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萬能基因原體
「你有沒有搞錯？你之前還……」
高辛突然住嘴沉思，沒有再主動去質問97號。
雖說他清楚記得，97號之前說他『玩家變更為輻射者』，還說玩家更新數據之類的。
但現在想來，有可能之前只是掃描他真狼級的身體素質，而更新的數據，並不是去檢測他的微觀基因。
畢竟檢測基因，明顯所用方法會不一樣。
是需要提供細胞樣本的，進行更精微的檢測，恐怕不是隔空就能驗出來的。
「是樣本有問題嗎？」
「還是說我的微觀基因，微觀到測不出來？所以就說我是玻璃人？」
「那……那我到底是什麼輻射類型？」
高辛撓頭，銀塔測不出他的微觀基因，也許是件好事。
這很可能說明，他的基因更高級，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輻射類型。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會卡在真狼級啊？
這未知基因類型，不是在潛力上更高嗎？那是高級到哪裡去了？
莫非，就只是N類輻射者的『同級平行物種？』
是了，有可能因為他自我孕育，特殊的遭雷劈型躍遷，繼而邁入了另一套物種途徑。
潛力相當於N類，但不是N類種族，屬於平行物種，所以檢測不出來……
「那不還是一回事嗎？我的潛力上限依舊是對應真狼？」
高辛緊皺眉頭，有些急切。
不管他是N類輻射者，還是『N類渡劫者』，重要的是，他還能不能往上練！否則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他指尖用力一划手背，刻出血來。
捧著這滴血，高辛讓97號再檢測一次！
反正只要花一點贖罪券，他必須排除掉樣本問題。
畢竟頭髮里的微觀基因，未必完整，肯定用血液是最好的。
「檢測基因為……N類輻射者。」
「誒？」
答案一出，高辛震愕，這什麼鬼？
真的變了，他是N類輻射者。所以之前真就是樣本問題，測錯了？
不，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拿頭髮測了一次。
這次的結果是：「檢測基因為……N類輻射者。」
高辛面色古怪，又擠出一滴血測了一次。
「檢測基因為……晚期智人。」
「草！」
高辛反覆測試，徹底明白了，不是樣本問題，而是他的基因可以隨著他的心意，在玻璃人與N類之間，反覆橫跳！
同樣一滴血，他想表達為N類就是N類，想表達為玻璃人，就是玻璃人。
「可我要R類啊！」
「不，我是SSR！」
高辛意志貫徹，念頭強烈，認定自己是SSR，再度擠出一滴血測試。
97號回答：「檢測基因為……晚期智人。」
「嘖……」
高辛嗦著手指頭，很快傷口癒合。
同時不斷調整自己的信念，再來一次。
然而，還是玻璃人。
他連續試了幾次，把自己所有手段都用上，也還是玻璃人。
也就是說，無論他覺得自己是玻璃人，還是其他類型，基因都一概顯示為玻璃人。
除非，他認為自己是N類，才會顯示為N類。
「除了N，我無論以為自己是什麼，都默認為玻璃人。」
「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高辛百思不得其解，非要說的話，有可能他的微觀基因，就是『不定性』的，不可檢測的。
由於檢測不出來，所以默認為玻璃人。
而之所以又能呈現出N，是因為他吃過N類輻射者的血，可以通過想法，來讓隱藏基因模擬出N的樣子來。
所以要想模擬R類基因，他需要先攝取R類輻射者的基因物質？
可這卻解釋不了，他為何相貌不變。
「按理來說，我在模擬肥豬的基因時，應該會基因重組，相貌開始趨於他，並且擁有他所有的基因模組才對。」
「可我卻只是領悟了器官超頻。」
高辛感覺還是不對，至少不完全對。
他之前舔了口肥豬的血，其實有意為之。
是故意想用肥豬的血作為媒介，妄言鑄心，給自己植入基因模組。
果然成功，他學會器官超頻了，但只是一段超頻。
也就是說，他這是靠妄言鑄心，命令身體朝著某個基因模組的方向衍化，繼而領悟出了自己的器官超頻。
這應該跟他是什麼輻射類型，沒有關係。
他若是模擬的話，就該直接模擬出二段超頻，乃至其他的模組才對。
「罷了……不管我的基因到底是什麼情況……」
「至少我的輻射類型，是不確定的！不定性的！」
「不管是模擬，還是一種全新的途徑，總之我一定可以突破到虎！」
想到這，他的眼神變得極端堅定。
他最後一次，捧起一滴血。
檢測結果再一次變成了玻璃人，但他無所謂，甚至笑了。
因為他想通了一個問題。
他基因顯示是玻璃人，但他又是狼王戰力！這不就悖論了嗎？
說好了玻璃人極限是三倍體重呢？可他現在是三十倍了啊！
雖說暫時卡在了三十倍，可他以前不也是卡在了三倍嗎？
也許他並無所謂極限，只是要從血肉之軀蛻變為更高級的身體，會有個瓶頸罷了。
換個角度一想，高辛內心豁然開朗。
基因與戰力，在他身上，已經不再對等。
所謂突破極限的可能性為零的世人鐵則，其實已經被他打破了。
測出什麼來，都對他不重要了。
「N類不可能成為R？極限不可逾越？都不過是世人的總結，都只是輻射者的桎梏而已，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又不是輻射者，我是智人！」
高辛重鑄信念，發現自己真是著了相。
他為什麼要在乎自己是不是這個，是不是那個？就算是SSR，難道就滿足了嗎？這不過都是AI的定義。無非是從一個極限，跳進另一個極限！
高辛從三倍到三十倍，只用了三天！甚至可以說只用了一個晚上！
短暫的瓶頸而已，何必這麼在意自己的潛力，自己的極限，具體是多少？
此刻他能以智人基因，成就狼級，那就可以再成就虎，成就象，乃至衝擊更高……也許永無止境。
他就是他，他的基因，就是『高辛基因』，根本無須他人定義。
「我的潛力，沒有極限！」
……
「太歲爺，你幹嘛呢？」
克里看著高辛一會兒面色苦惱，一會兒眼神堅毅。
乃至還動不動拔頭髮、擠血珠、嗦手指。
「伱不會在檢測輻射類型吧？用得著檢測十次？」
高辛回過神道：「沒什麼，怕自己看錯了。」
「呃……」克里咧嘴，沒說什麼，有些人就是很不甘心自己是N，繼而測試好幾次，生怕是AI出錯了。
高辛恢復平靜，說道：「你說我三千多贖罪券，兌換點什麼好呢？」
克里大聲說：「肯定是基因模組啊，在所有強化里，這是性價比最高的兌換，沒有之一！」
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但高辛只是一笑。
的確，對別人來說，這是性價比最高的兌換。
可高辛已經確定，自己可以學習別人的基因模組。
他首先需要知曉某個基因模組的效果，有了思維上的定位，然後弄到對方的一部分細胞作為媒介，就可以迫使自身也進化出這樣的能力。
基因模組這東西，本質上就是人們自己蛻變衍化出來的能力，AI也只是收集之後，研究量產再賣給他們……
他幹嘛還要花錢去買？除了節省時間，並無什麼好處。
尤其是，他現在只有3170點。
高辛看了看三千點的模組，沒什麼非它不可的厲害能力。
一個【嵌合基因】，都要3000點。可以捕獲嵌合一個同類型的基因組。
高辛通過妄言鑄心，相當於已經有類似能力了，甚至沒有數量限制。而這個兌換，卻只能捕獲一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至於什麼【震盪感應】，他有心眼，對這個能力不是特別需要，尤其是它要4500點，完全不值。
【嗜血再生】，他有偽藥效應，要這玩意兒沒用。
【血肉同化】，可以向下兼容其他輻射類型的生命體。
這個倒是有點用，可以隨便拿別人的心臟、器官，在體內湊活著用。同時也可以隨便把其他不高於自身輻射類型的生物，當做食物。
但是，高辛可不想吃人，這個暫時也不迫切。
他還看到了【變色細胞】，五千點，這個倒是很有用，可他旁邊這位就有……
「克里，能不能給我一些……你的血？」高辛拍了拍克里的肩膀，微笑道。
克里一愣，隨後反問道：「你兌換過【嵌合基因】？」
高辛沒有解釋，只是點頭。
克里想了想說道：「給你血只是小事罷了，但你不會是要嵌合我的【變色細胞】吧？別呀，這能力其實還是很容易識破的。」
「嵌合基因那麼寶貴的一次機會，別用在這上面啊。」
高辛歪頭：「嵌合基因只能兌換一次嗎？」
克里撇撇嘴：「肯定呀，三千點，卻能嵌合任何一個同類型生物的基因組。」
「如果兌換者是SSR，他甚至能捕獲內核聚變、反重力場這樣價值幾百萬的基因模組。」
「三千換百萬，什麼概念？」
「每個人只有一次嵌合的機會，一定要想清楚再捕獲！」
高辛挑眉：「那這個能力，實在是太划算了，等於說必不可能虧！」
「哪怕只有一次機會，也很賺了，潛力越高的越賺！這竟然只是N類就可以植入的模組？」
克里一笑：「沒錯，性價比就是這麼高，這是當年被一名N類輻射者就給衍化出來的能力。」
「本質上就是一個人，擁有兩套基因。」
「自然界裡本來就有類似能力的動物，比如『黃瘋蟻』，這種螞蟻的雄性就具有兩套DNA，天生就是嵌合基因體。」
高辛恍然，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原來本來就有這樣的生物。
連螞蟻都能衍化出來，更別說N類輻射者了。
捕獲並嵌合一名同類型生物的基因組，那誰跟他是同類型呢？
他如今這神秘的『高辛基因』，史上獨一檔，壓根沒有同類物種。
可反過來想，他跟誰都是同一物種！
畢竟他已經成功以玻璃人基因，學會了N類才能有的器官超頻。
那學會更高級別的基因模組，定然也是可以的。
不同物種之間的隔閡，在他身上已經打破。
也許這就是一種萬能基因，兼容所有物種的生命原體。
他思維飛揚著，嘴上則說道：「沒關係，你先給我吧，嵌不嵌合以後再說。」
高辛都這麼說了，克里直接拿出空針管，隨便抽了點血給他。
「多謝。」高辛拿到克里的血樣。
看似收好，實則在袖子裡默默注射。
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意思，其實市面上，有人出售基因模組的，都是別人的基因組織精煉而成，專門供人嵌合基因。」
「N類的只要幾十點，SR類的只要幾百點，總之就是原價的百分之一。」
高辛聞言，反手取了五十點贖罪券，遞給他。
克里一愣，笑道：「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來你沒有去過市場啊，我知道一個不用交稅的黑市……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那裡也有很多二手防具、武器之類的。」
高辛眼睛一亮：「哦？不用交稅的黑市？」
與此同時，他已經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發熱、不適，就好像要脫掉一層皮似得，同時體力大量消耗。
顯然，這是他學習【變色細胞】的反應，此刻體表細胞在快速更疊代謝。
畢竟他不是兌換，而是自己衍化出來。
找銀塔兌換，只要白光一照，嘩啦啦就好了，所有工作AI會處理。
但自己蛻變，需要一個過程，不可能短時間內全身細胞都換一遍。
本來就瘦，高辛頓時感覺自己更虛弱了，有點後悔自己急沖沖地去適應一個5000點的基因模組。
他不禁身體搖晃一下。
「太歲爺，你怎麼了？臉這麼紅？」克里愣道。
高辛很快穩住身形，淡淡道：「沒什麼，容光煥發罷了！」
克里咧嘴一笑：「那黑市，你去嗎？」
高辛點頭：「當然去，我們窮鬼，買點二手貨就行了，那裡有沒有便宜的強化劑、修復劑？」
克里撓頭：「呃……這個沒有。」
「AI藥劑只有AI能生產，而藥物是消耗品，哪有二手的？」
高辛點點頭，明白自己要兌換什麼了。
他毫不猶豫，兌換了一份C級修復劑，2000點。
這東西當初路易斯和肥豬都用過，可以斷肢再生，內臟破碎都能修復，脊椎斷了也能接續。
雖說對於真狼級來說，修復效果不是特別快，但高辛用一次，擴充了偽藥庫，以後都不需要再買了。
「剩下還有1170點，留著去市場花吧。」
接著，他打算換身行頭，不過想了想，高辛先找到02隊的那名玻璃人，耳語幾句。
後者立刻激動地表示，會把話帶到。
高辛擺手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該去哪去哪吧。」
「對了，如果倭人問你們有沒有在遊戲裡遇見一個赤發戴著惡鬼面具的男人，你們最好說沒有……否則會有大麻煩的。」
一群玻璃人面面相覷，尋思：赤發惡鬼面具？那不就是你嗎？
「放心，太歲大佬，我們不會自找麻煩的。」玻璃人深知不要捲入到強者的紛爭中，自然不會亂說。
他們應諾後，便紛紛坐電梯離開。
不過，董氚卻躊躇幾步。
待玻璃人都走光後，他突然忍不住對高辛說道：「太……太歲大佬，您能不能，救我離開這裡？」
他感覺高辛跟別人不一樣，繼而問出這麼離譜的問題，要換做其他輻射者，他提都不敢提。
「你是雅庫扎贖罪團的吧？」高辛淡淡道。
董氚連忙地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渴望，想把握一個機會。
不過高辛只是說道：「如果你真心想離開，就去找09隊的喬龍。」
「他若問我是誰，你就把這場遊戲我所做的所有事，都告訴他……他自會明白，你就聽他安排吧。」
「是……」董氚似懂非懂，但高辛不想多說，他也只得告退。
待所有玻璃人走光後，高辛這才買了一套很便宜的藍黑色作戰服。
說是作戰服，只是足夠寬鬆、輕便，穿起來舒服而已，頂多材料比較好，比常規衣服要牢固。
沒有任何特殊效果，但夠便宜，從面罩到上衣再到褲子靴子，整一套只要十點。
高辛換好衣服，將魔刀掛好，將剩下的1170點贖罪券，全都取現。
最後掀掉自己的面具與紅髮，露出本來模樣。
克里驚道：「你的模樣我看到了不要緊嗎？」
高辛搖頭：「沒事，這村子裡沒幾個人認識我。」
說著，他還是拉起了脖子上的黑色面罩，只露出半張臉。
銀塔大廳中。
幾名雅庫扎的黑手，還在等待。
他們盯著每一處電梯，看著來往的人群，尋找赤鬼的蹤跡。
每出來一批人，他們就蠻橫地上前，詢問有沒有在遊戲裡遇到赤鬼。
他們顯然還不知道赤鬼已經死了，沒想到赤鬼進去後，會以其他形象出來……
於是高辛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隨便跟倭人應付了幾句，便與克里有說有笑地離開，完全沒有被懷疑。
至此，他終於成為自由人，擺脫雅庫扎的鉗制。
「今日起，我的身份不再是奴隸高辛，而是魔刀太歲。」
高辛眼睛放光，走出銀塔，內心亢奮。
不過身體的蛻變，越來越劇烈，他感覺渾身發癢，手用力一搓，就能搓出一層死皮來。
他感覺自己要蛇蛻了……變色細胞，可以任意變化自身的顏色，甚至能3D渲染，所以要想能衍化成功，恐怕至少得換一層皮。
「那個……克里，黑市先不急。」
「有沒有便宜的住處推薦，我初來乍到，想先安頓下來，洗個澡……」
克里咧嘴一笑：「這事找我就對啦，我在山口村有四套房產，租給你一套就是。」
「友情價一天只要三點贖罪券，保證是往來旅客最划算的住處。」
高辛詫異，沒想到克里還買了房，甚至買了四套當房東，不愧是混吃等死流玩家。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