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看了看。
裁決會如此殘忍，留下來就相當於獨闖龍潭虎穴。
這麼危險，大多數人都是拒絕的。
但不乏英勇之士。
原先那名老者淡淡道：「算我一個吧，年紀大了，都市之中已經沒有了什麼念想，留下來占一個名額也好。」
眾人心中紛紛感動不已。
不得不說，從始至終，這名老者一直都在展現出了捨己為人的一面。
當然，除了愛吹點牛逼，幾乎完美。
「老大爺，您年紀這麼大，還是回家吧，安度晚年。這種事就留給我們年輕人做。」
「是呀，星河大哥，算我一個，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我本來就是孤苦無依是個乞丐，每日都是渾渾噩噩，現在能救更多的人，義不容辭。」
……
不少人心中的正義感都在這一刻爆棚，義憤填膺。
最後人數竟然還多了幾個，葉塵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決定回去。
看著眼前的三十人，葉塵準備對他們進行單獨的訓練。
不訓練武功，而是訓練氣質。
畢竟葉塵見過裁決會的殺人小隊，那各個都是殺意滔天，冷峻如冰的人。
萬一露餡了可不好。
葉塵掐著下巴，沖老者道：「老大爺，請你展現出一陣殺意，讓我們感受一下。」
「啊？」
老者一愣，苦笑不已：「這種事咱也沒幹過呀。」
「沒事，現在就是咱們學習的過程，放鬆，把我想像成你這輩子最恨的人。」
老者點點頭：「我試試。」
於是，老者瞪著雙眼，臉色變得猙獰不已，臉上所有器官都揪在了一起。
殺意倒是感覺不到，褶子倒是挺多。
葉塵無奈，指著另外一個人道：「這樣不行，你，你來展示一下。」
「殺意嗎？好，哇呀呀，我要殺你，殺掉你……」
「滾！」
「哦，好的。」
「下一個。」
這是一名女子，長相不算絕美，但也算清秀。
她面無表情，身上散發出了道道冰冷，甚至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咦？」
葉塵一怔。
因為他真的感受到了殺氣。
「你殺過人？」
這個問題頓時驚訝了眾人。
別看他們不是武者就是修士，但無論在哪個陣營都是最弱的存在。
殺人這種事連想都不敢想。
此女真的殺人，怎麼還能活下來？
為什麼沒被抓進去？
女子苦澀的點點頭：「沒錯，你們害怕我嗎？」
眾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心中膽寒。
殺人犯，誰不怕？
唯獨葉塵饒有興趣，並沒有感覺任何不妥。
他微笑著問道：「你這麼年輕，應該沒進過監獄，未成年之前殺的？」
「沒錯，怎麼？你怕嗎？」女子目光堅定，但深邃之處卻帶著一絲悲涼。
「我怕？呵呵，笑話。」
葉塵搖頭不已。
別說只殺了一人，就算一個殺掉萬人的狂魔站在自己面前也得叫爸爸。
「哼，別裝了，我是殺人犯，根本與社會融不進去，所有人都排斥我，這也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如今和諧社會，一個殺人犯確實會讓人恐懼。
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都沒辦法改變。
但葉塵是裝的嗎？
他笑道：「你想多了，因為，我殺的人比你還多。」
話音剛落。
葉塵身上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出，猛然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溫度以肉眼看見的速度下降，他們更是不敢看向葉塵，即便是這樣，眾人也是雙腿顫抖，心生恐懼。
殺氣其實是一種勢，並非殺人的氣勢，而是一種殺人的威嚴。
如同一把為出鞘的利刃，讓人不敢直視。
下一秒。
殺氣潰散，葉塵恢復了笑意吟吟的樣子。
但眾人知道，不是殺氣消失了，而是變得深沉了。
靜若處子，動如驚雷。
女子眼眸精光流轉，塵封多年的心門仿佛在這一刻被打開。
她壓抑的太久了。
她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可以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殺氣，難道此人是殺人狂魔嗎？
女子不敢想像，但卻有一種同類相吸的感覺。
葉塵笑了笑，開始為大家講解起來。
原本眾人還有些不認真，但此時，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生怕葉塵對他們下殺手。
「殺氣不能流於表面，要由內而外，最好從骨子裡散發出去，那是一種冰冷的溫度，視一切都如死物一般。但你們是初學者，我可以放寬政策，你們只要保持淡定和冷漠就好，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能明白嗎？
老頭，你出來再表演一下！」
老者緊忙走了出來。
原來面對葉塵，他還自持甚高，以為自己年紀大就高人一等。
但現在，他卻如同溫順的小綿羊，連動都不敢動。
開玩笑。
身居這樣殺氣的人會是個好相與的人？
他年紀雖然，但還沒活夠呢。
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灑脫。
老者繃著臉，毫無表情。
葉塵在一旁鼓掌道：「沒錯，就是這樣。」
「轟！」
葉塵突然在旁邊製造了一道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葉塵再次開口：「你們呀，這都是煙霧彈，千萬不要養成喜歡看熱鬧的性格，知道嗎？」
「知道了。」
眾人點頭應是。
「好，繼續訓練。」
這些人的表演天賦實在太差了，跟自己這個影帝根本沒法比。
葉塵教的是心力憔悴。
但沒辦法，裁決會的人不是傻子。
殺過人和沒殺過人身上的氣勢完全不同，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葉塵只能將他們訓練出形，而勢，他準備一人抵三十，替他們假造。
季德明望著葉塵荒唐的訓練，心中一陣無語。
真不知道選的合作人，到底是對還是錯，怎麼看都不靠譜。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認命了。
一直到傍晚。
這些人才初步有了一些眉目。
葉塵滿意的點點頭：「好，第一天教學就到這裡，剩下的明天再學。」
「呼！」
眾人呼出一口濁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這時，季德明支開了所有服務人員，並且悄悄打開了防彈玻璃的機關。
「路星河，就是現在，趕緊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