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其衷眼眸震顫。
但他明白,這是陳凡在他機會!
嘭!
姚其衷雙膝一沉,跪在陳凡面前,感激道:「姚其衷多謝宗主大恩!從此刻起,老朽將姚遠逐出姚家!並發誓,一定傾盡全族之力,將其黨羽,全部揪出,殺盡!」
東方雪咬牙道:「師父,您為何不親自搜魂!我信不過姚家人!」
陳凡搖頭道:「他腦子裡的髒東西太多了,本宗不想看。而且,這是姚家唯一生存下去的機會,他知道該怎麼做。」
姚其衷連忙道:「東方姑娘,我知道你已恨透了姚遠,但姚家絕對沒有參與其中!並且老朽可以發下毒誓,若老朽有半點包庇,就讓姚家覆滅,所有人不得好死!」
東方雪只是冷哼一聲。
她只有真靈境的修為,魂力根本不足以施展搜魂之術。
搜魂之術,至少需要抱丹境以上的修為,才能勉強做到。
陳凡看了一眼姚其衷道:「動手吧。」
姚遠冷笑道:「不必了,我知必死,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們便是!」
陳凡眼眸一眯:「那就先說說,你為何要這樣做?」
姚遠陰森笑了起來。
「因為我根本不是姚家人,我姓方,單名一個旭字!」
姚其衷瞳孔一縮!
「你竟是方家的餘孽,這怎麼可能!」姚其衷震驚道。
方旭冷笑道:「姚世聰和那個瞎女人生得孩子,出生當天就被調包了。這些年,你們姚家養大的姚遠,正是當年你姚家沒有除盡的方家餘孽,哈哈哈!姚其衷,你應該還記得,當年你滅方家的時候,方文岳那個懷孕的妻子,並不在方府之中吧!」
姚其衷咬牙道:「難怪你會如此害我姚家,原來你並非是我姚家血脈!」
陳凡和東方雪,也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追查幕後黑手,竟然查出了一個這樣的秘密來。
東方雪怒聲道:「你與姚家有仇,你報復姚家便是!為何要害我們!」
方旭哼聲道:「方家被滅之前,我父親曾向你們各族求援,求著各族幫忙說和,可你們呢?全都對我父親拒而不見!
因為正是你們各大家族以及青州府,坐視姚家的暴虐行徑不管,這才讓我方家慘遭滅門!你們這些袖手旁觀的,也都是一群冷漠的雜碎!我當然也報復你們!
嘖嘖,月潭之夜,各大家族的小姐少爺,齊聚一船,這是多好的報復機會啊,我怎麼能放過呢?」
「可惜的是……我沒能料到,堂堂仙道宗的宗主,竟然要搜我的魂!否則,任由我一死,你們就能從我房中找到那封遺書。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月潭之夜背後的黑手,就是姚家的姚遠!姚遠雖然在姚家沒什麼份量,但各大家族和青州府,又豈會放過這個將姚家一舉瓜分掉的大好機會呢?當年,方家雖是被姚家所滅,但你們各族,也沒少趁機奪取我方家的產業!如今,我就要他們像當年對待我方家那樣,對待姚家!」
「只恨,天不遂人願!」
「就差了一步!」
「陳凡,你這自以為是的混蛋,都是你毀了我近乎完美的報復計劃!而這些,就是你要找的真相!
現在,你可滿意了?」
陳凡眯眼道:「方家之禍,本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也無心過問。但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仇,應該就憑實力,找姚家報仇,而不是禍及無辜的人。」
「哈哈哈。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陳凡嗎?年紀輕輕便能擁有無雙的實力?我若憑實力,我能滅得了姚家嗎?我既知實力不足,自然只能另尋他法!
方家,就只剩下我了,我不可能衝動犯險,只能小心謀劃!就算註定要死,我也要拉著姚家一起陪葬!」方旭癲狂大笑道。
陳凡淡淡道:「你說的這些,本宗都相信。但你的同謀,你還沒有說。」
方旭哼聲道:「我沒有同謀,我之所以可以擺布他們,不過是我在船上的香薰里,摻入了失魂草而已。等他們全都昏迷了過去,我又給他們餵下了獸慾丹,讓他們在失魂狀態下,成為了發情的狂獸!」
「你真是畜生不如!」東方雪含淚罵道。
方旭冷笑道:「要怪,就怪你的長輩們,也和我一樣,都是畜生不如的東西,哈哈哈!若不是姚家的兇殘,若不是各族的冷漠,我方旭這一生,何至如此!我也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可你們,在我出生之前,便毀了我的一生安寧!」
東方雪抿了抿嘴,無言以對。
姚其衷更是陰狠著雙目,時刻都想讓方旭永遠閉嘴。
陳凡淡淡道:「武修之間的恩恩怨怨,確實無法算清楚。但在月潭之夜這件事上,你罪無可赦。」
「哼,既已被你這個多管閒事的雜碎識破,我也沒想還能活下去!來啊,殺了我啊!這樣我就能去見我的親生父母了,我已經想念他們二十多年了!」方旭哈哈狂笑著,淚水卻縱橫而落。
陳凡眯眼道:「你父母雙亡,當年又是誰將你和姚遠調包的?」
方旭哼聲道:「是我方家一個老僕!不過前些年,他已經病死了!陳凡,我已經如實給了你真相!你也可以藉此為你仙道宗揚名了!」
陳凡眯眼道:「你真以為,本宗干涉進來,只是為了月潭之夜的真相嗎?」
方旭眼眸微顫,道:「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陳凡淡淡道:「我本不想窺探你那些齷齪的記憶,但你極力隱瞞,我只能親自向你搜魂了!」
轟!
陳凡的魂力,猛然轟涌而出,強行灌入方旭的魂海當中。
瞬息,各種雜亂的記憶,在陳凡的魂識之中閃爍而過。
很快,陳凡找到了方旭在月潭之夜那一夜的記憶。
半晌,陳凡從方旭魂海之中退出。
「噗——」
方旭一口血水噴出,人也昏昏沉沉的栽倒在地。
「呵……就算你全都知道了又如何?你斗得過他們嗎?你不過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方旭慘然笑道。
陳凡淡淡道:「至少,你的記憶讓我知道,小雪還是清白之身。」
東方雪滿臉錯愕:「我……我還是清白之身?這怎麼可能?」
姚其衷也很錯愕,難道方旭是有隱疾?
還是陳凡為了寬慰東方雪,故意編造出來的謊言?
陳凡笑道:「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早已是方旭心中的白月光。他雖然很癲狂,卻唯獨不忍傷害你。或者說,他是不想在那種情況下得到你。你身體的不適,是一個女人在離開客船時,用蠟燭造成的。」
「一個女人?這麼說,他果然是有同夥的!」姚其衷驚道。
陳凡眯眼道:「不僅有,而且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