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元藥?
何仙長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後,臉色先是大變,隨後當他看清楚來人,面色接連變幻了幾下。
「太清!!」
何仙長怒道。
來者正是他玉清谷的叛徒!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今日這種情況見到此人。
等他看清楚另外一道身影的模樣後,臉色變得更加煞白:「陰鬼宗羅煞?太清,你竟與陰鬼宗合謀?」
「什麼叫合謀?我們這是合作。」
太清笑呵呵的道:「誰讓你這般大意,身為玉清谷的嫡傳,被當作下一代谷主培養的天驕,竟不查看一番,就把酒給喝了,我本還給你留了幾道手段,現在看來是沒機會用上了。」
散元藥的作用正在飛快的生效,何仙長餘下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他只能閉上眼睛,原地打坐,試圖逼出體內的毒。
宣國皇帝,以及寒王等滿朝文武,都被眼下這變故弄懵了,太清真人和羅煞分明也是仙門中人,剛剛二人都是踏空而來的。
而且他們今日的目的,竟然是何仙長,這種事,怎會發生在太后的壽誕之上,若是一個處置不當,宣國只怕要被玉清谷遷怒!
「師尊!」
宣嬋兒一臉擔憂的看著何仙長,隨後警惕的望向太清真人:「你們到底是誰,師尊和我都是玉清谷的修士,你對我們出手,玉清谷不會罷休的!」
「呵呵,論輩份,你要喊我一聲師伯,不過你是在我離開玉清谷後才拜入玉清谷的,不認得我也很正常。
但我卻認得你,我知道你師尊收了你為徒,當宣國太后壽誕之時,你必定要回來賀壽,是以才能布下此局瓮中捉鱉,若不是你,我要想讓何東來入局,還得費上一番手腳。」
太清真人朝宣嬋兒笑了笑。
頓了頓,「至於你說玉清谷會不會放過我,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今日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離去,不會有人知道,何東來死在誰手中,也不會有人知道,今日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什麼?」
眾人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懼之色。
那
些文武百官,還有他們的家眷,臉上皆是驚恐,修士的手段鬼神莫測,如果對方真要滅口,他們今日如何能夠逃脫?
「大哥。」
寒王面色肅然的看向宣國皇帝。
宣國皇帝立即高聲呼喝道:「來人!!」
四周頓時出現了數十道身影,可他們身上的穿著,卻不是皇宮中的侍衛。
這些人身上,都散發著修士的氣息,但修為都只是在鍊氣三層到鍊氣六層之間。
只是與普通人相比,就算是胎息境大圓滿在場,也不是其中任何一名修士的對手。
宣國皇帝一臉驚愕。
侍衛呢?
都去哪裡了?
「你們沒察覺到,四周已是一片幻境了嗎?眼下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們看來,諸位還在興高采烈的推杯換盞。」
太清真人微笑道。
幻境……
果然是神仙手段,眾人又驚又懼。
「今日……難道我等會全部死在這裡?」
宣國皇帝臉色有些蒼白。
眾人也都覺得沒甚希望,唯一能救他們的何仙長此刻明顯中了毒,根本不能動彈,而宣嬋兒的修為,只怕比不上那兩人。
「其餘人都殺了,留下何東來便足矣,等下讓你見識見識我陰鬼宗的審訊手段。」
羅煞淡笑道。
太清真人笑著點點頭,「在下拭目以待。」
四周的那些陰鬼宗修士,已經笑眯眯的朝文武百官走去。
其中一人一躍而起,頃刻間落在了女眷的座席前,好巧不巧,剛好出現在寧奇面前。
二夫人下意識的一手一個,護住了宣子君和寧奇,目光死死盯著那名修士,驚懼的雙眸中,有著一絲倔強。
「區區螻蟻,也敢用這等無禮的眼神望著我?」
這名陰鬼宗修士剛巧是女子,當她看見柳氏的目光後,心中覺得不喜,抬手便是一掌。
「娘,我怕!」
宣子君驚呼。
「不怕!」
二夫人死死護住宣子君,低下頭
閉目等死,結果她卻發現自己右手邊空了,那是寧奇坐的位子。
等了幾息,二夫人發現本該到來的攻勢卻遲遲沒有落下,這才睜開眼睛,結果卻看見那名女子已經屍首分離,倒在了地上。
「這怎麼可能?」
二夫人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對方明顯是修士啊,修士怎會無緣無故的死去?
「柳姨,護著子君,別讓她睜眼。」
一道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
二夫人抬眼望去,徒然看見在那女修的屍首旁,站著寧奇!
這一刻,她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為什麼寧奇他們回來途中遇到了玄鬼門武者,會有人暗中出手幫忙,為什麼宣子君被玄鬼門綁架,最終對方全部死光,後來被送去官府的那些屍首,她親眼見過,慘不忍睹!
寧奇言罷,便朝最近的一名修士走去,腳下只是一步,身形卻瞬息跨越了十數丈。
而剛剛那一幕,也落在了幾名官員女眷以及……吳靈珊和許玲眼中!
許玲:「吳,吳,吳……」
「吸口氣。」
吳靈珊冷靜的道。
許玲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把完整的話說了出來:「吳師姐,你剛剛看到了沒有?寧玄師弟他……他竟然殺了一尊修士!」
「我自然是看到了。」
吳靈珊緩緩點頭,心中暗道我知道的比你還多了去了,她又想起了當初在雲居峰上見到的那名女鬼。
這一刻,她已經能夠斷定,這位剛剛拜入大衍門的寧玄師弟,分明是有著仙人手段的仙門中人!!
「就是不知他會不會是那兩位的對手……」
吳靈珊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羅煞與太清真人身上。
二人此刻的注意力還在何東來身上,並沒發現有人正悄無聲息的,收割著他們手下的性命。
等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帶來的那群鍊氣期修士已經全部死光了。
現場一片混亂,甚至連那些文武百官,都沒發現發生了什麼事,只有極少數人看到了那一幕令他們愕然吃驚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