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看了老人一眼,眉梢微皺。
「老人家,我的確是沒接觸過蠱毒,但若拋開蠱毒,只取蠱蟲的話,我興許能辦到。」何生開口說道。
聽得這話,老人不屑一笑:「哪兒來的乳臭未乾的小毛頭?你說能辦到便能辦到,那這苗域蠱毒,豈不是對你無用了?」
何生面無表情,側頭看了馮正一眼。
馮正緊忙說道:「紀老先生,這位是我朋友,他不會害我妻子的。況且...上一次我妻子體內的那條蟲子,就是他弄出來的,讓他試一試吧。」
聽得這話,老人笑了笑,開口說道:「馮二先生,既然你要在我這裡看病,那我便必須對你妻子的情況負責,咳咳,苗域蠱毒並非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蠱蟲在體內便是根源,若是太過好取出了,那麼下毒之人的歹心豈不是白費了?」
馮正眉頭一皺,側著頭看著何生。
老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再者說來,眼前這位後生年紀輕輕,先不論醫術幾何。在苗域蠱毒上,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從未接觸過,若是出事了,我可擔待不起啊。」
馮正臉色一變,緊忙問道:「能出什麼大事嗎?」
「肯定能出大事啊!」老人身旁的女子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何生,昂著腦袋說道:「此蠱蟲吸食人血,只有我爺爺有辦法將蠱蟲逼到身體四肢的血管之中,但如果換做別人來,方法用錯了,蠱蟲就會進入人的心脈,到時候可就難救了。」
女孩大概也就十***歲的年紀,身材嬌小,五官精巧可愛,說這番話的時候,還不忘將何生打量一番。
「這...」馮正頓時啞口無言了,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之色。
女孩再度開口:「要我說啊,馮叔叔你可別急病亂投醫,就他這樣的醫生,不把人治死就算好的了,還指望他將蠱蟲取出,他怎麼可能辦到?」
一旁的何生聽到老人的話,略作思索,隨後他笑了笑:「如果只是不讓蠱蟲進入心脈,然後再利用其它手段牽引,那麼利用毫針,必定能辦到!」
「哦?小後生,這麼狂呢?」老人不禁樂了:「就你這年紀,對毫針的把握能有多少啊?老夫不僅僅精通苗域蠱術,在中醫上的造詣也算是可圈可點,我怎不知用毫針能夠阻止蠱蟲進入的心脈啊?」
「那是你學藝不精。」
何生微淺一笑,隨後他快步走到了床邊,不顧老人與馮正的反應,蹲了下來。
給黃瑞瑩把了把脈,何生眯著眼睛感受了一下脈象,心裡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你說誰學醫不精呢?我爺爺給人治病的時候,你娘都還沒出生呢!你如此大不敬,信不信我對你下蠱!」女子一臉氣憤。
「下蠱?就是我往身體裡放蟲子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蠻好奇了...」何生不怒反笑,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女子:「要不你來試試?」
「你!」女子被何生氣得啞口無言,咬牙切齒的將何生給瞪著。
「真是後生可畏啊!」老人似乎是身體不太好,說話的過程中不斷在咳嗽著,他瞪著何生,大聲說道:「小子,你若是能將她體內的蠱蟲取出,老夫便將這濟世堂送給你!」
何生轉過頭來看著老人,撇了撇嘴:「老人家,沒必要這麼較真吧?瑩姐體內的蠱蟲,我已確切了位置,有把握取出。」
「較真?小子,你口出狂言,還讓老夫別較真?」老人瞪了何生一眼:「你可知道,若是你沒將蠱蟲取出,反倒將蠱蟲逼入她心脈,會有什麼後果嗎?」
何生閉口不言。
「哼!看在你是馮二先生朋友的份上,我給你這個機會動手,但你要記住了,蠱蟲若是取不出來,那你便留在這裡,給老夫當三年雜役!」
說完這話,老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孫女,說道:「小珂,將我那一套刀取出來。」
「是,爺爺。」女子點了點頭,朝著房間外走去。
何生古怪的看著這爺孫兩,心頭奇怪的想著,這爺孫兩該不會是想著對自己動手吧?怎麼還想著拿刀呢?
沒過一會兒,女子從房間外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布包,布包里像是裝著刀具,而且還不止一把刀,每把刀大小不一,看起來形狀很奇怪。
「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沒能將蠱蟲取出來,我爺爺就得給她放血。另外,你最好祈禱蠱蟲不會進入她的心脈,否則,我把你頭砍下來!」女子一臉蠻橫之色。
何生撇了撇嘴,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老爺子是認定了自己取不出蠱蟲,但卻又不阻止自己,可這麼一來,何生卻有些犯愁了。
「何生,能行嗎?」馮正走到了何生身旁,小聲的問道。
何生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
「那...那你試試吧,如果不行的話,你還是別強求。」馮正擔心自己的妻子出事,但是又想到何生醫術高明,所以還是同意何生一試。
「嗯。」
何生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來,看著床榻之上的黃瑞瑩,將裝著毫針的布包平放在了床上。
黃瑞瑩滿頭大汗,呼吸也不是特別順暢,何生給她把過脈了,她此刻的身體很虛弱,一來是因為近期內沒怎麼進食;二來則是因為蠱蟲作祟。
聽這姑娘說,這條蠱蟲在身體內可是會吸血的,時間一久,別說是黃瑞瑩了,就算是大男人,估計也扛不住這條蟲子的吸食。
忽然,何生站了起來,他從布包里將所有毫針掏出,全部拿在了左手之中,接著,何生右手雙指抓住一根毫針,隨後對著黃瑞瑩的腹下便將毫針甩了出去。
毫針精準的扎在了黃瑞瑩的腹下,而此同時,黃瑞瑩皮膚表面那塊凸起的地方,開始迅速的移動。
眼看這個凸起的東西就要往胸口左側挪動,何生隨手甩出一根毫針,瞬間封死了它的運動軌跡。
第三根毫針下去,這條蟲子就已經移動到了黃瑞瑩左手肩膀上方,如果順著血管移動,這條蟲子甚至可以鑽入黃瑞瑩的頸脖。
於是,何生三針並用,三根毫針精準的刺在了黃瑞瑩頸脖的三條血管上,封死了這隻蟲子的去路。