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老家出事

  「歡喜,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把我放出去吧!」隔著玻璃窗,嚴鴻森在電話那頭痛哭流涕。

  被剃了寸頭的他,再配上這一副面貌,怎麼看怎麼滑稽。

  「嚴先生,現在才知道後悔,遲了。」宋歡喜撂下電話,轉身離開。

  她給過嚴鴻森機會。

  上次他跑到國醫堂,宋歡喜就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嚴鴻森被判了終身監禁不是什麼秘密,在房地產的圈子裡都傳開了。

  畢竟怎麼說也是嚴氏房產的上任董事長。

  破產歸破產。

  卻不能改變曾經輝煌的事實。

  林迎美知道消息以後,撇了撇嘴,「活該,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幸虧離婚了,不然他當年能為了順利入贅林家而對莊沛娟下殺手,現如今就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滅了她的口。

  『鈴——』

  張浩然的電話鈴聲想起,是趙欣梅。

  她出差回來了?

  「浩然,你在哪裡啊?」電話那頭,趙欣梅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有些焦急。

  「我在國醫堂這邊,欣梅你怎麼了?」張浩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句話讓趙欣梅哭的更凶了。

  「浩然,我該怎麼辦,老家那邊來電話說我爸他……他過世了。」趙欣梅已經在儘可能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這個消息太難接受了。

  張浩然也是一驚,同時他也很納悶,按理說趙國富不應該有什麼併發症了。

  他的針,絕對不可能失手。

  趙國富的身子應該壯的跟牛犢子一樣,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欣梅,你先冷靜一下,欣佑他知道這件事了嗎?」張浩然總覺得很蹊蹺。

  「還沒,這面的節目都錄完了,我也是剛接到的電話,還沒來得及跟我哥說。」趙欣梅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張浩然。

  所以先撥通了他的電話。

  「別著急,讓楊特助訂機票,我們在你家村口那裡會和。」張浩然要親自去一趟。

  掛了電話,張浩然叫上趙欣佑跟蔡小布,急匆匆的訂了距離上水村最近的機場的票。

  上水村是個封閉的小山村,距離盛都兩千一百多公里。

  自駕要二十八個小時。

  坐飛機到最近的城市都要兩個小時。

  一行三人下了飛機後,張浩然直接在當地的4S店賣了輛越野車。

  村路不好走,越野底盤高,車軲轆月夠大,碰到坑坑窪窪的地方能開過去。

  從城裡到上水村,行程也足足有一個半小時。

  「前面的路口拐下去就是了。」趙欣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給張浩然指路。

  闊別小村子七年了,再次回來竟然是參加自己爸爸的葬禮。

  真的是很諷刺。

  車子從官道下去,就變得異常顛簸,向前行駛了約有二三百米,就看見了人煙。

  趙欣梅跟楊特助早到一步,在機場攔了輛計程車就過來樂。

  這麼偏僻的地方司機當然不願意來,而且還這麼遠。

  但架不住楊特助出價高,五千塊錢,足夠他半個月的收入了。

  越野車剛開到村口,院牆裡的大黃狗就受驚了,在院子裡『汪汪』的叫了起來。

  「大黃!閉嘴,叫什麼叫!」鄧金樹正在堂屋裡看家,被家裡的大黃吵得耳朵疼,就走出來訓斥了一句。

  鄧家的位置很特殊,是上水村的第一戶人,站在院子裡就能看見村口。

  見有陌生人來這裡,身為村長的鄧金樹還是要出來問問的。

  「你們找誰啊?」

  「金樹哥,是我。」趙欣梅自從上了大學也沒有回過上水村了。

  這一晃也有兩年多了。

  再加上趙欣梅現在是時尚節目的主持人,外形上有很大的變化,鄧金樹認不出來也是常理。

  「新梅是你啊!我都沒敢認。」鄧金樹揉了揉眼睛,才看出來真的是趙欣梅。

  趙欣梅在村子裡的時候,存在感很低,因為經常干農活,長得就特別黑,平常穿的又土。

  眼下的趙欣梅也是素麵朝天,在計程車上她就把妝給卸了,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稱讚一句美女。

  「這幾位是?」鄧金樹看著其他幾個陌生的面孔,發出疑問。

  他連蔡小布都認不出來了。

  「這是我哥,還有小布,這位是我男朋友。」趙欣梅挽著張浩然的手臂一一介紹。

  最後她指了下楊特助,「那位是我的助理,姓楊。」

  「你哥?你是欣佑?」鄧金樹瞪大了眼睛,在趙欣佑身上看不到一點他過去的影子。

  趙欣梅好歹五官沒什麼變化,只是皮膚變白皙了,氣質也提升了。

  而趙欣佑差的更多,他的眼角下多了一顆痣,頭髮雖然也染回了黑色,還是有一種光環在身上。

  以前的趙欣佑又黑又瘦,還留著寸頭。

  「嗯。」趙欣佑只是點了點頭,態度中帶著疏離,不過他的手始終跟蔡小布是十指相扣的。

  本來這次他是不想讓小布回來的。

  可真捨不得跟小布分開一分鐘,村子裡的這群人嘴巴都太臭了。

  思慮再三後,趙欣佑還是決定帶著蔡小布一起回來。

  畢竟網上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了,一群農村婦女罷了,還能怎麼樣。

  「那快回去吧,我姑正要給姑父下葬,三叔公說要等你們回來才行。」

  鄧金樹說的三叔公,是上水村輩分最高的人。

  他的話要比鄧寶財這個村長都管用。

  趙欣梅聽到這話,直接就上了車,一行人開進了村子裡,左拐右拐到了趙家門口。

  「鄧大芬,國富的兒女都沒回來,你不能給國富不明不白的就下葬,連個打幡兒摔喪盆的人都沒有!」

  院子裡,傳出了三叔公惱火的聲音。

  「三叔公,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國富的媳婦,我憑啥不能給他辦喪,再說欣月是他閨女,怎麼就不能打幡兒摔盆兒了。」鄧大芬氣急敗壞。

  「你跟國富那是半路夫妻,國富要跟欣佑他媽葬在一起的,欣月又不是國富親生的,不能打幡兒!」三叔公還是極力阻攔。

  在封建的農村,家裡長輩死了是不實行什麼遺產繼承的。

  就連遺囑都不會被承認。

  最終家裡的財產給誰,就看是誰打幡兒的。

  趙國富再怎麼窮,好歹還有房屋一間,田地六畝。

  房子是趙家留下來的老房子,不值什麼錢,頂多能賣個七八萬。

  值錢的是那六畝地。

  莊稼人靠天吃飯,把田地看的很重要,一畝地賣價是十萬,六畝地就六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