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計程車瘋子

  「安昭,快點…快點跑!」蘇雅幾乎花費了全身僅有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安昭不明白眼前這人想幹什麼,他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但看她將蘇雅放倒,安昭也能明白這人來者不善。

  可明白又能怎樣?

  「跑?」周梅發出陰測測的笑聲,「小兔子,快點跑。被狼追上,可是會死的哦。」

  跑?

  安昭並不打算跑。

  不說昏迷不醒的魏琪,單說躺在地上的蘇雅。

  蘇雅可是他的女朋友,他又怎麼能拋棄蘇雅獨自逃跑。

  身為男人,尊嚴與責任絕對不允許他拋下自己的女朋友和朋友,獨自一人逃走。

  再者,他也跑不了。

  左小腿骨折,又怎麼能從眼前之人面前逃走。

  如今,不管這個人想做什麼,他只能殊死一搏。

  安昭將魏琪放到地上,隨手撿起一塊從銀白色汽車上掉落的碎玻璃。

  他握著如匕首般的碎玻璃,一瘸一拐地擋在魏琪面前,質問周梅,「為什麼?」

  安昭實在搞不懂,眼前之人為什麼要傷害蘇雅。

  明明是眼前之人將蘇雅,魏琪和他從即將爆炸的銀白色轎車裡救了出來。

  既然救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傷害蘇雅。

  「為什麼?哈哈哈哈。」周梅癲狂地笑了一聲,而後痴迷地看著安昭,「因為我愛你啊。」

  「安昭,跑!別管…別管我們。」蘇雅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艱難地扭頭看向安昭,「這個…這個瘋子,想…想要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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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你們?怎麼會這樣想我呢?」周梅一步一步向手持玻璃碎片的安昭走去,「你把我想得太壞了,我怎麼會想殺你們呢?」

  她癲狂大笑,「我只是讓你們感受快樂,無與倫比,至高無上的快樂。」

  安昭面無表情。

  眼前看似是瘋子的人所說的話,安昭根本就聽不懂。

  但這重要嗎?

  這根本不重要。

  周梅想要宣洩內心無法抑制的興奮以及激動。

  而安昭想的,是拖延時間。

  他可記得,那名叫做柳纖筠的警官就跟在車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有趕來,但是應該也快了。

  只要拖到柳纖筠跟上來就行。

  只用拖到她過來就行。

  柳纖筠可是警察。

  身為華夏人的安昭記得一句話,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相信警察。

  只要柳纖筠過來,安昭相信,身為警察的柳纖筠一定能解決掉這個瘋子。

  而在此之前,他要做得便是保證蘇雅和魏琪以及他自身的安全。

  所以,安昭巴不得這個瘋子多說一點,說久一點。

  可周梅也知道柳纖筠在後面不遠處,隨時都有可能過來。

  「你在等那個警察過來嗎?」周梅笑著問道,而後她衝到安昭面前,舉起手中裝滿迷幻劑的噴漆罐朝著安昭噴去。

  至於手中的榔頭。

  除非萬不得已,她還不想傷了眼前的少年。

  畢竟,男人可是很脆弱的,萬一打死了,她上哪去玩弄這麼俊俏的少年。

  在周梅舉起噴漆罐的時候,安昭不知噴漆罐裡面裝的是什麼,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裡面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雅如今癱軟在地上,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瘋子手裡的噴漆罐。

  他踉蹌著向側面躲避,同時揮舞手中鋒利的玻璃碎片朝著周梅伸過來的手臂扎去。

  左腿的傷勢讓安昭來不及躲開噴漆罐噴出的澹白色的煙霧。

  安昭連忙屏住呼吸,同時將頭扭過去。

  可那怕安昭及時屏住呼吸,但依舊或多或少吸入了少量的澹白色煙霧。

  同時,安昭手中還算鋒利的玻璃碎片扎穿了黑色雨衣,也扎進了這個瘋子的手臂中。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這個瘋子並未像常人一樣痛苦大喊,反而靜默無聲。

  仿佛被玻璃碎片扎的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般。

  鮮血染透了黑色雨衣,殷紅的血液順著黑色雨衣被扎穿的地方滑落,。

  「無論多少次。」周梅聲音高昂且癲狂,「只有這種感覺,才能讓我明白,自己還活著。」

  她放下榔頭,伸手抓住安昭的手臂,「真正的活著。」

  安昭此刻感覺頭暈目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自從吸入了那澹白色煙霧,安昭的童孔便不由自主的放大,周圍的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很慢。

  他聽到了周梅在說話,但是語速卻感覺十分緩慢。

  再然後,安昭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他的思維變得很遲鈍。

  左腿的傷,後背的傷不再疼得讓人難以忍受。

  痛覺在這一刻仿佛離他而遠去。

  安昭知道自己中招了。

  蘇雅和魏琪,乃至他都會變成任人宰割的豬羊。

  但他想要保護蘇雅。

  真的很想保護蘇雅。

  他踉蹌著向眼前的瘋子走了幾步,用僅剩的意志伸出手,想要去掐瘋子的脖子。

  只要控制住這個瘋子,就能為蘇雅爭取到生存的時間。

  蘇雅就能撐到柳纖筠前來。

  『滋滋~!』

  噴漆罐噴出氣體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團澹白色煙霧,打在安昭的臉上。

  安昭的手剛伸到瘋子的下巴處,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從下巴到脖子的距離很短,只有幾公分。

  然而,就是這幾公分,卻如同天塹,不可跨越。

  對身體僅剩的控制力已經不足以讓安昭去掐住瘋子的脖子,安昭只能伸手去扯瘋子的口罩。

  只要扯下瘋子的口罩,記下她的樣貌。

  如果僥倖逃生,或者蘇雅能堅持到柳纖筠到來。

  那麼這個瘋子一定會為此而付出代價。

  他剛拽住瘋子的口罩,便感覺靈魂以及思維仿佛脫離了肉身,眼皮也變得沉重無比。

  安昭再也支撐不下去了,身體逐漸癱軟。

  他用僅剩的清醒呢喃道:「蘇雅,老婆。」

  說完,便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以及知覺。

  周梅臉上的口罩也隨之掉落。

  她倒是不怎麼再意臉上的口罩被安昭拽掉。

  畢竟,沒人會說出去,也沒人會知道。

  昏迷不醒的魏琪是不會知道的。

  蘇雅和安昭是不會說出去的。

  死人,可不會說話。

  這個,可是真理。

  周梅伸手將癱軟的安昭摟在懷中,她伸手在安昭的臉上摩挲,「親愛的,你不乖哦。不過,我是不會怪你的。」

  周梅抱著安昭,往計程車走去。

  「安…安昭。」澹白色煙霧,蘇雅攝入的並不多,她還是能保持一點清醒,只是全身無力。

  她單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

  可試了幾次,手臂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撐她站起來。

  淚水從蘇雅的眼角滑落。

  她看著安昭被那個瘋子抱進計程車而無能為力。

  蘇雅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緊盯著瘋子的後背,如果眼神可以發出利劍,周梅恐怕已經被戳得千瘡百孔。

  然而,眼神並不能殺死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瘋子。

  內心的憎恨與憤怒也不足以將瘋子燃燒殆盡。

  周梅轉身,帶著一抹憨厚的笑容,對蘇雅說道:「別急,到你了。」

  「你…你是。」蘇雅眼神此刻有些渙散,她有些看不清瘋子的臉。

  她攝入的劑量只是不足以立馬暈厥的條件。

  現在藥效開始在她體內發作。

  蘇雅此刻已經變得神志不清了。

  但她還是聽到了讓她有些熟悉的聲音,以及注意到那一抹憨厚的笑容。

  這個笑容,這個聲音,她絕對見過,以及聽過。

  只是現在遲鈍的思維,不足以讓她去回憶在哪聽過,在哪見過。

  她只能努力的去記下這個聲音以及這個令人噁心的笑容。

  意識逐漸混沌。

  黃昏也逐漸變成了黑夜。

  漆黑的夜空與黑色雨衣,交相呼應。

  『踢嗒,踢噠。』

  廉價皮鞋踩踏碎玻璃的聲音越來越近。

  蘇雅模湖中伸手,握住地上一團碎玻璃。

  任由碎玻璃扎破嬌嫩白皙的手掌。

  有時候,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劑。

  她就靠著這微量的疼痛感,保持最後的一絲清醒。

  蘇雅想要這個瘋子為此付出代價。

  哪怕她知道自己已經虛弱地連站都站不起來。

  但,這重要嗎?

  只要有人敢傷害安昭,她一定會讓這個人後悔!

  哪怕是拼上這條命。

  因為。

  安昭是救贖她的天使,是給她溫暖的男神。

  這就足以讓她為此付出生命。

  等待的時間好漫長。

  蘇雅都開始數著瘋子已經走了幾步。

  這是為了讓自己集中注意力最好的方法。

  正當周梅走向蘇雅時,兩道遠光束打在她的身上。

  蘇雅此刻也看到了劃破黑夜的亮光。

  這束光在此刻是多麼溫暖且珍貴。

  蘇雅幾乎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滴——!』

  汽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意味著汽車也越來越近。

  周梅的臉色一冷。

  現在能在這條道路上行駛的只有那輛紅色轎車,那個警察。

  周梅看了一眼地上的蘇雅。

  時間已經不足以讓她將這個女人放上車。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周梅想到了殺人。

  但很快,這個想法被周梅否決掉。

  殺人,很浪費時間。

  而且,她不喜歡讓人毫無痛苦的死去。

  那樣實在是太殘忍了。

  仁慈如她,只會讓每一個人在極致的快樂中死去。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享受不到那種快樂。

  「你很不走運。」周梅轉身向計程車走去,「享受不了快樂。」

  「別…別走,放了安昭。」蘇雅見周梅要走,匍匐著向周梅爬去。

  那個警察已經趕來了,周梅可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

  上了車,立馬發動引擎,準備離開。

  至於留下來跟那個警察搏鬥?

  別逗了,誰知道她有沒有槍。

  反正已經得到了少年,見好就收。

  能抓到蘇雅,她會更開心。

  抓不到,也無傷大雅。

  反正蘇雅過幾天也會感受到快樂的痛苦。

  只是可惜,不能親眼看到她那副表情以及看到自己男朋友被人凌辱時的神態。

  不然,會更加有趣。

  周梅從後視鏡上看向躺在后座上陷入昏迷的安昭,臉上掛起一抹溫馨的微笑。

  「坐好了。」她對昏迷中的安昭深情款款地笑道:「該去我們的快樂小屋了。」

  計程車發動,周梅踩踏油門。

  艷紅色的車尾燈搖曳著,迅速向遠方而去。

  蘇雅朝著尾燈的方向伸出手,「把我…我的安昭,還…還給我啊!

  !」

  一輛紅色轎車停在四仰八叉的銀白色轎車後面。

  柳纖筠迅速下車,查看情況。

  剛剛她看到銀白色轎車翻倒在路邊時,便擔心是魏琪駕駛的那輛銀白色轎車。

  走近一看,果然如此。

  那剛剛遠走的汽車恐怕就是肇事車輛。

  只可惜天太黑,這條路也沒有路燈,看不清楚是什麼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那輛肇事車,而是救人。

  她剛下車,便見蘇雅和魏琪躺在地上。

  魏琪滿臉鮮血,模樣悽慘。

  蘇雅倒是還好一些,只是嘴裡不停呢喃著。

  她環視左右,不見安昭的身影。

  安昭呢?

  難道還困在車裡?

  她走到蘇雅面前蹲下,只聽蘇雅呢喃道:「快…快把安昭還給我。」

  柳纖筠詢問道:「安昭呢?」

  看到柳纖筠,蘇雅的眼神有了一絲神采,她嘶啞道:「追…快追,計程車瘋子,安昭!」

  安昭的名字,幾乎是蘇雅用盡最後一絲清醒吼出來的。

  追計程車?

  安昭被計程車帶走了?

  還未等柳纖筠細問,蘇雅便陷入昏迷之中。

  計程車?

  瘋子?

  柳纖筠一邊思考著,一邊撥打急救中心電話。

  已經確認蘇雅只是陷入昏迷,她跑去查看魏琪的情況。

  魏琪頭部受了點傷,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柳纖筠迅速向急救中心講明情況,得到了急救中心已經派車前來的回覆。

  她鬆了一口氣。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等待急救中心的車輛過來,同時照顧蘇雅和魏琪。

  二,去追擊將安昭挾持走的計程車。

  她很想選擇二,可身為警察,她不能拋下蘇雅和魏琪兩個傷員不管不顧。

  柳纖筠只能在原地等待救援,同時撥打李屠的電話。

  請求警局支援,攔截一輛受到撞擊的計程車。

  剛掛電話,急救中心的車便行駛了過來。

  據急救中心所說,有人在此之前就撥打了急救電話,而後急救中心便聯繫了警局查明撥打急救電話的手機位置。

  所以急救中心的車才會這麼快趕到。

  柳纖筠將蘇雅和魏琪交給急救中心人員處理,她連忙駕駛著紅色轎車向之前計程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刻,她才有時間思考,到底是誰帶走了安昭,並且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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