裝站在帳篷外,謹慎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你根本沒必要堅持來值班。」葉揚忽然開口對陸一廷說道,「你其實還是很難受吧?」
陸一廷看上去已經不像剛才那樣難受了,只是好像還是有些虛弱的模樣。
「我有點想抽菸。」陸一廷低聲說道,「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玩完。」
葉揚的眼裡還是充滿了擔心:「你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總是會這樣無緣無故的嘔血?就算是受了內傷也不至於這樣。」
「不知道。」陸一廷搖了搖頭,「每次嘔血之後,全身的神經就會發痛。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
葉揚聽著陸一廷的聲音,然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接著低沉的說道:「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陸一廷感受到葉揚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之後,呆愣了一會才應道:「啊。」
「啊你妹。」葉揚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從自己口袋裡搜出一支煙放到陸一廷唇邊,「獎勵給你的。」
陸一廷看到這支煙,馬上就兩眼發亮:「嘿,你這煙是哪來的?」
葉揚挑挑眉,得意的笑了一下:「就是我們逃跑駕駛的那輛名貴跑車上發現的,一整條煙哦。」
「一整條……」陸一廷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樣,「那豈不是可以抽很久。」
「噓,不要讓隊長和亦茹發現。」葉揚連忙低聲警告道,「還有,你乖乖聽話,我就會給抽,不然沒門。」
陸一廷:「……」
看到陸一廷露出一臉滿足的神情把這支煙叼在嘴裡,葉揚露出寵溺的眼神笑了笑。
果然,看到這樣表情單純的陸一廷,才是最能治癒他的良藥。
陸一廷有個習慣,他說是抽菸,其實很少把煙點燃。
他都只是把煙叼在嘴裡過過癮罷了,如果真的把煙點燃,那麼就是他要認真拼命戰鬥的時候。
因為身為一個常年奮戰在前線的特戰隊員,身上絕對不能留下任何多餘的氣味。
特別是在進行埋伏狙擊的時候,如果身上有煙味,就很可能會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他這個習慣不單葉揚知道,連刑嵐也知道。
所以對於陸一廷有時候私藏菸草,刑嵐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會太出格的違規,他基本上都是默許陸一廷抽菸的。
陸一廷知道刑嵐對自己的縱容,於是有時候就會恃寵而驕,別人都不敢隨便抽菸,就他敢。
後來葉揚跟陸一廷搭檔住在同一個宿舍之後,他這種劣習就傳給了葉揚。
兩人經常會躲在宿舍里抽菸,這是整個獵鷹小隊都知道的秘密。
葉揚看到陸一廷叼著這支煙叼了有一會了,然後他就快速伸手把陸一廷嘴裡的煙搶了過來,放在自己嘴裡。
對於葉揚這樣的舉動,陸一廷早已習慣。
「看在我受傷的份上,竟然也還要和我搶煙,你不是說有一整條麼。」陸一廷這次有些鬱悶了。
主要他已經超過一天的時間沒感受到菸草味了,這讓他更加的不爽。
好不容易有一支煙,結果沒幾分鐘就被葉揚弄走了,心理就更加鬱悶了。
葉揚聽到他這話,理直氣壯的回道:「你哪支煙不是和我共享的?」
「好吧。」陸一廷聳聳肩,「你贏了。」
「陸一廷。」葉揚叼著煙,忽然用很正經八百的語氣低聲說道,「我很愛你。」
陸一廷沒想到葉揚會這麼說,頓時又有些呆愣住了:「啊。」
「啊你毛線,小心我一個不爽強暴你!」葉揚耍狠的警告道。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陸一廷用很無辜的語氣接道,「再說你能強暴得了我嗎,就你這身板,就你這身手?」
「你就不能乖乖回答『我也愛你』之類的嗎?」葉揚哼道,「再說咱倆身材差不多,什麼叫我這身板?至於身手,以後再說!」
「明明就打不過我還要找藉口,還強暴呢,小心我反強暴。」陸一廷淡定的說道。
「臥槽,你以為反強暴跟反偵察一樣的嗎?」葉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不要時刻都把自己的無知和低智商暴露出來好吧。」
「那你還愛我的低智商。」陸一廷「切」了一聲。
「因為我某天腦門被夾,然後不小心萌到你的低智商了靠。」葉揚忍不住反駁道,「偏偏我就是個死心眼,你說我怎麼就看上你這種笨蛋了呢!」
陸一廷斜睨了葉揚一眼:「你損夠了沒?把煙還我!」
說完,他作勢伸手就要從葉揚嘴裡把煙搶回來。
然後葉揚身手靈活的躲開他的手,就是不讓他搶到。
就在這時,刑嵐突然從帳篷那裡鑽出上半身,低聲警告道:「媽的,你們兩個混蛋,大晚上說強暴什麼的重口味話題就算了,吵完了之後還想干架?!再胡鬧,原地三百個伏地挺身!」
葉揚:「……隊長你還沒睡啊?」
陸一廷:「……隊長你想太多了,我們就是在做暖身運動。」
刑嵐:「暖身個鳥啊,你戰鬥之前我也沒見你暖身過!」
陸一廷:「……」
「聽明白了就給我乖乖值班守夜!」刑嵐說完了之後就準備縮回帳篷里,接著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加了一句,「對了葉揚,你是壓不了陸一廷的,你只能是個受。」
說完之後,刑嵐馬上快速溜回帳篷里。
葉揚頓時就有種想淚奔的感覺:「媽的,那個該死的腐女貝亦茹都跟隊長講了什麼屁話!」
陸一廷有些不明白刑嵐的話,於是便開口問葉揚:「隊長說你只能是個受,這是什麼意思?」
葉揚:「……」
陸一廷疑惑的等著他的答案。
過了一會,葉揚才開口說道:「等你不厭惡貝亦茹做的番茄炒蛋時,我再告訴你。」
陸一廷:「……那豈不是遙遙無期。」
葉揚:「……你到底是有多討厭番茄炒蛋啊……」
陸一廷很認真的一字一頓答道:「很、討、厭。」
葉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