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幾個人中有人用手機調出來官網中的數據亮給大家看。閱讀
數據上明碼標價的寫著價格,旁邊的圖片上的,正是和張浩然停在那邊一模一樣的一輛車。
只是顏色有些不同而已。
幾個不相信的人互相傳閱著看。
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灰白。
尤其是鄭海,直接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好在有個服務員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了一把。
繞是這樣,他的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
有了這張天價的賠償單,大家的心思竟然沒有人落在趙欣梅身上了。
都忍不住的盯著那輛破敗的車看。
剛剛停在這裡時,大家誰也沒注意到這輛車這樣昂貴。
竟然價值八百多萬。
如果換成房子,這得多少套?
誰能想到張浩然這臭小子看著是個窮逼,實際上竟然是個開著八百多萬的豪車到處亂走的傻逼。
張浩然抱著胳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等著保險公司給自己一個結果。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輛車的價值的。
但是剛剛砸車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阻止,鄭海急於在陳四面前表現,下手快。
砸的又狠,張浩然不差這八百多萬,就是給鄭海挖了個坑罷了。
後台信息白紙黑字的寫著張浩然就是這輛車的車主。
保險公司的員工們意識到他身份的不普通。
一般兩百萬以上的就是自己的大客戶了。
尤其是鄭海賠錢,他們也能吃一些回扣,這一單顯然能賺不少。
再加上想再張浩然面前刷好感的原因,大家的積極性都很高。
一個瘦高個子的人笑著嘲諷。
「這麼大的車牌在這裡標著,你一個開酒店的大老闆不認識?」
「還讓一個開車的司機站出來說話,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這話說的鄭海覺得下不來台。
他這個四海酒店看著風光,其實一年也就能賺個三百多萬。
外加上成本錢、維修打點的錢、還要上繳高額的賦稅,林林總總算下來,純利潤也就剩下來個一百多萬。
再加上這幾年他也不懂得存錢,生活大手大腳十分奢侈。
一下子讓他拿出來八百萬賠償這輛車。
他自然是拿不出來。
再加上他那些朋友都是些酒肉朋友,也就平時看著風光。
真要是遇上事情,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不來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了。
鄭海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意識到就算是把自己賣了,也不夠陪給張浩然的車錢的。
何況他還只是個又矮又胖的醜陋男人。
要是趙欣梅這樣的,說不定還能有人衝冠一怒為紅顏。
到了現在,鄭海終於後悔插手陳四的事兒了。
這事兒從始至終他都沒摻和過,該賠錢的還得是自己。
你說收拾人就收拾人唄,他怎麼就非要讓人砸車呢?
可惜後悔也沒用,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可言。
張浩然看穿了鄭海沉默背後的意思。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他適時地開口,「實在沒錢可以,不如就拿這家酒店來抵。」
這酒店可是鄭海這輩子唯一的積蓄。
沒了酒店,就什麼都沒了。
他自然掙扎著不肯,可保險公司的人卻沒耐心了。
他們利索的打電話給後台,簡單說明情況並要求將鄭海的這家四季酒店進行估價,準備算作對張浩然的賠償。
十分鐘後,有電話打了過來。
「什麼?這家酒店的價值只有六百萬?」
六百萬遠遠不夠,距離賠償張浩然的車,還差將近二百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即使這樣,鄭海也掙扎著。
「這樣不行,酒店是我的私人財產,你們只是保險公司的,憑什麼出手處理我的財產給別人?」
保險公司的人卻沒理他,擔有人撥通了電話。
從電話里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鄭海知道這通電話是打給安保蜀的。
他們將強制執行,將他的資產進行估價轉讓。
保險公司看來這是動真格的了。
鄭海真的慌了。
他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裡的陳四身上。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陳四惹出來的,但最後變賣家產的卻是自己,他什麼損失都沒有。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於是他一把提溜起來陳四的衣領,惡狠狠的道,「這事兒都是你惹出來的,是你惹到了這尊大佛,也是為你砸的車,這事兒你怎麼也得跟我一起解決。」
剛剛兩人的交談都是小聲的,沒人聽見,也沒證據。
這時候自保都來不及,陳四又怎麼會自己攬事?
他一把推開鄭海,將自己扒了個乾淨。
「鄭老闆你說什麼胡話呢?」
「人是因為他在你的地盤上打了人你要教訓他才揍得,車也是你自己叫人砸的,我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好麼?」
說著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盯著他。
大有他再敢亂來,自己就揍他的架勢。
打架鄭海自己自然是打不過的。
但打架也沒法解決問題。
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最後乾脆一咬牙,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給陳嘉。
陳四是陳嘉的人,這事兒說到底也是他的事兒。
狗急了還咬人呢,鄭海現在的想法就是把大家一起拉下水。
就算是身敗名裂,也得有人陪著,不能他自己。
電話剛打過去就被人給掛了,他又不死心的打了兩個,對面才慢悠悠的接起來。
電話一接通,鄭海就沒好氣的怒吼,「你趕緊下來給我解決爛攤子,否則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可能是他這話說的咬牙切齒,掛斷電話後,沒過多久,就有個人走了下來。
鄭海與陳嘉表面上看是兩個人,實際上早就是被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早就篤定,這一通電話過後,陳嘉一定會立刻走下樓。
果然,沒多久,陳嘉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走下樓。
他一臉無辜,看向鄭海的目光有些不滿。
不過這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好發作。
只能掃了一圈之後,慢慢踱步走向鄭海。
「鄭老闆,這是什麼日子,這麼熱鬧?」
「這麼大的陣仗啊。」
說著他靠近鄭海,一邊笑著,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小聲提醒,「咱們要麼就魚死網破,要麼你就把所有的臭名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這話是笑著說的,可卻說的鄭海心裡一片冰涼。
都說經商的怕從政的。
此時鄭海就是被陳嘉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