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大亮,白溪才緩緩轉醒。Google搜索
醒來的第一件事,白溪放出虛弱神識,以觀滄海!
白溪的神識將自身籠罩其中,她腦海中出現自己的身影,如同站在高樓上,眺望大海,盡收眼底。
身體髮膚!
五臟六腑!
每一道真元在一條條曲折交錯複雜的經脈中,如涓涓細流緩緩前行,再也不復之前的磅礴奔流。
每一處遼闊的氣府竅穴千瘡百孔,真元稀薄,如乾涸的大江大河,只剩下泥濘的河床,一處處稀薄真元,便如一片片小水窪的存在。
自身情況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便是觀海境!
可以更客觀更清楚的觀察到自身的修行狀況。
白溪發現自身的情況依舊很糟糕,五臟六腑受損嚴重,經脈和氣府竅穴也不容樂觀,雖說根基沒有被摧毀,可若要恢復如初,希望渺茫。
不過,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白溪內心驚嘆玉露丸的藥效之強大,也感慨陸遠的強大。
此時通過身體情況,白溪知道陸遠在她暈倒後,為她渡入了強大真元,幫她修復過氣府竅穴和經脈。
睜開雙眼,白溪緩緩坐起來,看了眼身上的男裝,臉色微沉,旋即又一摸及腰長發,原本黏糊糊髒兮兮,只招蒼蠅的頭髮乾乾淨淨。
「那小子給我洗澡換衣服了!?」
白溪咬牙,眸子陰沉似水,一想到自己被一個男人徹底看光,又羞又惱,腦海里莫名浮現出一副場景:陸遠的手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摸過,尤其是隱私部位時,陸遠流露出來的猥瑣笑意!
該死!
目光四望,見陸遠盤腿坐在不遠處,白溪冷冷道:「是你給我換的衣服?給我清洗的身子?」
陸遠閉目,面色毫無波瀾:「要不然呢。」
「別以為我有求於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白溪眸子往外噴著怒火。
陸遠睜開雙眼,眸子裡閃過鄙夷之色,沒想到白溪這麼不正經的老妖怪,竟然如此大動肝火,看來心裡是個保守的女人啊。
「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我確實可以為所欲為,不想死,就乖乖閉嘴!」陸遠揶揄而笑,看你這老妖怪,以後還敢不敢調戲人。
「……」白溪磨牙,心道:陸遠,你等著,等我傷勢痊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既然你醒了,就在這好好養傷,等我找到給白薇祛毒之物,再回來救你。」陸遠想笑,覺得自己瘋了,覺得白溪磨牙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果然是漂亮的女人,怎樣都會讓人賞心悅目。
陸遠腦海里浮現出昨天幫白溪清理傷口和清洗身子的一幕,妙曼身姿上布滿青紫傷勢,劍傷、劃痕、背後的掌印……
就像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被人可以破壞,讓人心疼,讓人氣憤。
「不行!」白溪搖頭,「白川那臭小子派人追殺我呢,我要是死了,楚楚你可就找不到了。」
「我不可能因為你,而耽誤了白薇的病情。」陸遠站起來,準備出發。
「白薇是九陰之體,想要解毒,必須找到極陰之物,而我正巧知道哪裡有。」說到這裡,白溪翻了翻白眼:「只要你向我道歉,說你錯了,我就告訴你在哪裡。」
陸遠靜靜的看著白溪,怎麼覺得白溪很了解白薇。
「道歉吧!」
「我知道白薇對你很重要。」
「為了白薇,你什麼都願意做,對不對?」
「不就是低頭道歉嗎,你可以做到的!」
陸遠笑而不語,彎腰將昏迷不醒的白薇抱起來,轉身就走。
「……」
白溪傻眼了,張大了嘴巴看著陸遠的背影。
這傢伙怎麼這麼討厭?
「別丟下我!」
白溪急了,現在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別說白川的人,便是遇到攻擊性強的野獸,也要把命丟在這裡。
陸遠停下腳步,回頭笑道:「說你錯了。」
「……」
白溪磨牙,這傢伙的笑容真討厭,這是在嘲諷我嗎?
說我錯了?
不可能!
這輩子也不可能說我錯了!
我白溪,可是觀海境的修真者,這世界上能有幾個觀海境強者?
活了這幾百年,何曾給人道過謙?
突然,白溪盈盈一笑:「陸遠哥哥,人家錯了嘛,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嘛!」
「這態度才符合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是喪家之犬,不是高高在上的蒼雲宗掌門!」陸遠笑了笑,又問:「說吧,至陰之物在哪?」
「我帶你去,三天之內就能到達目的地。」白溪掙扎著站起來,扭頭笑眯眯的看著張石松,「小胖子,你走運了,過來背著姐姐。」
張石松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憨笑搖頭。
開啥玩笑!
誰看不出來你現在滿腔怒火,老奶奶,您被大哥欺負了,就想把怒火發泄道我身上?
不成!
不干!
「小胖子,你也羞辱我嗎!」白溪沉著臉道。
張石松急忙搖頭,訕笑道:「我哪敢!」
「我是不好看麼?還是身材不好?你竟然拒絕背我?你不是羞辱我,那你給我個解釋。」白溪再次衝著張石松招招手。
張石松撇嘴,只好悻悻然的背著白溪。
在遍布荊棘、散發著腐臭氣味的原始叢林中走了數小時,因為白溪傷勢嚴重,受不了顛簸,速度放慢許多。
在一處乾燥地休息時,四周發出呲呲的聲音。
騰!
一條胳膊粗細的花斑蛇從枯枝爛葉中探起腦袋,衝著白溪等人吐著猩紅蛇信子,呲呲聲讓人毛骨悚然。
「是蛇!」
虛弱的白溪一驚,下意識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防身。
蛇!
是白溪最怕的生物。
是纏繞她數百年的心理陰影。
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因為戰亂,跟隨家人進山躲避戰亂,因為沒有食物便就地取材,熬了一鍋蛇湯。
那隻當天夜裡,數百條蛇圍攻她的家人,白溪眼睜睜看著家人十幾條性命,被數百條蛇纏繞著咬死。
那血淋淋觸目驚心的場面,經常會出現在白溪的睡夢中,縱然活了數百年,縱然已經是觀海境的強者,對心理造成的傷害,至今不能消除。
不僅是對蛇,但凡是擁有滑溜溜,又長又圓的生物,白溪都不敢面對。
陸遠如無其事道:「你怕蛇?」
白溪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呲呲作響的地方,雙手緊緊握住枯枝,因為用力指關節發白。
緊跟著,白溪又聽到四周呲呲的蛇吐信子的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惶恐。不過數十秒,數百條蛇圍了過來,探著腦袋吐著蛇信子,皆是花斑蛇,劇毒之物。
白溪終於崩潰了,尖叫一聲後丟掉了枯枝,抱著腦袋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見白溪像是個無助的孩子,陸遠心有不忍。
「不用怕,蛇是冷血動物,因為白薇是九陰之體,所以會吸引一些冷血動物。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好多蛇,我怕,我好怕,你快趕走它們……」白溪聲音輕顫,緊閉的眼角低落恐懼的淚水。
「呲呲……呲呲呲……」
陸遠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四周,嘴裡發出如同蛇吐信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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