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運氣泥柯不知道,但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一次,莽炎國只有他和另一位選手參加桌球賽,教練給他們兩個定的目標是打進八強,所以小組賽中的四場對局,他最多只能輸一場,要不然斷然無法進入淘汰賽。
他不想第一場比賽就把自己唯一一次的免死金牌就用掉,這場比賽他說什麼也要贏。
想到這裡,他拿拍的姿勢發生了變化,從橫拍變成了豎拍。
縱觀全世界的桌球運動員,豎拍選手少之又少。
看到這一幕,蘇陌的眼神毫無波動。
對他來說,無論是橫拍還是豎拍,這場比賽從沒開始結果就已註定。
低拋內旋,旋轉力度非常大。
球落在蘇陌球面上時,球的軌道發生了巨大變化。
但……
搶攻,得分;四比零!
依舊是那麼精準,依舊是那麼快,泥柯慌忙之中揮了揮球拍,然而只揮到了空氣。
這下,他是徹底慌了神。
一次兩次還能歸功於運氣,可是三次四次搶攻得分,絕不可能是運氣。
不是運氣,那就是實力。
可蘇陌不是五級數學家嗎?
什麼時候連桌球都打得這麼好了?
這不科學!
不管泥柯怎麼想,蘇陌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輪到他發球,和剛才一樣,高拋發球加下旋。
泥柯這次學聰明了,故意壓低了球拍的回擊角度,導致這球很低,幾乎都要擦網。
看到回擊的球路時,他心中不禁鬆了口氣,這麼低的球絕不可能……
「砰——」
泥柯愣在了原地,他扭頭看著身後圍欄旁還在跳動的桌球,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還是搶攻?
那種角度怎麼可以搶攻?
最關鍵的是,還成功了!
現場裁判舉手,得分有效。
五比零。
這下,就連泥柯的教練都看不下去了,向裁判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裁判點了點頭,「莽炎國迪尤爾教練要求暫停,比賽一分鐘繼續進行。」
「泥柯,你怎麼搞回事?」
看著面前有些魂不守舍的泥柯,迪尤爾急聲道:「這才幾分鐘的時間,都已經五比零了,你趕緊把狀態找回來。」
「教練,剛才蘇陌搶攻的速度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泥柯一臉苦澀,他狀態一直都在,但就是接不到…
迪尤爾:「……」
另一邊,鄧敘端則是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蘇老師,你稍微留點手,別把人家打得太難看。」
「我已經留手了啊!」
蘇陌喝了口水,無奈解釋道:「鄧教練,你看我剛才的回球都很正常,而且我力度都不敢用得太多,可對方接不著,我也沒辦法啊!」
「那就把力道再減弱一些。」
鄧敘端道:「還有,別搶攻了,你再搶攻對方選手恐怕都要自暴自棄了。」
「行,那我收點手!」蘇陌點了點頭,再次喝了口水。
其實,他本來還想學電視上那些選手擦擦汗,但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沒出汗,只能選擇喝喝水。
鄧敘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能確定一件事,蘇陌應該只會參加這一次比賽。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而且後續兩年的世錦賽和奧運會,以及大大小小的比賽;舉辦地點都不在夏國。
五級數學家,絕不可能因為參加比賽而出國,就算蘇陌本人願意,國家也不會願意。
五級數學家太重要了!
正因為如此,如果蘇陌這次運動會上表現得太碾壓,那麼承受壓力的只會是他這個教練。
一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比賽繼續進行。
繼續發球,這次蘇陌採取了鄧敘端的建議,他放棄了搶攻,選擇正常回擊。
雙方這才打得有來有回,試探,調角,對拉。
你來我往。
泥柯那顆緊繃著的心,這才慢慢地放了下來,可很快他又發現了不對勁,因為無論打得再激烈,最後失分的人都是自己。
「砰——」
裁判舉手,「十比零!」
一看不對勁,鄧敘端連忙叫了暫停,等蘇陌走到他身前以後,他苦著臉道:「蘇老師,不是跟你說放點水嗎?你怎麼就打人家十比零了?不能打十一比零啊!」
「我放水了啊!」
蘇陌攤了攤手,「鄧教練,你剛才沒看我們兩個打得多激烈嗎?其實,我要認真的話,一擊就得分了。」
「而且你放心,我絕不會打十比零,接下來這球我會讓一分的。」
「我…」
此時此刻,鄧敘端感到無比心累。
蘇陌確實放了水,但這和他口中的放水根本不一樣,他的意思是讓蘇陌讓幾分,至少表面上要看得過去。
放水也需要學問啊!
「蘇老師,你稍微讓幾分,最好把比分控制在11:5、11:6左右,你看這樣行不?」
「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嘛!」
蘇陌納悶道:「讓一分就差不多了,面子也給了,繼續讓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鄧敘端:「……」
一分鐘暫停時間到,在裁判的提醒下,蘇陌回到了球桌前。
發球失誤。
十比一!
教練觀戰區的鄧敘端嘴角微微抽搐著,和上次讓球一模一樣,沒有一絲演技,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蘇陌這是故意失誤。
泥柯也聽說過夏國隊不打11:0的規矩,對於蘇陌的讓球行為,他只有深深的無力感。
確實打不過——
連蘇陌都這麼厲害,那其他夏國隊的選手又有多恐怖?
簡直無法想像!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蘇陌就是夏國隊中最強的選手,沒有之一。
「砰——」
隨著一記大力扣殺,第一小局比賽結束,11:1。
不管是小組賽,還是接下來的淘汰賽都是五局三勝制,只有決賽是七局四勝。
每一小局結束後,選手有兩分鐘的休息時間。
「丟不丟人?」
迪尤爾眉頭深深皺起,臉色非常難看,「竟然被剃光頭了,你現在這種狀態別說打進八強,就是連小組賽出線的概率都不大。」
泥柯小聲嘀咕道:「教練,我不是得了一分嗎?」
「屁!」
一聽這話,迪尤爾氣得只想罵人,「那一分是人家讓的,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就算是讓的,那也是分啊!」泥柯繼續嘀咕道。
他能怎麼辦?
實在打不過!
迪尤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