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章 警長身死

  警長看著那一張委任狀,臉色有些難看。【記住本站域名】

  因為安昭不僅給她升了官,還順手舉報了她。

  就是不知道國王陛下準備如何處置她。

  是槍斃還是關押至大牢亦或者當無事發生。

  將她冷藏起來,直到那個叫安昭的外鄉男人離開歌噠王國,然後再將她放出來。

  畢竟她的岳母可是議員。

  黑白兩道通吃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往年的迷幻草種植戶的稅收都是由她一手操辦的。

  要是真把她關押起來。

  不說別的,就問國王陛下還想不想要錢了?

  那些種植迷幻草的傢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可能老老實實,按時繳納稅款。

  沒了她這個警長,誰敢過去找那些種植戶討要稅金?

  一想到這,警長鎮定了下來。

  之前被安昭給唬住了。

  沒有考慮這麼多,現在想想。

  完全不用擔心。

  就算國王陛下將她逮捕。

  那當議員的岳母也會想辦法將她救出來。

  警長伸出手,去接那一份委任狀。

  可手剛伸過去。

  亮白色的手銬便將她的手腕牢牢拷住。

  那名領頭的女人又掏出一份文件,「警長先生,除了委任狀,國王陛下還有一份文件要給你。」

  警長往文件上一看。

  逮捕令!

  領頭女人說道:「奉歌噠王國合法國王,費傑·歌噠的命令,我們將以貪污腐敗,濫用職權的罪名緝拿你。」

  她看向警長,「你有權利保持靜默。但是現在,交出你的配槍。」

  交槍是不可能交槍的。

  就算是進監獄,她也要帶著槍。

  歌噠王國,槍才是生命的保障。

  警長將手放在配槍上,「交槍?能讓我交槍的只有神!知道我岳母是誰嗎?」

  她上前一步,惡狠狠盯著那名西裝革履的女人,「我岳母是葛爾塔·傑羅!是歌噠王國的議員,她以後將是歌噠王國的議會長,內閣的引導者!」

  警長用胸膛撞著西裝革履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

  西裝革履的女人往後退了兩步。

  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她沉著冷靜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們只有動用武力。」

  「動用武力?」警長仿佛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

  她大笑出聲,看向身後一眾探員,「姑娘們,她說什麼?要對我動用武力。」

  警長轉過頭,目視西裝革履的女人,對身後的一眾探員說道:「姑娘們,你們能答應嗎?」

  若是以往。

  探員們必定二話不說,堅定地站在警長的身後。

  雖然西裝革履的女人代表的是國王陛下。

  但是,各個城市是自治。

  有時候國王陛下的話,遠沒有自己的上司管用。

  更何況,這位上司的岳母還是一個內閣議員,即將選舉為議長。

  這可是等同於國王陛下的職位。

  國王陛下掌握的政治。

  而議長手中掌握的是軍力。

  議長還有一眾議員可以經過投票,罷免國王。

  由其他皇室成員擔任國王。

  而國王卻沒有權利罷免任何一個議員和議長

  熟輕熟重,這些探員還是拎的清的。

  探員們互相看了看彼此。

  而後同時舉起手中的槍瞄準這些西裝革履的女人。

  只要這些人敢動手。

  她們便立刻開槍。

  然後申報這些人失蹤了。

  或者不知道是被誰殺掉了。

  這種事情,在歌噠王國並不奇怪。

  畢竟人人帶槍的社會。

  很有可能某天因為走路的方式,或者身上的錢財衣物而遭遇槍殺。

  更何況,這種事情,她們又不是第一次幹了。

  只要是觸犯了大人物的利益。

  就算是國王陛下派遣而來的人。

  最後也只能在臭水溝中,找到她們僅剩的屍骸。

  同樣的道理。

  如果她們表現的沒有那麼忠心耿耿。

  那麼臭水溝內的屍骸將會是她們。

  選擇從來就不屬於弱小者。

  只有強者才有機會去選擇。

  而她們這些底層的探員,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勉強能稱為強者。

  但是在這裡。

  她們無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只要警長的岳母沒有跨台。

  她們就只能選擇站在警長這邊。

  哪怕對立面是歌噠王國合法的國王。

  西裝革履的女人環視這些人,「你們真的想違背國王陛下的命令?」

  她身後的人此刻也拔出槍。

  瞄準著一眾探員。

  探員們並不慌張。

  那些穿著精良裝備的士兵,她們打不過。

  但是這些人,探員們還是有信心能夠將其制服。

  雙方僵持不下。

  誰也沒有退步。

  西裝革履的女人隸屬於保護國王陛下的防衛隊。

  在她們眼裡,國王陛下的命令就是一切。

  沒人能夠違背。

  而在探員的眼中。

  只要警長沒有發話。

  她們絕對不可能讓這些人帶走警長。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

  一輛在歌噠王國罕見的黑色轎車行駛進了警局。

  車子進入警局後,沒有立即停車。

  直到行駛到兩方人旁,這才停了下來。

  黑色轎車停下。

  從轎車內走下一名身穿燕尾服,打著領帶的老婦人。

  老婦人無視了雙方手中的槍。

  也無視了西裝革履的女人。

  她端著一個禮盒,優雅地走到警長面前。

  警長好似認識這個女人,諂媚笑道:「福恩管家,你怎麼來了?岳母派你來就是我的?」

  來人正是葛爾塔議員的管家。

  警長臉上不禁露出笑意。

  岳母此時派管家前來。

  很明顯是為了保住她。

  警長朝著西裝革履的女人露出挑釁的微笑。

  這下穩了。

  有福恩管家在其中周旋,相逼國王陛下並不會難為她。

  最多就是革除她警長的職位。

  想必不用過多久。

  在岳母的幫助下。

  她很快便能官復原職。

  重新成為警長。

  甚至更進一步。

  福恩舉著禮盒來到警長的身邊。

  她微微對警長行了一禮。

  警長連忙將其攙扶住。

  這個禮,她可受不起。

  福恩管家是岳母的心腹,也是岳母視為朋友的人。

  她可不敢仗著身份,接受福恩的行禮。

  福恩舉起手中的禮盒。

  開口說道:「這是夫人讓我交給你的,說你看到了這個,就明白怎麼做了。」

  「岳母讓人交給我?」警長看向福恩管家,「這裡面是什麼?」

  福恩笑了笑,「這我就不清楚了。身為管家,決不能過問主人的事情。」

  她想了想,猶豫了一會。

  或許是看在警長是主人最看重的後輩。

  福恩還是告訴了警長。

  關於這件事,主人很生氣。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那就是從來都是自信和嚴肅的議長,居然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仿佛在害怕什麼勐獸。

  這在平時,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生氣?

  警長聽到這話,心虛了起來。

  她自然知道,這次惹的麻煩不小

  恐怕就是因為得罪那個叫做安昭的神秘男人,岳母才會生氣。

  想到這,警長不由得在心裡埋怨起躺在醫院裡,可能成為植物人的小湯尼。

  以及那個報桉的男人。

  然而,她從來就不會反思自己的貪婪。

  警長接過禮盒。

  想要看看岳母究竟讓人給她送什麼禮物。

  是能夠保護她的某種協議。

  亦或者是可以交給國王陛下,換取她可以平安無事的功勞。

  當盒子打開。

  警長的神情一愣。

  西裝革履的領頭女人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看向盒子。

  精美的盒子裡,放著一把木製老式左輪手槍。

  槍身凋刻著精美的花紋。

  槍柄是歌噠王國最名貴的木頭所製造。

  一顆紅寶石就鑲嵌在槍柄上。

  在這把槍旁邊,還放著一枚嶄新的子彈。

  警長臉色一變。

  她瞬間明白了岳母的意思。

  這是讓她去死。

  警長臉色蒼白地抬頭看了看福恩管家。

  福恩管家也很驚訝。

  夫人居然叫她最器重的晚輩去死?

  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她抬頭看向警長。

  兩人相視一眼。

  警長從福恩管家的眼中讀出了不解與驚訝。

  而福恩管家則是從警長的眼中,讀出了絕望與悲傷。

  警長嘲弄地笑了笑。

  她伸出顫抖的手,緩緩拿起禮盒內的槍。

  而後又拿起了子彈。

  警長按出彈倉,顫抖地將子彈裝向彈倉。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

  那顫抖的手,對了好幾次。

  才將一顆子彈裝填完畢。

  裝好子彈,警長抬起頭,看向福恩管家,「替我跟岳母說一聲,祝她身體安康。」

  福恩管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警長舉著槍,失魂落魄地向辦公室走去。

  「你要去哪?」

  西裝革履的女人還以為警長想要逃跑。

  連忙向警長走去,「你給我站住!」

  福恩管家這時卻攔在了西裝革履的女人面前,「陌生人,請相信傑羅家族。傑羅家族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桉。」

  她轉頭看向失魂落魄的警長,「給她最後的體面吧,傑羅家族會感謝你的。」

  傑羅家族是歌噠王國新起之秀。

  帶領著歌噠王國與外界接觸後而趁勢崛起的新貴族與歌噠王國老牌貴族已經是不分伯仲。

  更何況,傑羅家族的族長,葛爾塔·傑羅。

  更是有望成為下一任議長。

  她就算不買傑羅家族的面子。

  也要買葛爾塔的面子。

  西裝革履的女人看了一眼福恩,「希望你別讓我難做。」

  福恩保持著優雅,「當然不會。傑羅家族不會讓任何人難做。」

  西裝革履的女人抬頭看向警長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槍太重的緣故。

  警長原本拿槍的手,緩緩垂落。

  好像在艱難地拖動著一把不大的左輪手槍一樣。

  走進警局,警長徑直走進辦公室。

  她關上房門。

  坐到舒服的坐椅上。

  她將手中的槍,放到桌子上。

  看著如此精美的槍,想著岳母的意思。

  牆壁上掛著的老式時鐘,滴滴答答。

  仿佛在告訴警長時間的流逝。

  沒過一會。

  警長從抽屜里掏出一瓶已經開封過的白蘭地。

  還有一張裝表起來的照片。

  照片內,是警長摟抱著一名溫順的男人坐在草地上。

  身旁還有三個孩子。

  最大的孩子看起來有十來歲。

  最小的孩子僅有幾歲。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快樂的笑容。

  警長扯開胸膛的紐扣。

  拿起白蘭地。

  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照片。

  她就靜靜地看著照片。

  臉上滿是苦澀。

  一瓶酒很快喝完。

  她臉色微醺,看向桌子上的左輪手槍。

  警長緩緩拿起桌子上的左輪手槍。

  將槍頂在太陽穴上。

  扳機上的手指不斷顫動。

  過了良久,她放下槍。

  深深吐出一口氣。

  看了一眼照片。

  而後又用槍頂住下顎。

  良久,她又放下了槍。

  警長大喊一聲。

  想將心裡對死亡的恐懼喊出去。

  喊完,她乾脆將槍口塞進嘴巴里。

  警長瞪大雙眼,目視前方。

  嘴裡含湖地喊道:「豪伯!」

  一聲槍響。

  玻璃上出現槍眼。

  一灘鮮血濺到玻璃上。

  然後從玻璃上緩緩滑落。

  聽到槍聲。

  管家低頭默哀。

  西裝革履的女人先是看了一眼管家。

  然後衝進警局。

  沒過一會。

  她走出警局,撥打了國王陛下的電話。

  電話接通。

  費傑的聲音響起,「事情都辦妥當了嗎?」

  西裝革履的女人先是看了看身後,而後對費傑說道:「國王陛下,新任安全部長畏罪自殺了。」

  「自殺了嗎?看來那個老狐狸,也知道了消息。」費傑頓了頓,「自殺了也好,不然我們還不好處理。找個機會,將這個消息告訴賽德爾斯家族的客人。要讓他知道我們歌噠王國對此次事情的歉意。最好能夠讓他知道我們的善意。菲拉爾家族雖然強大,但比起賽德爾斯家族來說,還是有些弱小。這也許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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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西裝革履的女人回復了一句,掛掉了電話。

  管家也撥打了主人的電話,「夫人,她走了。」

  電話那頭響起濃厚的女聲,「希望神明都能寬恕她的罪孽,讓她的靈魂在天國得到平靜。」

  電話那頭又響起小女孩的稚嫩的童聲,「福恩奶奶,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福恩沉默了一會。

  沒有回答小女孩的話。

  而是掛掉了電話。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說這件事。

  也許時間會讓她澹忘。

  警局不遠處。

  雅爾曼德與一名老婦人騎著馬,向警局走去。

  她恭敬地對老婦人說道:「老師,這次要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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