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素素這等傷痕看似猙獰,難以治療。
用現代的技術完全可以彌補,只是究其根本,無非拆東牆補西牆,治標不治本。
只有利用滋生的丹藥,才能徹底治癒。
嘩嘩嘩!
霎時間,葉塵掏出一大堆丹藥。
「不夠呀!看來明天我要再多煉些丹藥了。」
白素素好奇看了一眼。
只見葉塵手中足足有上百枚丹藥。
「這還不夠嗎?」
「不夠,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傷痕處的肌肉已經全部壞死,只有極其微小的組織可以滲透藥效,所以用的量比較大。」葉塵解釋道。
「古有關公刮骨療毒,不如將壞死的組織剔除吧,這樣可以更好的吸收。」
「不必。」
葉塵趕緊搖頭:「方法固然可取,但刮肉之痛,痛徹心扉,我怎麼忍心看你忍受如此劇痛。」
「哎呀,你再這麼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白素素其實知道葉塵只是花言巧語而已,並非真心。
但就這樣幾句關懷,卻讓她感覺自己冰封多年的心出現了裂縫。
葉塵手中動作不停,將丹藥放在一個小罐中,全部敲碎成泥。
一股撲面而來的藥香,頃刻間就傳滿了整個房間。
「這……你用的是什麼丹藥啊?」
白素素好奇問道。
「再生丹啊。」
「二級……丹藥?」
「不然呢?」
白素素細細觀察,雙眸瞪得老大。
「你的再生丹全部都是絕品?」
「不然呢?」
看葉塵平淡無奇的樣子,白素素真想賞他一巴掌。
也太普漲浪費了吧。
這些二級絕品金丹世間少見,藥效就算相比三級丹藥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珍貴性可以支撐起一個宗門的底蘊。
自己真的值得嗎?
白素素捫心自問。
「好了,我要給你敷藥了,你趕緊坐好。」
「哦!」
白素素已經沒什麼思考能力,只能下意識聽葉塵擺布。
趁著空擋,葉塵提取一滴綠鼎的功德液。
這可是讓白骨生肉的神器。
沒有她,恐怕會浪費更多的金丹。
藥物如一片黃金,敷在皮膚上冰冰涼涼,還有些瘙癢。
葉塵淡淡道:「癢代表皮膚正在再生,正常現象,一個時辰後,藥力都被吸收就可洗臉了。」
「葉塵,謝謝你!」
白素素由衷說道。
「無妨!忙一天了,我先去休息了!」
「嗯!」
白素素將面紗重新戴上,趁著夜色離開了葉塵的房間。
她的蹤跡已經被眾多弟子熟知。
肯定會有人在葉塵門外看守,看她是否歸宿。
耽誤的時間越長,對她的口碑越不好。
這葉塵還真是善解人意。
白素素心中暗道。
可葉塵卻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卻被冠上了一個不好的名號。
「快看,大師姐出來了!」
「嘖嘖嘖!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人不可貌相啊,人模狗樣的,身體卻不行。」
「唉,犧牲了大師姐的幸福了呀!渣男!」
……
萬鵬飛一直在狼狽的逃竄,但卻身受重傷,儼然已經在垂死的邊緣。
最後一擊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生機終於消散。
臨終之前,他心中是對葉塵的無盡謾罵。
「葉塵,你特麼坑我!讓我背鍋……」
眾多御雷宗弟子來到萬鵬飛身前,仔細檢查。
「此人來自火雲宗,乃是出了名的盜賊。不好,他的納戒不在身上,恐怕已經轉移到他處。」
「搜!方圓五里,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的納戒找出來。」
沒想到萬鵬飛的窮逼身份,更加讓御雷宗相信寶庫不是葉塵所盜。
畢竟一個遠近聞名的盜賊,怎麼可能沒有納戒呢?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呀!
這一覺葉塵睡的很香,得了這麼多寶物,心情自然良好。
清晨一大早。
葉塵的門口就一片熙熙攘攘。
「葉塵公子可在!」
「葉塵公子可在!」
葉塵迷迷糊糊的起床。
他在御雷宗誰都不認識,起初還以為聽錯了,直到第二聲才確定有人叫自己。
葉塵沒有著急,將自己收拾得精製有樣才緩緩出門。
只見屋外聚集了上百名弟子,各個對他怒目圓睜,似乎要將他吞噬一番。
「不知諸位找我何事?」
眼前的是一位黑皮膚大眼珠的粗狂漢子,一身黑色戰服,後背懸掛著一柄巨大斧子。
整個人一看英姿颯爽,戰意盎然,到是頗有一番高手風範。
「我叫黑牛,聽聞葉公子乃絕世天驕,更是人中翹楚。我知道後內心愉悅,想要挑戰葉公子一番,不吝賜教。」
黑牛撓了撓腦袋,一副憨厚可居的樣子。
這是什麼操作?
這黑牛姿態不像有惡意,但怎麼會隨這幫怒氣沖沖的人一起來呢?
葉塵微微一笑,淡淡問道:「黑牛兄弟,我可以跟你打,但你得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黑牛沉吟了片刻,搖搖頭:「章浪師兄不讓我說,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好,那我不難為你。」
葉塵繼續問道:「那你能告訴我,章浪是不是喜歡白素素?」
黑牛瘋狂點頭。
「沒錯,他追白素素師姐多年了。」
葉塵眯著眼睛巡視一圈。
眾多御雷宗弟子各個義憤填膺,顯然都有共同的目標。
葉塵初來乍到,自然不可能得罪這麼多人。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他跟白素素走的太近,引起了眾人妒忌。
但葉塵是什麼人?
就算他跟白素素沒關係,他也不會允許有人在他門前耀武揚威。
堵他的門,自然要付出代價。
「好,我跟你打。」
葉塵初步判斷這黑牛有築基圓滿的實力,比自己還高了一個小境界。
看他如此好戰,想必實力強勁。
否則他也不會被眾人推到最前面。
見葉塵一口答應,黑牛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開口提醒道:「葉公子,御雷宗有一個規矩。弟子之間一旦接受挑戰,輸的人可是會受刑罰的,你要小心嘍。」
「沒事,只要你抗揍就行。」
「嘿嘿,我皮糙肉厚,肯定抗揍。來,我們去演武場,宗門內部可不允許私鬥。」
來到演武場。
黑牛恭敬的拱拱手:「築基圓滿,黑牛!」
「築基九層,葉塵。」
自報家門後,黑牛抄起後背巨斧,爆喝一聲。
「吃我一招,力劈華山。」
通體黝黑的巨斧,仿佛落地的奔雷,帶著呼嘯的風聲劈向葉塵。
葉塵眼看巨斧到來,不慌不忙,腳下生花,輕易躲過這致命一擊。
身形一晃,葉塵出現在黑牛後背,長劍在手,向黑牛橫掃過來。
黑牛體積大,本就動作緩慢,這一下猝不及防,被葉塵用劍背拍中了後背。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席捲全身,黑牛喘著粗氣,再一次攻去。
葉塵到是頗有些詫異,這黑牛還真是皮糙肉厚。
他雖由刺改拍,但力道足以拍碎一塊巨石。
黑牛卻如同撓痒痒一般。
但高手博弈,一個缺點就是致命的存在。
葉塵身法出奇,可將黑牛玩弄於鼓掌之間。
葉塵索性收起鐵劍,空手出戰。
「啪啪啪!」
接下來,基本上都是葉塵躲避一招,打黑牛幾拳,躲避一招,踢黑牛兩腳。
打的黑牛一點脾氣都沒有,而且鼻青臉腫甚是狼狽。
「不行了,不能再打了!」
黑牛疼得齜牙咧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葉塵下手一直很有分寸,根本沒用出全力,否則黑牛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住。
好在黑牛樂觀,大笑一聲:「葉公子,您的身法冠絕天下,在下佩服不已。」
「好說,好說。」葉塵淡淡道。
「在下技不如人,甘願受罰。來人,仗刑。」
葉塵瞥了他一眼。
不知他是不是真傻。
還有主動要挨打的?
兩名執行弟子互相看了看。
畢竟同門師兄弟,而且黑牛還是受人指使。
如此責罰,還真讓他們於心不忍。
正當他們猶豫時,葉塵揮揮手:「算了,咱們不算比擂,就是一次小小的切磋,無需施刑。」
「嘿嘿,那就謝謝葉公子了。」
黑牛憨厚的笑了笑。
看來不是真傻,也知道疼。
葉塵心中暗道。
可這時,一名冷笑傳了過來。
一人默默從人群中走出,冷冷開口道:「輸了比試要仗刑,這是宗門規矩。黑牛,難道你要違反宗規嗎?」
「這……」
黑牛驚訝的望著來人。
這人仇沖,是章浪的狗腿子。
要不是他教唆自己來挑戰葉塵,哪有今日一敗。
利用完我,還落井下石?
其實仇沖並非想落井下石,只是看不慣葉塵裝成救世主的模樣。
反正黑牛是個鐵憨憨,出賣一次也不能怎麼樣。
「來人,執行。」
仇沖發話,沒人敢忤逆。
要知道章浪可是大長老的獨門弟子,地位極為崇高。
有他庇護。
仇沖可肆無忌憚。
兩位施刑弟子對視一眼,拿起一對齊眉棍向黑牛走來。
「黑牛,對不住了!我們輕一點,你忍著疼。」
「嘿嘿,打吧!我不怕疼。」
黑牛嘴上這麼說,但眼角卻流出一絲悲傷。
其實他並不怕疼,只感覺有些傷心。
這齊眉棍足足有七寸粗,上面還有鉚釘,打在肉上鑽心般疼痛。
御雷宗為了維持宗門和平,不隨意亂鬥才留下這規矩。
所以刑罰極狠辣。
要是黑牛沒跟葉塵打,或許還有一抗之力。
如今他遍體鱗傷,硬抗下來,定會重傷在床。
黑牛為人耿直,勇於擔當。
葉塵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停,我說不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