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士，這個人有醫生證嗎？如果沒有的話，我不能讓他進去。閱讀」萬金輝說道。
張浩然當然沒有醫生證，那都是西醫的玩意兒，中醫是不需要的。
「醫生證倒是沒有，不過我治病不會採取電擊這種齷齪的手段。」張浩然撇了撇嘴，對萬金輝十分不屑。
他剛才只是瞄了郭苒一眼，就知道她的精神病根本不嚴重，只是小時候受了刺激，沒有吉時被開導，才會出現了後遺症。
郭毓珍把郭苒送進了這個地方，才等同於是斷了她的生路。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萬金輝眼底閃過意思心虛，怒斥著，因為被張浩然給說中了，療養院採取的就是電擊療法。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張浩然懶得廢話。
電擊！
郭毓珍倒是被驚到了，心裡咯噔一聲。
「張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郭毓珍急切的追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這裡別的病人我不清楚，反正你的女兒，是被電擊過了，而且至少一天兩次。」張浩然伸出了兩根手指。
其實精神病患者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可怕。
他們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將自己關在了那裡，別人進不去，他們自己也出不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導再加上催眠。
外力刺激，只會讓他們更加排斥這個現實世界，從而將自己保護圈擴大，通常來說就是病情更加嚴重。
電擊療法就是外力刺激的一種，在太陽穴附近貼上電流倒貼，通過電流來刺激大腦，這種辦法只會對少數人管用。
萬分之一的概率，一萬個人中會通過這種辦法，而被迫的恢復健康。
精神病其實就是心理病的一種，只是不被人發覺而已。
「萬醫生，為什麼會有電擊這麼殘忍的方式！」郭毓珍拽著萬金輝質問，她的女兒是來治療的，不是犯人要被逼供。
萬金輝強壓下自己的慌張，「郭女士，你不能聽他們胡說啊，我們可是專業的，怎麼可能會用電擊。」
「可是……」
「沒有可是，郭女士，你的女兒在我們療養院已經十年了，如果真的有電擊，她難道不會告訴你嘛？」萬金輝打斷了郭毓珍要說的話，再次否認了電擊的事情。
「如果精神病能明確表達出想說的話，那就不是精神病了。」張浩然冷哼，都說醫者仁心，哪怕是做一輩子的精神病，也都不能給永電擊療法這麼不靠譜的東西。
面對張浩然的諷刺，萬金輝怒了，「你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趕緊滾出去！」
「你心虛什麼！」熊霸瞪了他一眼。
「郭女士，我知道你是擔心郭小姐的情況，可你也不能讓人來這麼搗亂啊。」
萬金輝緊接著嘆了口氣，「你們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過。」
他這幅樣子，就好像郭毓珍在無理取鬧，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樣，張浩然可不慣著他。
不開鎖是吧。
『咣當』一聲，張浩然一腳將病房門就給踹開了。
「你做什麼！」萬金輝沒想到張浩然竟然這麼暴力，整個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熊霸將萬金輝攔在了外邊，抬手將門給關上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萬金輝掏出對講機，就要搖人。
「萬醫生，張先生是我請來的大夫，請你不要將事情鬧大。」郭毓珍衝著萬金輝搖了搖頭。
她只是希望女兒能夠恢復健康，而且剛才張浩然已經說了，療養院用的是電擊療法，這件事她也必須要個說法。
「郭女士，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半吊子呢！他連醫生證都沒有啊！」萬金輝急了。
張浩然一語就道破了療養院的秘密，萬金輝雖然不相信他的實力，但是心裡也沒底。
「我不管那麼多了，苒苒在這裡十年，你們治好她了嘛！」郭毓珍情緒有些激動，只要一想到女兒被電擊，她就心疼。
將女兒送到療養院是接受治療的，不是為了『受刑』。
身為曾經的保署員，郭毓珍知道電擊有多痛苦，因為安保署對高級犯人，真的會採取這種逼供辦法。
剛才踹門發出的巨大聲響，已經將陷入昏迷的郭苒給吵醒。
張浩然慢慢像她靠近，郭苒渾身顫抖著。
「郭苒，你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張浩然知道郭苒的情況並不嚴重，只是被電擊以後防範意識加強了。
郭苒緩緩抬起了頭，跟張浩然對視，看著他沒有穿白色的大褂，顯然是鬆了口氣。
「郭苒，我知道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張浩然靠在牆邊，跟郭苒並排坐。
郭苒沒有吭聲。
「你寧願在這裡受苦，都不願意出去，是在恨你媽媽吧。」
在來之前，熊霸已經在電話里，將郭毓珍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張浩然。
雖然這是郭毓珍的隱私，但是為了開導郭苒，也只能全都說出來，這也是爭取到了郭毓珍的同意，如果郭毓珍不願意的話，熊霸也不會私自做決定。
「可是你媽媽她也是無辜的。」張浩然說道。
郭苒動了動手指，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爸爸死在你的面前，是你媽親手殺了他，所以你在恨她。」張浩然鬆了口氣，只要郭苒願意說話，就是還是能面對的。
「不，我不恨。」郭苒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你明知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張浩然追問。
郭苒自嘲的笑了笑，「只有在這裡，她才會永遠的離開那個骯髒的地方。」
「你說的是安保署？」
張浩然突然迷茫了，不明白郭苒的意思，難道郭苒知道些什麼連郭毓珍都不知道的秘密。
「恩。」郭苒點了點頭。
那個秘密就讓她一直埋在心裡吧。
「如果這樣的話，你媽她也就內疚一輩子的。」張浩然像一個朋友似的，在跟郭苒談心。
他知道現在的郭苒說的都是心結，而且郭苒完完全全就是個正常人，並不是精神病患者。
「內疚總比丟了命好，你說是吧？」
郭苒轉過頭，朝著張浩然笑了笑，那個笑容是帶著心酸，帶著苦楚的。
張浩然看著不免有些難受，一個花季少女，要不是被逼無奈，又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