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澤感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心裡跟黎枝賭著氣,刻意當她的面報復,結果她卻在那裡吃該死的涼粉。
倒是江芷悠十分沉浸。
她嬌羞地託了托臉,因為被傅硯澤當眾親吻,高興得臉頰通紅。
粉絲在直播間裡誇得十分草率——
「啊啊啊親啦!」
「芷傅為婚好甜!!!」
……
黎枝這餐飯吃得心情愉悅。
她經費充足,喝完林茸的扎啤後,還點了幾杯甜甜的果味雞尾酒。
盛夏的微風拂過她的面頰。
黎枝仰著頭,一縷碎發從耳際飄過,落在她喝過酒後稠艷的紅唇上,眼尾因酒意染著幾許濕紅,更惹人淪陷。
樓宴京偏頭看著黎枝。
他眼神幾乎從未從她身上挪開過。
見她眼神里已有迷濛醉意,樓宴京忽然抬手,扣在她的酒杯上:「少喝點兒,別喝多了又跟那晚似的耍流氓。」
黎枝有些惱羞地用餘光瞥他。
她羞躁不已,倔強反駁:「那流氓是我一個耍的嗎?這種事絕對只能是雙向奔赴!」
醉赴也是赴。
「是。」樓宴京唇瓣輕挑,笑得肆意,「怪我對枝枝大小姐圖謀不軌。」
黎枝理直氣壯:「你知道就好。」
雖然流氓是她先耍的。
但樓宴京硬了才是發生那種的關鍵!
不過黎枝至今感到惋惜。
樓宴京看起來一副挺能做的樣子,結果沒想到只是中看不中用,畢竟她早晨起來都沒感覺。
黎枝:「唉……」
樓宴京挑著眉朝她睨去,並未料到那晚箭在弦上即將要發,卻因為黎枝吐了他一身而被迫終止,改為伺候了她一整夜的事被她腦補成了這樣。
他懶聲問:「嘆什麼氣?」
黎枝用惋惜同情的眼神看著他,目光還向下稍微一瞥,只搖頭:「唉……」
樓宴京莫名。
他視線隨著黎枝的目光下落,神情複雜地眯眸盯了兩秒西裝褲。
也沒發現有哪裡不對勁的。
但黎枝將那碗高湯推到他面前,苦口婆心道:「多吃點,補一補吧。」
樓宴京懶洋洋地眯了下眸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
「這絕對是真夫妻!還讓補一補!美人該不會在暗示今夜開戰吧?」
「?戰?哪方面的戰???」
「我怎麼感覺黎枝表情很惆悵,好像在惋惜樓總那方面不太行一樣。」
「哈哈哈樓上你別胡說!樓總明明看起來就很會!小心美人腰酸腿疼哦!」
酒局氛圍正好。
這種情景下最適宜分享故事。
林茸最先好奇地將腦袋探過去:「枝枝美人,講講你跟樓總的校園愛情唄?你倆那人生照片也太有默契了,我至今都沒想通是怎麼超快排出來的。」
「沒什麼特別的呀。」黎枝眼睫眨動,「看到照片我就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於是就按照時間線進行排列了。而且那四張照片裡,有三張都是我拍的。」
其實她也不確定是不是按時間。
但照片裡也沒體現其他元素,除了時間她也想不到其他排列方式。
只是恰好樓宴京跟她想的一樣。
見林茸那麼好奇,黎枝也不吝分享,便將前三張照片的故事講了講。
什麼偷芭蕾舞鞋綁帶、常溫橘子汽水,還有幫她補習物理……
傅硯澤在旁邊聽得皺眉。
驚覺這裡面竟然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黎枝什麼時候練芭蕾受過傷?
橘子汽水那事兒,他確實記得黎枝說過想喝,但她當時來了例假又不能喝冰的,這款汽水全都被超市放冰櫃了,所以黎枝提的時候他就沒讓她喝。
至於補習物理……
黎枝物理偏科嚴重是事實,老師知道他們青梅竹馬關係好,還說讓他多幫幫忙。
但幫人補習太浪費時間。
黎枝思維又活泛。
經常給她講著講著題她就走神了,或者突然間開始跟他分享近日趣事。
傅硯澤幫她補習了兩次就沒了耐心。
樓宴京就是在這種時候趁虛而入的?怪不得他不管跟黎枝說什麼,她都無論如何也不肯跟樓宴京斷交。
他們就是這樣關係越來越好的?
倒是樓宴京忍不住翹起嘴角,他偏頭看著黎枝:「嘖,記這麼清楚?」
「當然。」黎枝驕傲抬臉,「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罐橘子汽水是哪裡來的,明明你也沒出過校門呀。」
樓宴京懶散挑眉,漫不經心地晃著手裡的酒杯:「想有就有了。」
物理升溫唄。
揣懷裡貼腹肌上捂的。
給他凍得當晚回家就發了燒。
但這種年少輕狂時的丟人事跡,他絕不可能當著直播鏡頭的面坦白。
林茸好奇追問:「那白毛呢?樓總染了一頭白毛是什麼故事啊?」
「啊啊啊會問多問!我也好奇!」
「西裝暴徒哥成績那麼好已經很令我震驚了!但還是那頭白毛更反差!」
「哈哈哈真的很難想像他當時受了什麼刺激跑去染那頭白毛,不會是黎枝讓他染,他就乖乖聽話了吧?」
但黎枝明顯茫然。
她也不知道樓宴京當時為什麼要去染那頭銀髮,於是用手肘搗他:「是哦,講講,你當時幹嘛突然跑去染了那頭招蜂引蝶的毛?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染頭很土嗎?」
「土?」樓宴京被氣笑了。
他扭頭看向黎枝,指尖輕敲桌面:「那不是你說的好奇白毛帥哥出現在三次元是什麼樣兒,我才跑去染的嗎?」
「我當時可用得最高級的染髮膏,漂得我自閉。」樓宴京斜眸,「你現在跟我說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愛染白毛!我就說!以樓總的性子那頭白毛怎麼可能是他主動染的!」
「果然跟黎枝有關啊啊啊!」
「救命,只為了她隨口一句連她現在都記不得了的話就去漂發染白毛!我就說吧,樓宴京他真的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