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難兄難弟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哥哥的青紗帳啊……」趙二狗陪王亮借酒消愁,王亮沒咋滴,反倒是把他給灌醉了。記住本站域名

  一路上哼著小曲回到村里。

  路過學校的時候,模模糊糊中看見一道人影經過操場往東邊去了。

  那不是姓沈的女人嗎,東邊是澡堂,難道……

  一想到那個畫面,趙二狗就口乾舌燥起來。

  左右瞄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於是乎,那顆躁動的心就忍不住了,貓著腰躡手躡腳墜在沈欣然後面跟了過去。

  沈氏集團在工地附近修的有工人宿舍來著,但是沈欣然嫌都是一幫大男人,她一個女人拄著不方便,再說,學校宿舍也乾淨,住著上面下派的幾個支教老師,兩男的,一個女的。

  老師畢竟有文化素養,跟他們住一起平時也有話說。

  澡堂里燈光昏暗,又潮濕,免不了有一些個蟑螂老鼠之類的。沈欣然一個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千金小姐當然害怕,但是也不能不洗澡。

  墊著腳尖皺著眉頭進了澡堂,剛脫了衣服,準備往牆上掛來著,就看見有一隻蟑螂……

  啊!

  好一聲尖銳又悽厲的尖叫。

  不僅驚動了那幾名老師,把外面偷看的趙二狗也給嚇了一跳,老子還什麼都沒看到呢,這就被發現了?

  人都有愛美之心。

  那兩名男老師也不例外,對美麗漂亮氣質非凡又有錢的沈欣然早就心生愛慕,聽見她大聲尖叫,兩人幾乎同時從各自宿舍里沖了出來,手裡都拿著一根平時防身用的木棍,對望一眼之後爭先恐後往澡堂方向衝去……

  「媽的,真背時,好不容易逮住機會居然什麼都沒看到……」趙二狗罵罵咧咧,貓著腰打算溜走。

  就在這時。

  衝過來兩個人,同時怒喝道:「什麼人?」

  臥槽!

  趙二狗哪敢怠慢,撒腿就跑。

  「站住!」

  兩名男老師認定趙二狗是偷看沈欣然洗澡的,哪裡肯放過他。眼看追不上了,其中一人竟然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了出去。

  「哎吆!」

  正好砸中了趙二狗腦袋上,趙二狗本來就喝醉酒了,被石頭擊中,當時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就耽擱了幾秒鐘,兩名男老師就追了上來,木棍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打死你個臭流氓!」

  「敢偷看,打死你!」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像趙二狗跟兩人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得,一下比一下狠。

  「都他媽住手,老子是趙二狗。」趙二狗被打的受不了,只顧捂著腦袋。

  「趙二狗?」

  男老師停了一下,接著淡淡的月光一看,可不正是村裡有名的無賴趙二狗。

  沈欣然沒來之前,學校唯一那名女老師是兩個男老師暗戀的對象,平時這貨就沒少偷看,因此跟他們發生過無數次衝突。

  現在正好,新仇舊恨。

  「打的就是你……」

  於是乎,打的更狠了。

  就在這時,那名女老師跟沈欣然也趕到了。

  聽說是逮住了偷看的趙二狗,沈欣然還在納悶,而那名女老師就立刻杏牙都咬碎了,曾經她就被趙二狗偷看過,這廝還把看到的私密滿村宣揚,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人渣!」

  女老師咬牙切齒罵了一句,然後抬起腳狠狠踩了下去。

  只聽見『嗷』的一嗓子,然後趙二狗就捂著下面弓成了蝦米狀,滿地打滾,再然後,這貨的慘叫聲就驚動了全村人。

  ……

  趙二狗出名了。

  誰都知道他跑學校偷看沈欣然洗澡被幾名老師抓住暴打了一頓。

  原本這倒不算什麼新聞,畢竟趙二狗這貨本來就是有名的臭無賴,偷雞摸狗,調戲婦女無惡不作。

  只不過這次有點狠,他被那個女老師一腳踩在了命根子上,據說蛋蛋碎了,不知道真假。反正全村都這麼傳。

  「醫生,檢查結果怎麼樣了?」

  不過才兩天時間,趙長山儼然蒼老了十幾歲一樣,原本黑白參半的頭髮此刻變成了全白。鬍子拉碴,眼窩更是深陷進去了。

  這兩天,趙二狗急救,他跟著兩天兩夜沒睡,認識他的醫生護士沒有不感慨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的。

  「不太好。」醫生搖頭。

  「醫生,求求你想想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趙長山差點跪下。

  「起來……」醫生扶起趙長山,嘆氣道:「像這種意外碰撞造成的傷害,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障礙,用醫藥手段很難康復……我真的已經盡力了。不過你也別著急,畢竟外傷不嚴重,也許時間長了,過了心裡障礙這一關,你兒子就自己好了。」

  「我……好吧,謝謝醫生!」趙長山滿嘴苦澀。

  回到病房,看見雙目無神的兒子,趙長山振作精神上前,「兒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爸,你回來了,醫生怎麼說?」趙二狗一把抓住父親的手急切問道。

  「沒事,養兩天就好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

  「那就好那就好。」趙日狗鬆口氣,要真萎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剛剛動了一下身子,就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的他倒吸冷氣,不由咬牙切齒,「臭娘們,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你躺著別亂動,我去給你買點水果。」

  趙長山似是不忍心看到兒子痛苦模樣,趕緊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後,蹲下來抱著頭失聲痛哭,「二狗要真不能康復,我老趙家從此就斷根了……」

  忽然。

  手機響了,一看卻是在市里工作的堂兄打來的,趙長山急忙擦了眼淚,「喂,大哥,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長山吶,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不僅要不到賠償,二狗都可能還要坐牢……你說他誰不偷看,偏偏去偷看沈氏集團的大小姐……你知道沈天放是什麼人嗎?就連市長都跟人家稱兄道弟。沈氏集團也是納稅大戶,這次在你們村好幾個億的投資,別說二狗不占理,就是占理,市里未必能給你做主……就這樣吧,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幫不了你。」

  「喂,大哥,餵……」

  完了,二狗這傷白挨了。

  以前趙長山總覺得自己好歹是個人物,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井底之蛙。

  等他再回到病房時,發現王亮居然在,而且腳上纏著繃帶坐在輪椅上跟兒子說這話。

  看著兒子強顏歡笑的樣子,趙長山一泡老淚又下來了,算了,就讓他們這對難兄難弟說說話,兒子的傷不能就這麼算了,市里沒人管,就往上告,必須得有個說法,否則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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