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時間到了，該交卷了。」
「時間到了？」
顏九汐愣了愣，抬起頭看著蘇陌，眸中充斥著無奈，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小陌，再給我兩分鐘好不好？」
「好。」
蘇陌微微一笑，看了看時間，「只有兩分鐘哦，不許超時。」
「啊？」
顏九汐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苦澀，「那還是算了，兩分鐘的時間根本不夠用。」
「丫頭，你就別糾結了。」
對此，蘇陌好笑不已，安慰道：「本來就只是測試而已，越真實越有效。」
「可是……這張試卷太難了。」
顏九汐看著草稿紙上的答案，心中一丁點自信都沒有。
高中時，她也算是刷題狂人了，什麼樣的試卷沒見過？
但蘇陌的這張試卷，完全刷新了她對數學試卷的認知！
變態？
不！
準確地說，應該是折磨，太折磨人了！
「難就對了！」
蘇陌嘿嘿一笑，「仲部長可是說了，讓我盡全力把難度提升到最高，我這也是費了老大勁，才想出這張試卷，肯定有難度啊！」
顏九汐：「……」
怪不得，怪不得這麼難！
她心中忍不住猜測，這個仲部長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讓一個五級數學家盡全力地提升難度？
是看不起五級數學家，還是太看得起帝都的考生了？
這不是鬧呢！
但是，一切已經定局，她只能祝帝都今年的考生好運了。
顏九汐把試卷和草稿紙上的答案遞給了蘇陌，小聲地提醒道：「小陌，你可不准笑話我，我…發揮得不是很好。」
其實，顏九汐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但無奈的是，面對著蘇陌的這張數學試卷，她感覺自己是有力無處使。
「怎麼會，小汐，我對你非常有信心。」
蘇陌接過試卷和草稿紙，坐在顏九汐的身邊，低頭開始批改起來。
顏九汐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蘇陌批改試卷的速度非常快，整張試卷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批改完畢。
因為緊張，顏九汐直接把頭扭到了一旁，微微深吸了口氣，「小陌，結果到底怎麼樣？」
對於這丫頭的反應，蘇陌不由得搖頭失笑，「小汐，你最後兩道大題怎麼沒做？」
「時間不夠…」
聽到這話，顏九汐的語氣變得十分幽怨。
她倒是想做，但時間根本不夠啊！
這張試卷上隨便一道題，都得經過大量的計算，因為到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會著了蘇陌的道。
這就導致，每一道題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計算。
顏九汐自認為她做題的速度夠快了，饒是如此，最後兩道大題也沒來得及做，可見蘇陌的這張試卷難度有多高。
「得分還不錯。」
蘇陌點了點頭，緩緩道：「如果最後兩道大題你能答對的話，得分一定會更高。」
「還不錯？」
顏九汐愣了愣，轉過頭來看著蘇陌，眼中充滿了好奇之色，「我得了多少分？」
按照她自己的預估，自己的分數應該在50分左右。
沒錯，就是50分！
面對如此變態的數學試卷，她實在不敢往高了猜啊！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這個道理，顏九汐非常清楚，所以她儘可能地往低了猜，這樣等到最終結果出來，落差才不會那麼大。
「你要不要猜一猜？」蘇陌嘴角處帶著一絲壞笑。
「不要，你直接告訴我就行。」顏九汐想都沒想，十分果斷地搖頭拒絕道。
猜？
她才不要！
「那好吧。」
蘇陌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張試卷你得分為……75分！」
「哇，這麼多？」
顏九汐美眸一亮，驚喜不已。
她竟然考了75分？
這個結果，實在太出乎她的預料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數學水平本身就出類拔萃，再加上蘇陌以前還經常給她輔導，所以她的數學水平不知不覺中，已經提升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層次。
只是她對自己的數學水平，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罷了。
「丫頭，你管75分叫多？」
「多啊！」
顏九汐理所應當看著蘇陌，小聲吐槽道：「你是不知道自己出的試卷有多難，我能得75分已經很不錯了。」
「有那麼誇張嗎？」
「誇張？」
顏九汐白了蘇陌一眼，「一點都不誇張，這是事實！」
「好吧。」
蘇陌無奈地苦笑一聲，說實話，他對顏九汐的得分並不是很滿意。
按照他的預想，顏九汐的分數至少也要達到90分以上才行！
連這丫頭都只考了75分，那普通考生能考多少分？
30分？
不，估計連30分都很難達到！
這並不是誇大。
從顏九汐的解題思路來看，蘇陌很清楚這丫頭的數學水平，超出一般的高三學生實在太多了，連她都只得了75分，換做一般的高三學生，能得20分就不錯了！
這讓他不禁捫心自問，是不是太難了？
要不要把難度調低一些？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蘇陌拿起桌上的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喂，哪位？」
「是蘇老師嗎？」
「沒錯，我是蘇陌，你是哪位？」
「蘇老師你好，我是雷永明，目前擔任教育部總部長一職。」
「原來是雷部長，真是久仰大名啊！」
蘇陌客氣地寒暄了一句，其實，他並不認識雷永明，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出聲問道：「雷部長有事嗎？」
「蘇老師，數學試卷出得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
「那我能不能麻煩蘇老師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希望蘇老師把難度儘可能地提高一些，帝都以往的高考數學卷難度實在太低，已經引起了上面的不滿，所以今年無論如何都要大幅度提高數學卷的難度！」
「這個……」
蘇陌猶豫了一下，對著電話解釋道：「雷部長，其實數學卷我已經出好了，剛才讓我女朋友測試了一下，她只得了75分，我感覺難度有些偏高。」
畢竟，事關幾十萬考生，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
「75分？」
電話中傳來了雷永明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絲滿意，「蘇老師，偏高好啊，不高還不行呢！」
「可是……」
「蘇老師，就這樣定了。」
雷永明打斷道：「你不用擔心難度過高，不怕難，就怕不難！」
「行，我知道了。」
「打擾蘇老師了，那就先這樣。」
「再見。」
掛斷電話以後，蘇陌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才要降低難度的念頭消失不見。
不怕難，就怕不難？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