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的心跳怦然加速。
直到商討結束,她耳邊都還縈繞著樓宴京那聲酥撩入骨的:「老婆~」
樓宴京到底在幹什麼啊啊啊!
剛才又沒有鏡頭在拍!
純潔的鐵哥們之間叫什麼老公老婆!
聽得今晚春夢都有素材了。
黎枝用手在臉頰旁扇著風,好半天都沒驅散走從內而發的熱意。
但林茸並不知發生了什麼。
她只見黎枝狀態不對勁,便不免擔憂地湊近關心道:「枝枝。」
黎枝眼睫眨動著看向林茸。
林茸摸了下她的臉:「你的臉好燙好紅,該不會是被曬中暑了吧?」
黎枝:「……」
她怔了兩秒,唇瓣微張:「啊……應該還不至於?不過新疆這天兒是挺熱的。」
林茸放心地點了點頭。
但直播間觀眾卻看破並說破——
「喲喲喲真的是因為天熱嗎?」
「該不是他倆剛才趁著閉麥的功夫,聊了什麼澀澀話題吧?」
「畢竟馬上要撕紙巾啦,小夫妻倆肯定要聊聊用什麼樣的姿勢親咯~」
撒完謊的黎枝很心虛。
她視線飄忽,用指尖摸了摸鼻尖上那顆被太陽曬得又欲又紅的小痣,開始假裝很忙地欣賞著庭院裡的美景。
紀棠將三張紙巾分發了下去:「各位應該都商量好戰略了吧?」
「這還用商量?」商敘瞥向林茸,「她不是說了麼,我倆直接投降。」
林茸站在旁邊很認真地點頭。
江芷悠溫柔笑道:「硯澤哥哥昨晚就跟我說好了,這次我們要努力拿第一。」
傅硯澤的視線飄向黎枝。
只見她聽後敷衍地點著頭,還鼓鼓掌:「情比金堅,千萬鎖死。」
傅硯澤的臉色瞬間變黑。
他立即接話道:「當然,我今天一定會盡全力幫悠悠拿到導遊權的。」
他就不信等會兒黎枝還坐得住!
可這時,一道勾著懶調的笑音,忽然響起:「那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傅硯澤立即扭頭。
只見樓宴京眉尾輕挑,狂妄地抬起下頜斂眸睨視:「因為我太太說了,今天的第一,她非拿不可。」
「啊啊啊啊啊啊!!!」
「熟悉的樓宴京式護妻發言!」
「真的!這哥簡直就是寵妻教科書!他說的話簡直沒有一句是浪費的!」
「老婆的話就是聖旨!」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甜死我了。」
「而且是雙向奔赴哎!黎枝剛才面對傅硯澤的時候,就差把別來沾邊四個大字寫臉上了!」
紀棠也做好磕糖預備。
她歡欣雀躍道:「那麼,大家如果準備好了的話,就隨時開始吧!」
鏡頭立刻向三組嘉賓推進。
最想投降的那組,在這時反倒最積極。
在紀棠說可以開始之後,林茸就立刻抿住紙巾踮腳:「快撕快撕。」
商敘睨著她那兩條費勁的小短腿。
頗為好笑地輕嗤一聲。
然後便抬手摁住林茸的肩:「歇歇吧你,我腰又不是斷了,能彎。」
隨著話音落下。
林茸的鞋底落回平面,商敘彎腰去夠她抿住的紙巾,快速撕下一條。
接下來換他抿住他撕下來的那部分。
林茸仰頭又象徵性地撕了一段,之後就舉手擺爛:「我們完成了!」
「哈哈哈哈哈他們倆好草率。」
「不愧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對照組,這分寸簡直拿捏得死死的。」
「他倆該不會是對浪漫過敏吧?」
林茸開啟看戲模式。
她對江芷悠和傅硯澤自然沒興趣,於是便探著腦袋瞅向黎枝那邊。
彼時。
黎枝和樓宴京還沒著急開始。
綠蔭下,光影斑駁。
因為擔心黎枝嬌嫩的肌膚被曬傷,所以樓宴京特意尋了片綠蔭才來做遊戲。
不需要她踮腳。
那道野欲慵懶的頎長身段,便主動朝她彎了下來:「枝枝大小姐先來?」
「沒問題。」黎枝答應得欣然。
她現在正處於積極踴躍的戰鬥模式,況且首棒最好撕了,完全沒有負擔,很順利就先咬著撕下來了一截。
接下來。
被撕掉的這條留在黎枝那裡,換樓宴京去撕,變成更小的一段。
「真夫妻就是好磕啊!」林茸的眼睛亮晶晶,她捧著臉看向那綠蔭樹下。
商敘雙手抱胸:「怎麼?你羨慕?」
「這麼甜的戀愛換誰誰不羨慕。」林茸理所當然道,「你也可以羨慕。」
商敘正準備接話。
林茸就做了個鬼臉:「但你不配有。」
商敘氣得額角猛跳。
林茸才懶得搭理他太多,又將注意力轉回黎枝和樓宴京身上。
這開小差的片刻功夫。
黎枝已經又成功撕下來了一截。
她看起來很輕鬆,眼波流轉間都是明媚與雀躍,甚至還驕傲地抬了抬臉:「這遊戲好像也不算很難嘛。」
「是嗎?」樓宴京眼尾輕翹。
黎枝輕晃著手裡那一小片紙,大概還有四厘米長:「比pocky kiss尺度小多了。」
但樓宴京卻輕笑一聲。
他漫不經心地昂了昂下巴,示意黎枝看向江芷悠和傅硯澤方向,視線平直停留,唇瓣卻貼在她的耳際。
「那怎麼辦?」他嗓音性感低磁,「尺度小可幫不了樓太太拿第一。」
黎枝懵然地抬眸望去。
只見另一端的艷陽下,江芷悠和傅硯澤的遊戲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不知道還剩幾次機會。
總之,剩下的那一小段紙巾,被江芷悠踮著腳主動撕下來後,似乎只剩下了十分極限的最後一厘米。
直播間觀眾十分躁動——
「芷傅為婚馬上遊戲結束了哎!」
「只剩傅硯澤最後一下了!感覺這次說不定真是他倆能贏!」
「其實只要傅少主動親過去抿唇一扯,他們兩個基本上就贏定了!」
「也不一定啊,京枝玉葉還有三次,萬一他們剩下的這三次都親呢!!!」
觀眾們十分期待京枝玉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恨不得衝進屏幕里耳提面命,摁著他倆的頭親上去玩兒遊戲。
黎枝倒也的確發現大事不妙。
這遊戲,她低估了!
黎枝恍然撕紙巾不是比的快和輕鬆,而是比的是誰更曖昧,留下的紙巾面積最小!
「那怎麼辦?」黎枝抬眸。
她原本想跟樓宴京商量新戰略,卻沒想到剛一仰頭,便撞進他深而直白的,凝視著自己的漆黑眼瞳里。
黎枝微怔了一下。
見樓宴京喉結滾動:「枝枝。」
「三毫米。」他性感微啞的嗓音忽然酥進她的耳蝸,「敢不敢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