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祁家會議,如何處理江家

  餐桌上。

  祁鶴卿未曾再提過女王的事。

  倒是有人傳來消息,說喬莫雅只有頭部外傷,縫了幾針,暫時沒有腦震盪之類,不過還是要住一天院留下觀察。

  聽他們忽然間提起。

  樓宴京這才知道黎枝今天在蒼穹里遇見過江芷悠母女,而郁蘭瓷當場抄起一塊鑽石表就把喬莫雅砸上了救護車。

  「嘖。」樓宴京眉峰微動。

  他用鞋尖輕輕戳了下黎枝放在餐桌下的腳,饒有興致地偏頭湊近:「沒想到,丈母娘大人性子這麼烈?下手還挺狠。」

  黎枝學會了倒反天罡。

  她驕傲地抬起臉:「那是,隨我。」

  祁鶴卿主動問及黎枝的意見:「枝枝,江家這邊,你有什麼想法?」

  樓宴京意態羈傲地昂著下頜。

  他散漫輕嗤:「這還用活?」

  照他素來傲慢慣了的性子,刑法限制的事情做不得,但合法程度內最狠的手段,他是每一條都想往這母女身上用一用。

  樓宴京漫不經心地向後靠著。

  他抻直手臂扶著茶杯,用指尖刮蹭著慢悠悠地轉:「天涼江破吧。」

  若不是黎枝此前想要自己澄清緋聞。

  他早該對江家動手了。

  而現在,聽見樓宴京玩起弱智霸總小說短劇裡面的破產台詞梗,她眼波流轉,有幾分嫌棄地斜眸,用餘光輕睨。

  隨後藏在餐桌下。

  用鞋尖輕踢了下他的腳踝。

  樓宴京蹙眉:「嘶……」

  他羈傲驕狂的眉眼神態微收,無辜又委屈似的側眸看向身旁的老婆。

  黎枝唇瓣輕抿,思量片刻:「江芷悠幾次三番利用輿論手段對我進行造謠誹謗確實可惡,她該付出不守藝德,利用粉絲和自身熱度煽動輿論的代價。」

  「江家月嫂夥同丈夫當街拐賣幼女,法律一定會給她最公正的判決。」

  「至於江家……」

  黎枝雙手捧著茶杯,指骨微微收緊:「其實他們的確也沒有虧待過我……」

  將她綁架是月嫂夫婦的錯。

  喬莫雅和江華霖也自始至終是受害者。

  雖說,從如今的事實而言,本該在祁家受盡萬般寵愛的她,與江家給她的生活比,的確是受了委屈的雲泥之別。

  可江家能力如此。

  至少他們已經在自己所能的範疇內,給了她這個非親生的女兒最好的一切。

  吃穿用度樣樣不缺。

  她喜歡芭蕾,便讓她去學。

  從幼兒園起都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就算是後來將她逐出家門。

  雖然無情了些,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沒人能憑藉道德感逼他們將她留下。

  畢竟她的確本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破產似乎有些過於誇張了。

  她承了江家24年的養恩,沒道理回到真正的家後就將他們毀掉。

  郁蘭瓷唇瓣輕撇,覺得黎枝做事極有道德和原則這方面,還是跟她的古板老公更像一些:「我家寶貝還是善良。」

  要換作是她。

  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理性考慮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和做人的原則以及基本的道德標準。

  主打一個從不內耗,直接創飛。

  凡是惹她不爽的全部創飛。

  祁鶴卿頷首:「我明白了。枝枝會覺得,讓江家破產太過嚴重了,對嗎?」

  黎枝輕輕點頭。

  若是江家這些年非法經營也就罷了,但江華霖和喬莫雅都是要強的人,素來正直,寧虧不濫,還會向災區捐款。

  只不過……

  在做父母這方面,他們的確不太及格。

  她很少感受到親情和愛。

  只有空蕩的家,偶爾冷漠的關心,和永遠忙於事業很少回家的爸媽。

  祁鶴卿明白了黎枝的想法。

  雖然十分理解,但作為她的親生父母,他們也終究無法忍受女兒受過委屈,總還是要在某些方面幫她討回來。

  「算了。」郁蘭瓷遺憾嘆息,「那就不讓他們破產了,本來我還想操作一下的。」

  祁鶴卿沉默地看她一眼。

  他意味不明地輕抬眉尾:「你準備操作什麼?學霸總小說直接甩錢把他們公司買來?還是玩股票來回搗幾手給搗破產?」

  郁蘭瓷:「……」

  她頗不服氣地瞪了祁鶴卿兩眼。

  憋了好半天,她才出聲道:「我會給我爸打電話不行嗎?」

  郁蘭瓷的確不懂金融與經營。

  她是郁家獨女,自幼受盡家族寵愛,父母並未限制她喜歡什麼或學什麼,所以她根本就沒接觸過這塊內容。

  黎枝在旁邊忍不住笑出聲。

  話題回歸正路,祁鶴卿心中大概有數:「我明白要怎麼做了。」

  雖然江家罪不至破產。

  但他們勢利,自私,不懂人情。既然當初選擇將黎枝趕走讓她受盡委屈,就也當為沒有顧念這份親情而感到後悔。

  其實倒也不需要祁家和樓家做什麼。

  樓家會宣布黎枝是他們認定的兒媳,祁家也會宣布這位是他們的千金。

  豪門圈裡慣是會捧高踩低的。

  有的是人會為了巴結討好樓家祁家,從而遠離江家,不再與他們合作。

  當初黎枝被江家逐出後,如何受盡被捧高踩低折辱的委屈,就讓江家也相應的在這種環境與風氣里受一受。

  足夠讓他們未來數年經營困難了。

  如果他們自己沒本事,撐不住,破了產,到時可跟祁家有不了半點關係。

  純屬自食惡果。

  祁嘉澍趁機告狀:「那我還有我一份,順便替我把仇也一塊兒報了吧,江芷悠還侮辱我只是個窮破玩賽車的!」

  祁鶴卿:「……」

  郁蘭瓷:「……」

  夫妻倆極為默契,齊齊沉默地看著他。

  表情里似乎寫著費解。

  樓宴京掀唇,驕狂地抬起下頜,嗓音極低地輕嗤了聲:「難道你不是?」

  祁嘉澍:??????

  操啊,兒子果然是家裡的草。

  只有妹妹才是寶!

  也就是他大度,還妹控。

  不然他非得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

  祁嘉澍在心裡瘋狂蛐蛐,用筷子戳著面前的鵝肝,給戳得千瘡百孔。

  晚餐用完了。

  祁鶴卿又讓人將鳥籠拎了過來,原本不打算再繼續為難樓宴京。

  他淡聲道:「這隻鸚鵡……」

  樓宴京幾乎又是條件反射地向後一躲,鬆快沒多久的肌肉又重新緊繃。

  他眼瞳驟縮地緊盯著女王。

  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