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家是欒家唯一的男丁,但他心思並不在學醫上。閱讀
因為不學醫,而跟欒父鬧掰擺出了老宅,逢年過節,欒建有心回去看看,也是會被欒父冷眼相待,索性他就不回去了。
而曹明亮是欒父教出來的徒弟,欒父這個人思想又封建,傳男不傳女,所以欒建的姐姐欒美就在醫術方面就不太靈通。
後來曹明亮做了欒家的女婿,欒父就更毫不保留的把畢生絕學交給了他。
欒建對這個姐夫十分不喜,可等他再回老宅的時候,就已經是參加欒父欒母的葬禮。
這也是讓欒建抱憾跟悔恨的事情。
「舅舅,媽媽的日記本,你還留著嗎?」欒雲夏讓自己鎮定下來,她不是不相信舅舅的話,只是想親眼看看。
「有,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去。」這種東西,欒建當然留著。
欒美的日記本,也在時刻提醒著欒建,欒家的仇恨。
欒雲夏看著本子上媽媽的字跡,她的心都在揪著痛,媽媽在離開之前,該有多痛。
日記本是從欒父欒母車禍後開始記錄的。
因為安保署的朋友找到了欒美,說車禍不像是意外,反而像人為的,可苦於沒有證據,沒辦法立案。
起初曹明亮也是坐在那輛車上的,安保署也沒有懷疑他。
後來欒美發現曹明亮跟他老家過來的『表妹』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兩個人背著欒美上床。
欒美被欒父的思想教育,讓她以夫為天,她不敢將這件事挑明,只能含著淚寫進了日記里。
直到欒美的腿漸漸失去知覺,偏癱變成了不能自理的廢人,她才明白是曹明亮是個陰毒的小人。
越到後面,日記本的上的字就越來越扭曲,可見欒美當時是怎麼撐著痛苦把曹明亮的惡行寫了下來。
曹明亮的『表妹』親口承認,是他殺了欒父欒母。
欒父欒母不會水,他才故意把車開進湖裡,然後自己借著水性好,在湖裡遊蕩了足足十分鐘才上岸打電話求救,那個時候的欒父欒母已經淹死了。
而這個『表妹』就是曹明亮在老家娶得媳婦。
「雲夏,現在能幫你報仇的,就是張浩然那小子了。」欒建沉下心說道。
那小子手裡的藥丸,要不是親眼看見效果,就算是說破了天,欒建都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神奇的藥。
「舅舅,他不會願意的。」欒雲夏心裡清楚,張浩然跟她非親非故,怎麼會願意攪和進來。
況且這陣子以她對張浩然的了解,他是個及其討厭麻煩的人。
不管給出什麼好處,只怕他都不會答應。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現在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幫你了。」欒建握緊了拳頭,「要是他實在不答應,我就直接去殺了曹明亮那個畜生,大不了我這條命賠進去,也要給你外公外婆還有你媽媽報仇!」
欒建忍了整整八年了。
如今仇恨一涌而出,他恨不得將曹明亮給扒皮抽筋。
「舅舅,你不能做傻事啊,我現在只有你跟奶奶了!」欒雲夏太了解欒建的性子,他既然能說得出口,只怕就真的會那麼去做。
曹明亮身上背著欒家三條命,與欒家有血海深仇,豈是一條命就能還的清的!
就那麼讓他死了,是便宜了他。
「雲夏,你去試試吧,成不成在此一舉。」欒建也沒指望張浩然真的能出手相助,他也不傻,誰願意平白無故就管別人家的閒事。
只是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
晚上藥鋪關店後,欒雲夏站在宿舍的門口,來回踱著步子,手抬起來好幾次,都沒能在門板上敲過去。
「你在門口站了那麼久,不累麼?」張浩然不知什麼時候,歇站在樓梯口,看著欒雲夏。
「你……你怎麼在這!」欒雲夏一驚。
張浩然嘆了口氣,走到門口扣打開了房門,「真有意思,你站在我的房門口,問我怎麼在這。」
「我……」欒雲夏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來是是有事求張浩然,可話到嘴邊,她真的說不出口。
「不傻站著了,有什麼事進來說吧。」張浩然將欒雲夏請了進來。
這小丫頭跟關雪貝差不多大,卻要比關雪貝成熟很多。
「我……」進了屋後,欒雲夏一直站在那,支支吾吾開不了口。
「有事求我吧。」張浩然問。
欒雲夏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了,似乎沒想到張浩然能夠猜到。
「全都寫臉上了,有什麼事你就快說,我不喜歡磨嘰。」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就算成熟,城府不深,什麼事都擺在了臉上,不懂隱藏。
欒雲夏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張浩然道:「我想求你幫幫我,只要你願意,等事成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幫你幹嘛?」張浩然把玩著手裡的火機。
年紀不大,背負的東西到底挺多。
「幫我報仇,為我外公外婆,為我媽媽報仇!」話說出口,欒雲夏的恨意不斷湧出,她要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
張浩然撇了撇嘴,「我最討厭麻煩,你找別人吧。」
他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沒時間管那個閒事兒。
欒雲夏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她不能放棄,只有張浩然能幫她報仇了。
「撲通」一聲,欒雲夏朝著張浩然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幫我報仇吧,只要你能幫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哪怕是我這條命都給你也行。」
張浩然真的是被搞得太煩了,「我要你命做什麼,趕緊起來。」
此刻的欒雲夏真的跟關雪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的年紀,關雪貝是那樣的天真浪漫,而欒雲夏卻背負著那麼多。
花季年華,本就應該天真浪漫的。
「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欒雲夏說著,就要給張浩然磕頭,但是被攔住了。
「你起來吧,別這樣。」張浩然臉色很難看,這魔都真的到處都是深坑,沒有一個安穩的地方。
欒雲夏還在地上跪著,她以為張浩然是不願意幫忙。
「你難道要跪著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張浩然眉頭微微一皺,這丫頭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就傻了。
欒雲夏這才明白張浩然是已經答應幫忙了,當即眼淚就噼里啪啦的掉了出來,趕緊用袖口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