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樓宴京:「老婆,救我。」

  樓宴京眉峰微挑。

  他意態散漫地看向三位伴娘,像認命似的略微倒頭:「行,什麼關卡?來。」

  林茸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身為伴娘怎麼能為空白支票折腰,見錢眼開就把她的好姐妹給賣了!

  郁蘭瓷在旁邊嗑瓜子看熱鬧。

  管家為他們置了桌案,祁鶴卿悠閒地煮起茶來,陪著妻子看這番熱鬧。

  付顏夏舉手:「問答!三秒內給出答案!錯一道都不准進我們小荔枝的閨房!」

  樓宴京肆意地抬抬下頜示意她問。

  付顏夏抽出問題卡:「小荔枝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按照喜好順序說出三個。」

  樓宴京挑眉:「白色,藍色。」

  他輕敲窗欞的指尖明顯停頓,散漫地笑看黎枝一眼,口吻篤定:「她就最偏愛這兩種顏色,沒有第三個。」

  這答案給得讓付顏夏都愣了下。

  她挖坑樓宴京居然不跳!

  黎枝彎了下眼眸,輕轉指尖團扇,嬌俏地歪了歪腦袋:「嗯……那我從今天開始,再考慮一下喜歡銀色。」

  付顏夏繼續問:「小荔枝最喜歡的芭蕾舞劇是哪部?這部舞劇一共有幾幕!」

  「臥槽……」裴寂聽懵了,「這麼文藝的問題京哥能答出來?誰特麼看過芭蕾舞劇啊!」

  倒是盛今安覺得他京哥有點東西。

  他都能暗戀人家姑娘十年,能沒跑去偷看過人家出演的舞劇?

  果然見樓宴京面不改色:「《仙女》。」

  他又挑唇:「兩幕。」

  裴寂立馬掏出手機開始百度,並當場為眾人科普:「《仙女》,芭蕾丹麥學派代表劇目,講述了新婚前夕朝三暮四的男主人公拋棄未婚妻追尋真愛,而邪惡巫師抓住機會,使得男主人公人財兩空的故事。」

  他恍惚著抬頭望向天空。

  精準銳評:「切題,十分切題。」

  付顏夏轉眸望了眼黎枝,雖然她也知道這是正確答案,但還是徵求了她的意見。

  也同時莫名覺得切題。

  只是他們的故事裡沒有邪惡巫師,只有一個趁機上位的邪惡銀毛兒。

  黎枝輕眨眼睫:「是哦,我那天晚上在排練室……跳的好像也是《仙女》呢。」

  樓宴京散漫輕笑:「是。」

  他那天晚上特意回去搜遍各種芭蕾舞,在心動的那一瞬,他甚至有些不認命地想過自己是不是因為單純喜歡上了看芭蕾。

  可各大平台版本那麼多。

  卻沒再有任何一部能讓他如此心動。

  他這才明白,他喜歡上的是那個姑娘。

  付顏夏偏就不信邪了:「好傢夥,把我們家小荔枝的愛好拿捏得那麼准?芒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她喜歡哪個!」

  樓宴京:「不甜的那個。」

  付顏夏:「結婚紀念日送禮物!你會選手鍊項鍊耳環還是手鐲?」

  樓宴京斂眸笑:「選鑽石冠冕。」

  付顏夏:「她最喜歡的香氛味兒?」

  樓宴京:「荔枝玫瑰。」

  付顏夏簡直要給這狗男人跪了:「啊!天塌了!我不跟他玩兒了!」

  「我來。」祁嘉澍長腿一邁。

  他可不能輕易將狗男人放進去搶他妹,於是祁嘉澍冷不丁沖向祁鶴卿。

  剛煮好茶,正準備給妻子斟茶的他,還沒來得及將茶壺給拎起來,眨眼間就見一道黑影閃過,隨後茶壺被搶了去。

  管家像是早就知道二少爺的計劃。

  他連忙端起茶盤,將家主面前那個空茶碗拿走,放在茶盤上端著跟過去。

  祁鶴卿:……?

  他神色複雜地輕蹙了下眉,掀起眼眸看向似若土匪般搶他東西的兩人。

  祁嘉澍也將茶壺放在茶盤上,肆意挑眉看向樓宴京:「想進去娶我妹,那就先給二舅哥敬個茶吧。」

  他可是記仇一直記到現在。

  想當初樓宴京頭一回以姑爺身份登門用家宴時,他給他機會讓他添茶,他囂張地推開茶碗還賜了他一個滾字。

  他倒是要看看他今天還囂不囂張!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輕嗤一聲,端著懶調將搭在窗邊的手收回:「我當是什麼事兒。」

  他早就已經料到了。

  況且給二舅哥敬茶能算什麼難事?

  於是樓宴京意態散漫地拎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隨後雙手端著,難得斂去囂張極為禮貌地喊了一聲:「二舅哥。」

  祁嘉澍:……?

  他當時脊骨就跟著麻。

  渾身不得勁。

  甚至感覺好像樓宴京跟他說滾,反倒才能讓他覺得更舒坦一些。

  而樓宴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像是頗為尊敬的模樣:「請喝茶。」

  「我靠。」祁嘉澍瞬間渾身發毛。

  他原本還想學著宅斗劇里的模樣,故意為難,說燙,讓重新斟,說苦,讓重新泡。

  但瞅見樓宴京那副樣子。

  他只覺得雞皮疙瘩完全消不下去,當場就打消了再來幾遍的念頭。

  於是,他連忙接過茶碗就鬼使神差地喝掉,完事兒才反應過來好像上了大當。

  而樓宴京捻起餐巾。

  他慢條斯理地擦掉手指上的茶漬,微笑問道:「二舅哥還滿意嗎?需不需要再重新給您斟一杯表達我的誠意?」

  「不用。」祁嘉澍連忙抬手,「不必了。」

  還用起「您」來了。

  要不是因為樓宴京娶了他妹,他原本只該跟他是相愛相殺的兄弟情,這輩子都必不可能讓樓宴京對他如此尊敬。

  他完全受不了再來一回。

  連二舅哥都敗了陣,祁嘉澍揮手道:「你把那婚鞋取到就可以進門接阿妤了。」

  樓宴京眉峰微挑,回眸看窗。

  但顯然,從鳥籠下取到新娘的婚鞋,於他而言是最難完成的一個步驟。

  可今日他似乎必須做。

  樓宴京回身,將餐巾放回茶盤後,便踩著皮鞋朝放置著婚鞋與鳥籠的窗邊走去。

  許是知道自己來了任務。

  原本縮回去研究紅包的女王,在這時候又忽然探出漂亮的紫色腦袋,歪著腦袋眨眼看著朝它走來的銀毛兒帥哥。

  樓宴京的脊骨幾乎瞬間僵住。

  他眼眸深黑,看著壓住婚鞋的鳥籠,原本試圖伸手克服生理恐懼去取。

  他喉結上下滾動。

  伸手,又停,逼迫自己去碰鳥籠,但渾身發毛的恐懼感卻又阻撓著他的動作。

  幾次三番。

  樓宴京像是要被自己給氣笑了。

  他終究還是倒了下頭,漆黑濃密的眼睫垂落,求救似的望向閨房裡的黎枝,低笑時喉結輕微滾動:「老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