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威勢逼人

  「姐。記住本站域名」

  「小弟。」

  張紅張臨抱頭痛哭。

  那是真哭。

  姐弟倆被分開差不多快五年了。

  小弟十八歲的時候,張紅就被張度趕到了萬里之外的東山省。

  未經允許,壓根不讓她回來。

  再加上姐弟倆過得都不如意。

  驟然見到親人,都忍不住發泄心中鬱氣。

  「姐,有姐夫照片嗎,我看看。」

  張臨擦了眼淚說道。

  大姐結婚,張度都不讓他去參加。

  想想,張臨都深恨無比。

  張紅拿出照片給張臨看,「你姐夫命不好,英年早逝。」

  梁楚生長什麼樣,張臨並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姐姐的幸福,端看了照片,白白淨淨的,就咬牙切齒起來,「姐,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你這次回來,不就是準備找趙子龍報仇…」

  「小弟…」

  張紅連忙呵斥。

  張臨頓時醒悟,張燦還在邊上站著。

  果然。

  張燦臉色一變,「趙子龍來甘省了?」

  張紅則臉色發白,沒吭氣。

  但張燦已經明白了,不由臉色鐵青,「你敢耍我…」

  「老爺,我沒有…」張紅弱弱辯解。

  在東山省,她就畏懼張燦的地位權利,更別說回了甘省,她和小弟的小命都在張家人手裡捏著。

  一個不慎,就可能死以非命。

  「老爺?」

  張臨一愣,隨即變得憤怒,「好膽,你區區一個下人,也敢稱老爺。」

  張燦輩分上是張紅姐弟倆的叔父輩。

  但實際上跟張度早就出了五服,只不過張燦很會鑽營,巴結的張度很高興,被委以重任。

  成了張府大管家,兼執行堂的副堂主。

  「賤人,你敢害我…」

  張燦臉色劇變,揚起巴掌準備打張紅。

  張臨擋在姐姐前面,厲聲道,「你打個試試?區區一個下人不僅自稱老爺,還敢毆打主子,眼裡還有我叔父嗎?」

  「你…」

  張燦揚起的巴掌僵住。

  整個張家,敢自稱老爺的只有張度。

  就連老爺的親兄弟,都要在老爺兩個字前面加上排行。

  老爺疑心又重,若是傳到老爺耳中,只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罵。

  如果他再打了張紅,就不止責罵那麼簡單,只怕老爺心裡要起間隙。

  想到這裡,張燦不得不放下巴掌,冷哼一聲道:「幾日不見,學的牙尖嘴利了,今日暫且放過你,咱們來日方長…」

  說罷,揚長而去。

  「小弟,你不該得罪張燦,他畢竟是家主的親信,想給咱們上眼藥非常容易。」張紅憂心忡忡道。

  「姐,下個月就要開家族大會,到時候我就能參與家族事務了,區區一個下人,又有何懼。」張臨冷聲道。

  「噓!」

  張紅嚇得趕忙捂住小弟嘴,低聲呵斥,「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別人聽到,傳到老東西耳中,咱倆都完了。」

  「知道了姐,我錯了。」

  張臨趕忙道歉。

  姐姐是他在世界上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若不是姐姐,他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問題。

  張紅欣慰的點點頭,「你終於長大了,咱們家總算後繼有人了…」

  五年未見。

  小弟從稚氣未脫的黃毛小子長成現在英俊健壯的少年郎,張紅覺得,這麼多年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

  一時悲從心來,忍不住抽泣起來。

  「姐,今天是好日子,別哭啊。走,到我屋裡說話。」

  張臨拉著大姐,一起回了房間。

  ……

  「老爺。」

  張燦一進書房,就撲通跪在張度面前,磕頭道:「小的犯錯了。」

  「犯什麼錯了?」

  「剛才,張紅那賤人稱呼我老爺,我沒來得及阻止她…」

  「這事啊,我知道…」

  張度端著茶杯,輕飄飄的吹了吹,沒繼續說話,但也沒讓張燦起來。

  空氣仿佛凝住了一般。

  趴在地上的張燦感覺到兩道陰冷的目光在盯著他,不由冷汗直冒,心頭更是緊張的不行。

  老爺算是旁支造反奪權的。

  所以打心眼裡就時刻提放著有下人跟他一樣,披上龍袍做皇帝。

  平日裡就忌諱很深。

  突然。

  張度冷哼一聲,把滾燙的茶水連杯子帶水直接砸在張燦臉上,「混帳,張紅是我侄女,是主子,你一個奴才敢稱呼她賤人,眼裡還有沒有尊卑主次之分…」

  茶水燙的張燦吱哇亂叫。

  臉上脖子上燙了好幾個水泡。

  卻顧不得許多連連磕頭,「老爺,奴才錯了,您饒命。」

  以前在老爺面前更加惡毒的辱罵張紅姐弟倆都沒事。

  老爺分明是在找茬。

  「錯了就要認罰,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張度淡淡說了一句,「來人,把張燦拖下去鞭打五下,以儆效尤。」

  「老爺饒命…」

  張燦大駭。

  張家的鞭罰可不是一般的鞭子。

  下手重點。

  五鞭子足矣要他老命。

  「拖下去。」

  張度面無表情擺擺手,立刻兩名如狼似虎的黑衣大漢把癱軟如泥的張燦拖出書房。

  很快。

  院子裡就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

  許多下人都問訊跑過來圍觀。

  指頭粗細,精鋼打造,上面布滿了細密的倒鉤刺的鞭子。

  每一鞭子抽下去。

  都帶走一片血肉。

  五鞭之後。

  張燦脊背已經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只剩下細微的喘息。

  大熱天。

  圍觀的下人不禁身上一層白毛冷汗。

  張燦是老爺心腹中的心腹,居然也被老爺如此懲罰。

  張家。

  冷血無情如斯。

  而書房裡。

  張度卻悠然自得練起了書法,身邊,一個矮小的華服中年男人垂手而立。

  他就是張家刑堂堂主張華。

  論輩分,是張度的子侄輩。

  百年前,張華的祖輩跟張度的祖輩是親兄弟,聯合起來造了張臨祖輩的反,奪權成功。

  共同掌控了張家。

  張度祖輩掌握財政大權,而張華祖輩掌握了武力。

  互相鉗制。

  按理說,在當年,這種分配方法是張華祖輩占了優勢。

  畢竟百年前動亂年代,掌控武力就有安身立命的資本。

  誰曾想。

  天下太平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武力越來越上不了台面,而財政大權越來越重要。

  更何況,手裡有錢,本身就可以拉攏培植一批武力為自己效力。

  以至於百年之後。

  當年平起平坐的兩兄弟後人,現在卻天差地別。

  張度成了家主,掌控了張家絕對權勢。

  而張華則在父親死後繼承了形同雞肋的刑堂堂主位置…

  「這兩個字寫得如何?」

  張度棄筆問道。

  恩威!

  老東西分明是在警告我。

  當年,兄弟齊心才有了今日的張家。

  你張度的先輩對我的先輩何來的恩?

  威,是在恐嚇我嗎?

  張華心中冷笑,表面卻恭敬有加,「叔父的字越來越有大家風範了,氣勢磅礴,威勢逼人…」

  哈哈!

  張度大笑著拍拍張華肩膀,「好一個威勢逼人,這話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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