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娘親永遠愛你。閱讀��
「……」
這一晚都睡得不太安穩,玉小天朦朦朧朧清醒過來時,才摸到臉上還有沒幹的淚痕。
他朦朧著眼睛看著床頂,心想娘親對不起,天兒最後還是輸給了玉小珏,並且永遠也沒有未來了。
因為他也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可能走得時候會很狼狽。
「玉小天,你醒了。」
有聲音響起,玉小天這時腦袋還有點轟鳴的,只聽見那聲音是個女人的,他下意識以為是母親,趕緊回頭向床裡邊看過去。
但像以前無數次那樣的失望一樣,床側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睹空蕩蕩的牆。玉小天眼底浮現一抹失望,正要起床,眼尾卻掃到一些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這裡不對勁兒。
他眼裡的失望漸漸的轉化成驚訝,隨後他猛地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手在牆上重重的抓了兩把。
不對,這裡不對!
巧蘭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玉小天在這裡睡了一晚上就傻了,怕他做出來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於是趕緊伸手上去拉他。
「玉小天,玉小天,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兩人的響動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張浩然和王二也聞聲趕來。
就看到很叫人浮想聯翩的一幕。
巧蘭正站在床邊,只是她懷裡卻緊緊抱著玉小天的腦袋,後者半坐在床上,靠在巧蘭懷裡微微顫抖著。
「……怎麼了?」
張浩然掃了好幾眼,才問出聲音來。
昨天進入這裡的時候,張浩然只感覺到玉小天情緒有些輕微的失落,再多的也沒察覺到什麼別的,這才放心修煉。
不知道今天早上這是怎麼了。
聽見張浩然的聲音,玉小天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一樣,趕緊離開了巧蘭的懷抱。
抬頭看向張浩然時,就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眼睛通紅的自己。
玉小天昨天晚上好像始終都在哭,到了早上簡直是沒法見人。
他有些尷尬,於是就看向床裡邊,不想讓人看見笑話。
這一看,目光就下意識看向剛剛發現端倪的地方。
要說這院子裡,玉小天最熟悉的東西,那無疑就是這張床了。這張他從小到大,每一個雨夜都會過來的房間裡,每一次他都是睡在這裡的。
所以即使母親的所有東西都被搬走處理掉,即使這間房間裡空空蕩蕩,玉小天也會發現這裡的不同之處。
那就是這面牆有問題。
缺東西。
「這面牆不對。」
玉小天開口,就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哪裡不對了?」
巧蘭張嘴就想像以前一樣懟他,可是開口就想起來他現在的狼狽樣子,怪讓人心疼的,於是硬生生的換了個語調。
但沉浸在驚訝中的玉小天卻沒有察覺。
他入迷了一樣的伸手撫摸著牆壁,喃喃自語道,「這面牆上的字沒有了。」
對方就算是有心想將他娘所有的一切都從自己的世界裡抹殺掉,也不會注意到這面牆上的小小的一行字。
因為那是只有她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外人就算是再仔細,也不會發現這個位置里的一行小小的字。
那還是玉小天剛學會寫字,刻意跟教書先生討來的,並且經過自己無數次練習,確定能工整的寫出來後,才來到母親的床上,躺在床上,一字一字的刻下來的話。
他希望每個晚上,母親都能看到它。
「什麼字?」
巧蘭發問。
玉小天卻不再回答了,他手掌心中內力運轉,小心翼翼的將牆面上的那層灰給掃下,底下空空如也,再繼續,直到融化了兩層後,才看見了裡面的凹陷的紋路。
那是一行小字:天兒永遠不會離開娘親。
直到這一行稚嫩的字完全展現出來後,玉小天才停下了手。
這時他就發現了更大的不對,因為自己的字旁邊,多出來了一些東西。
也是字。
他湊上前去仔細辨認著,只依稀辨認出來那是些什麼督脈、運轉之類的字眼。
玉小天不知道這面牆上寫著些什麼,但無疑的是,這是他母親的字。
不等別人提醒,玉小天就已經繼續用靈力融化著上面的封層。將這一整面牆都融化時,當那牆上密密麻麻,滿滿當當的字盡數浮現時,他才知道,這是一本修煉的秘籍。
這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中,張浩然第一次一整天都沒有修煉。
而是站在後面,一動不動的看著玉小天做事。
他小心翼翼的融化著牆面的封層,直到一整面牆下面的字都浮現出來。
母親的字娟秀漂亮,她刻的很仔細,每一個字都是反覆描摹的,仿佛生怕她兒子未來發現時,看不清字的內容,而導致修煉出現意外。
張浩然也跟著,認真的看了一遍這個心法,發現在玉小天自己的下面一行,那娟秀的字寫著:天兒,娘親永遠愛你,要活下去。
從頭到尾認真的讀了一遍,就連張浩然的心裡也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顫抖。
因為他知道這本心法的作用了。
「玉兄……這本心法是專門針對你的,修煉它,應該能想方設法的將你背上的毒素為你所用。」
玉小天此時仿佛聽不到張浩然的話了。
他看著那一面牆上的字跡,終於忍不住,跪在了牆面前,對著它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再也忍不住的隱忍著哭了起來。
這是他娘親留給他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張浩然看見手中醞釀著靈氣,正打算含淚摧毀這面牆的時候,出手阻止了他。
「玉兄,先不必這樣。」
張浩然伸手以四兩撥千斤之勢,阻止了他的動作。
玉小天疑惑的看向張浩然,輕輕搖頭道,「浩然,這面牆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重要之物,也是解開我們玉家鞭刑的重要心法,我不能讓它被玉小珏發現。」
那是他娘親留給他自己的,不能被被人發現並利用。
張浩然卻輕輕搖頭,「玉兄,正因為這是你娘親留給你的,至此一份,就這麼毀了,什麼也留不下,豈不是不太好?」
聽到這話,玉小珏苦笑,「可是這些心法都寫在牆上,我也不能把一整面牆都帶走。」
張浩然輕輕搖頭,安慰似的說道,「這件事兒交給我吧。」
說著他低頭開始準備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